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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的书房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威严与厚重。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各种线装古籍和卷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旧纸张特有的味道。一张宽大的花梨木书案置于窗前,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几叠待处理的公文。

杨廷和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并未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静静地审视着站在下方的张睿和朱寿。目光并不凶狠,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这种沉默的压力,远比大声呵斥更令人窒息。

朱寿早已吓得魂不守舍,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几乎要站立不稳。

张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微微躬身,保持着恭敬却不卑微的姿态,目光坦然迎向杨廷和的审视。他知道,在这位历经三朝、老谋深算的阁老面前,任何一丝慌乱和伪装都难以遁形,唯有镇定和坦诚,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良久,杨廷和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张睿?京郊人士?家中还有何人?”

问题看似寻常,却是标准的盘问起手式。

“回阁老,”张睿声音清晰,“小子确是京郊人士,父母早亡,家中仅余一幼妹,名唤张玥。日前携妹欲进城投亲,不料途中遭遇歹人,妹妹为护我……不幸被掳走……小子与这位……这位小兄弟(他指了一下朱寿)一路逃亡,幸得王管事收留,才得以入城。”

他再次强调了“父母早亡”“幼妹被掳”的悲惨遭遇,并将朱寿模糊地定义为“一同逃难的小兄弟”,试图淡化其特殊性,同时点明自己进城是为了寻找妹妹,合情合理。

杨廷和的目光在朱寿身上停留了一瞬,朱寿感受到那目光,抖得更厉害了。

“哦?遭遇何种歹人?在何处被掳?”杨廷和追问细节。

“在房山县外官道,似是拍花子的恶徒,约有四五人,手持利刃……”张睿半真半假地描述,将“影社”杀手模糊成“人贩子”。

“既是遭遇歹人,为何方才北镇抚司的人,指认你二人勾结边军逃卒?”杨廷和话锋一转,陡然变得犀利起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睿的双眼。

关键的问题来了!

张睿心知决不能牵扯出“影社”和那个惊天阴谋,那只会死得更快。他脸上适时地露出愤懑和冤屈之色,激动道:“阁老明鉴!此纯属诬陷!小子一路逃亡,惶惶如丧家之犬,只求活命寻妹,何曾见过什么边军逃卒?定然是那些歹人恶人先告状,或是……或是官府抓不到真凶,便拿我等流氓顶罪搪塞!求阁老为我等小民主持公道!”

他巧妙地将矛头指向了“官府无能顶罪”,这在明代后期是常见现象,极易引起清流文官的反感。

果然,杨廷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并未轻易采信,转而看向朱寿:“你呢?你又是何人?家住哪里?”

朱寿吓得一个哆嗦,几乎要瘫软下去,张睿暗中扶了他一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会拼命摇头。

“阁老恕罪?”张睿连忙替他回答,“我这小兄弟自小口吃,又受了惊吓,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他是我路上遇到的,也是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名叫朱寿,我便带着他一起逃难……”

“朱寿?”杨廷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再次变得幽深难测,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似是随口问道,“这倒是个好名字。寿,乃福寿绵长之意。看你年纪,约莫与当今太子殿下相仿吧?”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朱寿猛地抬头,眼中瞬间充满极致的恐惧,脸色惨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张睿也是心中巨震!杨廷和果然起了疑心!他是在试探!太子朱厚照今年正是十五岁,与朱寿年纪相仿!而“朱寿”这个名字……难道……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维持着茫然:“太子殿下?小子…小子岂敢与太子殿下相比…我这兄弟只是乡下孩子,父母胡乱取的名字,盼他长命百岁罢了…”

杨廷和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睿一眼,没有再追问朱寿,反而换了个话题:“你说你略通织补?师从何人?”

“家母曾是苏州绣娘,小子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张睿谨慎回答。

“苏州绣娘……”杨廷和沉吟片刻,忽然道,“观你言行,倒不似寻常农家子弟。遇事沉稳,条理清晰,可见读过书?”

“家父在世时,曾是军中书吏,教小子认过几个字,读过几本杂书。”张睿将原主父亲的身份稍作提升,解释自己的识字和冷静。

一问一答,杨廷和的问题看似散漫,实则环环相扣,不断从各个角度试探、验证张睿话语的真实性,并评估着他的能力和背景。

张睿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每一句回答都力求贴合自己塑造的“落难良民”形象,同时又不能显得太过愚蠢无知。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杨廷和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撇了撇浮沫,却并未饮用。

他心中自有计较。这两个少年,绝不简单。那张睿,年纪轻轻,身手不凡(能从锦衣卫围捕中逃入杨府,且面对盘问镇定自若),心思缜密,谈吐有度,绝非普通军户子弟。而那朱寿,虽然吓得失态,但细看其眉眼气度,以及那个敏感的名字和年纪……一个惊人的、几乎不可能的猜想在他脑中浮现,让他自己都感到一丝心。惊肉跳。

若真是那样……那今日之事,就绝非简单的厂卫构陷流民,而是牵扯到天大的干系,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刘瑾那群阉奴,突然如此急切地要捉拿这两个少年,甚至不惜硬闯他的府邸,其背后隐藏的目的,恐怕歹毒至极!

