麻姑来风乐谷时特意提了两瓮“满月泉极品冷月稠”。
乐嫦女皇迎上去,
“姐姐,你怎么亲自上门了,我这儿正准备安排人把你的千金送回去呢!”
“这个死丫头,净给我惹祸!我才不要管她,正好交给妹妹帮我好好管教管教。”
麻姑装作愠怒的样子答道,
“我这是来把刚刚酿好的极品冷月稠给妹妹送来品尝的。”
“那真是有劳妹妹了,这等绝好的酒,只有喝过的人才能懂得它的‘珍贵’”,
乐嫦女皇接过麻姑手里的酒瓮,
在“珍贵”两个字上用力强调了一下,
满带笑容地拉着麻姑往堂上走。
“师兄,快看看,麻姑给我们带什么来了。”
乐嫦女皇举起酒瓮对着端坐堂上的云魔师晃了晃。
“太客气了,麻姑。快坐。”
云魔师说着微微欠身示意。
麻姑和乐嫦女皇在堂上坐定,
乐嫦女皇一边吩咐下人去把任时熙带过来,
一边对着麻姑不停地夸赞:
“难怪姐姐能如此美颜永驻,自从我上次喝了妹妹这极品冷月稠才知道这里的奥秘!这哪里是我们平时能够喝到的冷月稠可比啊!”
“妹妹谬赞了,这可是我亲手酿制的,当然格外用心啦!”
麻姑面带自豪感。
“姐姐的手艺当然绝顶一流,可这酒……没有那么简单。”
说着,乐嫦女皇用眼瞟了下麻姑。
麻姑心中一惊,心想:
“这个乐嫦还真不简单,难道她发现了其中秘密?”,
脸上尽量保持平静,
假装镇定地说道:
“哪有那么复杂,用料精选加上用心而已。就这么点手艺,难得妹妹喜欢,以后多多给你准备就是。”
“对了,话说回来,这次熙儿没给你们添乱吧?”
麻姑岔开话题。
此时,
任时熙也来到了堂里,
那一身玄色长衫已经凌乱不堪。
“下次来风乐谷玩,就大大方方的,我还能不让你进吗!”
乐嫦女皇面带微笑地对任时熙说。
任时熙想说些什么,
看看大家的样子,
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回家看你爸爸怎么收拾你。”
麻姑生气地瞪着任时熙。
“也能够理解,毕竟是指了婚的,关心未来的夫婿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可不要听人挑唆误会了我们就不好了。”
说着,阴阴地似笑非笑地望向任时熙。
“我……我……”
任时熙不敢正视乐嫦女皇,
怯怯地说不出话。
“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提什么指婚,这丫头是不知深浅”
麻姑无奈的摇摇头。
“楠法这孩子要说也是不错的,只是……”
乐嫦女皇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麻姑有些好奇。
“只是,经过了这次结界,我们也努力了,这孩子的命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
云魔师接过话来假惺惺地感叹。
任时熙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暗暗流下眼泪。
“唉!这些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麻姑了解云魔师和乐嫦女皇的心思,
但事情做的这么绝是她预先没有料到的,
现在的境况和当初的预料有很大的出入,
“现在主上已死,苍茫无主!当务之急还是谁做主上的问题,只是这新主上要得到空界印证才能实至名归……”
麻姑试探地说。
“那有何难!”
云魔师看着麻姑,
森森地笑着。
麻姑现在想着还是要与云魔师和乐嫦女皇保持点距离好些,静观其变,
于是拉着任时熙,
拱手道别:
“这次还是多谢对熙儿的照顾,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说楠法被从风乐谷救出来,
众人把他先行安置到了十方草堂查看伤势。
这一看不打紧,
他的筋脉尽断,
五脏六腑也已被内力严重损伤,
命在旦夕。
因为身体里没有任何灵珠,
三大法师也不知道如何救他。
倒是十方派各派掌门用尽了浑身解数,
总算保他还有一丝气息残喘。
大家都束手无策,
邻虚尘更是如坐针毡,
在地上来回踱步。
老祖宗习荷华也来到楠法病榻旁,
诊了诊脉,随即摇头。
冷峋峋紧张地问道:
“怎么样,老祖宗?没得救吗?”
