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不屑与其为伍,
一声不发地撇过头去,
任冷浊也不在意,
径直朝着楠法和凌珑所在的方向走去,
眼睛直直地盯着楠法怀里的凌珑身上。
“啧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灵珠继承人,凌珑吧。如此风云人物在此!那就难怪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
咋舌道:
“你可是我们这一辈,第一个继承到灵珠的人,怪不得能扰得整个苍茫不得安宁。”
邻虚尘不想再听他阴阳怪气下去,
向前一步拦在任冷浊面前,
冷冷地说道:
“任冷浊,你来我们御火家做什么?”
任冷浊指着楠法怀里的凌珑道:
“当然是来看这稀罕的火灵珠啊!”
说完颜面阴阴地笑着,
此时的楠法,
眼里除了凌珑,
心无旁骛,
他满心焦急地等待凌珑快点醒过来。
此时,
垚儿也一路气喘吁吁,
脚步匆匆地朝着老祖宗习荷华的方向奔来。
只见他跑得满脸通红,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似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
好不容易跑到习荷华身边,
还没等他开口,
习荷华其实已然早就知晓他来此的目的。
只见习荷华眉头微微一皱,
抬手的瞬间点了垚儿的哑穴。
垚儿不知道什么情况,
张大眼睛看着老祖宗习何华,
用力地在那里比划着,
习何华看着她微笑着点头,
垚儿又看看楠法和凌珑,
渐渐淡定了下来。
此时,
在场众人的目光,
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齐刷刷地集中在任时熙身上。
只见她远远地便如一阵疾风般直奔着楠法而去。
还没等跑到跟前,
她的眼眶已然泛着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紧接着便哭起了鼻子,
带着哭腔,
尖锐地喊道:
“楠法,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你可是和我任时熙有婚约在身的人呐!我绝不准你三心二意,心里头想着别人。你怀里抱着的人是谁啊,楠法!”
任时熙一边嚷着,
一边挥舞着手臂,
满脸的气愤,
一时间根本无法抑制。
楠法却好似完全没听到任时熙的叫嚷,
他现下的眼中、心中只有凌珑,
方才他在水下拼尽全力帮凌珑完成了过气,
此刻满心都是担忧,
唯恐凌珑的元神无法顺利回到身体里。
三大法师此时同样忧心忡忡,
凑到凌珑身边,
仔细观察着凌珑此刻的情况变化。
任时熙见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正要继续发飙,
只听身旁任冷浊嘲讽地说道:
“我的傻妹妹啊!
你还真是看不清形势。
你瞧瞧人家凌珑,
现在可比你有价值得多了。
整个苍茫都为之震动。
我倒是觉得,
你的好楠法啊,
做出的这个选择,
再正确不过了。
倘若换做是我,
自己没有火灵珠,
又面临着以后御火家族可能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的窘迫局面,
我肯定也会选择这个拥有火灵珠的,
好歹也能保住自己一个体面的身份。
谁还会要你啊,
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
他话锋一转,
收起了嘲笑的口吻,
佯装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说妹妹啊,你说说这楠法到底有什么好?论功法,他就是个废人,以前嘛,好歹还有个身份撑着,现在倒好,连身份都没了。你就是死皮赖脸地非要嫁给他,他算什么呢?你跟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到最后,还不是个后悔?”
任冷浊的这一番话,
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
毫不留情地刺向任时熙。
任冷浊的话,
瞬间像一把火,
点燃了本就情绪激动的任时熙。
她几步冲上前去,
伸手便扯住楠法的胳膊,
声嘶力竭地叫道:
“楠法,我不允许你在这里,更不允许你和这个,什么凌不凌珑不珑的人靠得这么近……”
楠法正全神贯注地担心着凌珑,
被任时熙这猛然间的一拉扯,
身体一个趔趄,
差一点就让怀里依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凌珑跌落到地上。
楠法一惊,
一个反手,
用猛力一把攥住任时熙的胳膊,
回头的瞬间,
眼神冷峻得如同千年寒冰,
直直地盯着她,
脸上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任时熙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楠法,
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惧怕之意。
此刻,
她连被楠法抓得生疼的那只胳膊都顾不得了,
整个人被楠法的眼神吓得呆立当场。
楠法眉头紧皱,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狠狠地将她的那只胳膊一甩。
任时熙“哎呦”一声,
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此刻任时熙才留意到自己被楠法攥得生疼的胳膊,
委屈得撸起袖子,
只见胳膊上五个楠法抓得通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宛如被火烧过一般。
她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嘴里喃喃地说着:
“楠法…… 楠法你,好无情啊,你早晚会知道,这个苍茫上,只有我是不顾一切地在……”
说到此处,
她已然哭得泣不成声。
任冷浊站在一旁,
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声音幽幽地说道:
“呵呵……,
傻妹妹啊,
你不妨好好想想,
你究竟有什么价值,
能让他对你生出一丝情意来呢?
难道你觉得,
靠一味的付出,
就能和对方计较出爱情的深浅吗?
要是真这么简单,
你看看现在的局面,
你不是已经被踢出局了吗?
我说妹妹,
你也该清醒清醒了。”
他那语调阴阳怪气,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向任时熙的心。
任时熙听了任冷浊这番话,
原本就汹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更加泛滥,
哭得几近颤抖起来,
带着无尽的委屈哭诉道:
“他,楠法!从来就没爱过我!”
任冷浊听闻,
微微眯起他那细长的眼睛,
眼神中满是轻蔑,
像看一个笑话般在任时熙的脸上蔑然地斜睨了一下,
紧接着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
“做哥哥的也就只能劝你一句大实话,还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你自以为,你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可你身上的每一点,都刚好长在人家的讨厌清单之上,呵呵呵……,你说这是不是,好巧不巧呢?”
他边说边摇头,
脸上的神情愈发不屑。
任时熙被任冷浊如此羞辱,
登时像一个被点燃引信、即将爆掉的炮仗。
此刻的凌珑,
已被三位法师从水中救起有一阵子了。
然而,
却一直都不见凌珑的神有真正全部回到身体之内的迹象,
这让众人忧心不已。
冷峋峋用风大之力试图给凌珑启动能量,
唤醒她。
一股柔和却强劲的风力在凌珑身边盘旋而起,
围绕着玲珑的身体流转。
可遗憾的是,
效果并不明显。
司空墨见状,
眉头紧皱,
思索片刻后,
准备用水能量作为牵引,
尝试另一种方法唤醒凌珑。
他将一只手轻轻放在凌珑的百会穴之上,
另一只手掌心处开始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之精华。
那滴水在他掌心闪烁着微光。
楠法则在一旁,
正准备扶起凌珑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楠法的身后突然传来任时熙声嘶力竭的怒吼:
“既然你那么在意她,我就让她去死!”
话音未落,
只见她双眼圆睁,
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那眼神仿佛都能将眼前的一切顷刻焚尽。
紧接着,
只见她双手迅速舞动,
口中念道:
“重重水坎,深渊现境”,
一股势道强劲无比的“坎窞之渊”法术,
汹涌着蓬勃而出,
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老祖宗习荷华微微一怔,
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
邻虚尘和冷峋峋也是神色大变,
几乎同时想要起身去应对这变故,
可还没等他们完全站起身,
那水势依然逼近。
楠法对任时熙的为人了如指掌,
从她之前的疯狂举动就隐隐有所防范。
就在任时熙发出怒吼的瞬间,
他便毫不犹豫地一个迅速转身,
用斗步移位法,
用身体迅速护住凌珑,
几近挡住了任时熙打出来的所有力道。
只见楠法身体猛地一震,
嘴角登时溢出一丝鲜血,
却毫无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