“奇怪,按理说,这种状况,即使神医在世也是回天乏术的。可我诊这脉像,仿佛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在自行帮他修复,但具体能怎么样?我也不敢说,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先给他服用一粒‘保命丹’,希望这个孩子福大命大,明日再看看状况吧!”
习荷华也是充满忧虑地拿出一粒丹丸用内力推进了楠法的嘴里,
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
邻虚尘睁开睡眼望向床榻时,
发现楠法惨白的脸色竟然泛起了微微的血色,
呼吸弱弱地时断时续。
他开心的叫来众人,
大家看到楠法奇迹般活了下来,
无不兴奋不已,
老祖宗也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容。
楠法就这样不知为何保住了一条性命,
一直修养在十方草堂,
经过数月才有了意识睁开眼睛,
只是身体还是虚的很,
抬不起一根指头。
刚醒过来没几日,
他就想回火周山。
没有一个人同意,
但是拗不过他,
只得派垚儿扶着他悄悄回去。
“楠法?少爷?”
提前回来的三大法师和火周山的仆人们看到楠法停下了手里的活。
垚儿扶着楠法。
垚儿看到大家都往这个方向打招呼,
高兴地和大家挥手。
听说楠法回来了,
小东西也跑了出来,
摇着尾巴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吱吱地叫着。
垚儿没来过火周山,
看什么都新奇,
到处跑着玩,
忘了楠法。
“小东西。”楠法抱起小东西。
沿着每次回来往大殿的方向慢慢走去,
以前他就是经常跪在这里,
说着那些自己并不认真的道歉的话。
他站在风里,
多希望此刻父亲还和以前一样,
在里面训斥他。
邻虚尘看着,
知道他此刻的心境。
“不要站在风口上,你身体刚好。”冷峋峋说。
“你们都不怪我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
楠法无法控制自己。
“楠法,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悲伤了,其实这也怪不得你,迟早要发生的事情而已,你父亲对此早有准备。”
司空默充满悲愤地说。
邻虚尘带着楠法来到法玉儿和楠凌潇画像前,
“主上,法儿来看您了!”
看着楠法虚弱的身体。
他甚至不敢告诉楠法,
他眼前的这幅画,
是那天楠凌潇的尸骨幻化上去形成的。
他把手搭在楠法的肩上。
回首望向窗外火周山最高的山顶,
常年被白云覆盖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你能像当年主上那样,通过层层考验,得到空界的印证,成为这苍茫的主上,你父亲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邻虚尘说完,
楠法也回首看向火周山的山顶。
在他的记忆里,
他父母从来没有和他提及过这件事情,
他只知道那是一个不允许被去的圣地。
“那一定很难吧?”
楠法看着三大法师。
“这苍茫之上也只有主上可以完成那么艰巨的考验了。”
司空默叹息道。
“楠法,我们相信你也一定可以的。”
冷峋峋鼓励着楠法。
现在回想起来,
楠凌潇从来没有传授过楠法御火术,
只有法玉儿教过他一些基本的方法。
正常来说作为火家族的传人,
应该生下来就显现出一些火能量的特征,
稍微加以心法和练习就会越来越娴熟。
要想成为像楠凌潇那样的人,
的确需要刻苦的钻研,
掌握能量与能量之间微妙的差距。
但是像楠法这样,
至今为止甚至连一点家族遗传的火能量的基本特质都显现不出来的……
楠法看着冷峋峋回以一个沮丧的表情。
“楠法别气馁,十方草堂的师父们和我们三大法师会全力帮你的。”
司空默说着,看向邻虚尘。
邻虚尘似有似无地点点头,
他心里,
一直惦记小莲子的事情,
现在楠法已经被救出来了。
他接下来的任务,
就要在这人海茫茫里找到那颗已经长大的莲子。
为了保障那个女孩的安全,
在没找到她之前,
他不能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