如今朝局动荡,陛下(正德皇帝)耽于嬉乐,刘瑾等“八虎”权势熏天,与朝中清流矛盾日益尖锐。若这少年真是他猜想的那位……那刘瑾此举,其心可诛!

保下他们!必须保下他们!

无论是为了维护朝廷法度,为了抗衡阉党,还是为了那万一的可能性……这两个人都必须留在杨府,控制在手中!

但如何保?明保肯定不行,那等于直接和刘瑾乃至其背后的皇帝撕破脸。只能暗保。

杨廷和放下茶盏,心中已有决断。他看向张睿,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虽疑点重重,但北镇抚司既已插手,老夫亦不能全然置之不理。”

张睿心中一紧。

“你二人暂且留在府中。”杨廷和缓缓道,“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外界若问起,便说是老夫新招的仆役。至于你们的身份来历,老夫自会派人核查。”

软禁!

张睿瞬间明白了杨廷和的意图。既是保护,也是控制。在查清真相、权衡清楚利弊之前,绝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也不会将他们交给厂卫。

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至少暂时安全,有了喘息之机。

“多谢阁老收容之恩!”张睿立刻躬身行礼,语气恳切,“小子定当谨守府中规矩,绝不敢给阁老添麻烦!只求……只求阁老能念小子寻妹心切,若有机会,恳请阁老能施以援手,小子结草衔环,必报大恩!”

他再次强调寻找妹妹的诉求,这是他留在京城的核心目的之一。

杨廷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并未直接答应。对他来说,眼前这两个少年牵扯的麻烦远比寻找一个失踪女子重要得多。

他扬声唤道:“来人。”

张总管应声而入,恭敬垂首:“老爷。”

“带他二人下去安置。”杨廷和吩咐道,“分开安置,找两个安静稳妥的住处,拨两个可靠的人‘伺候’着。一应饮食用度,按府中三等仆役分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他们也不得随意走动。明白吗?”

“伺候”二字,咬得格外重,显然是监视之意。分开安置,更是为了防止串供或密谋。

“老奴明白!”张总管心领神会。

“下去吧。”杨廷和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重新拿起一份公文,不再看他们。

张睿知道,第一次交锋暂时结束了。他拉了一把犹自惊魂未定的朱寿,再次向杨廷和行礼,然后跟着张总管退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张睿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与杨廷和这番对话,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面对锦衣卫的钢刀。

这位阁老的心思,实在太深了。

张总管看着两人的眼神复杂,既有同情,更多的是谨慎和疏离。他默不作声地引着两人穿过数道回廊,来到府邸西侧一处相对偏僻的院落。

“你,住这间。”张总管指着其中一间小小的厢房对朱寿说,又对旁边一个早已等候在此、面色沉稳的老仆道,“老周,好生看顾这位小兄弟,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总管。”那老周躬身应道,眼神锐利地扫过朱寿。

朱寿惊恐地看着张睿,眼中满是依赖和不舍。

张睿对他微微点头,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低声道:“先住下,别怕。”

张总管又对张睿道:“你,跟我来。”

他带着张睿走到院落另一头一间稍大但同样简陋的仆役房:“你住这里。需要什么,跟门外的小厮说。”同样,门口也站着一个身材健壮、眼神警惕的家丁。

这分明就是看守。

“有劳总管。”张睿面色平静,拱手道谢。

张总管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了。

那健壮家丁推开房门,语气生硬:“进去吧。”

张睿迈步走入房中。房间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油灯如豆,光线昏暗。窗户都被木条钉死了,只能推开一条缝隙透气。

门在身后被关上,随即传来落锁的声音。

他被彻底软禁了。

张睿走到床边坐下,并未感到多少沮丧,反而开始冷静地分析现状。

遭杨廷和软禁之事,实属意料之中。就当下情形而言,这位内阁元老貌似对“影社”及其暗藏的隐秘谋划浑然不觉,其着眼点多集中于朝堂之上的权力博弈。他刻意将朱寿与自己区隔开来,而关注重心无疑落在了朱寿身上,想来他大概率已对朱寿的真实身份有了近乎洞悉真相般的揣测。

这对朱寿来说是好事,至少安全暂时有保障。但对自己而言,却多了许多变数。杨廷和会如何利用朱寿?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附赠品”?

寻找妹妹的事情,暂时只能搁置。但并非毫无办法。杨府势力庞大,信息灵通,或许……可以通过某些方式,利用杨府的资源?

还有那“影社”和宫中的黑手,这次失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出招?杨廷和又能挡住多少?

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并想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被关在这笼子里,终究是死路一条。

他盘膝坐在床上,尝试运转那霸道功法。却发现在这杨府深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气血运行比在外面滞涩了许多,进展缓慢。

是因这高墙深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在他凝神尝试之时,耳朵忽然微微一动。

他听到极其轻微的、仿佛瓦片松动的细微声响,来自……屋顶!

有人!

张睿猛地一震,周遭的空气仿佛刹那间被他抽离,所有的气息都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他的身躯恰似一张被拉到极致、蓄势待发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蕴含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力量。那双眼,宛如寒夜中闪烁的利刃,锐利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向房梁之上,似要将隐藏在暗处的一切都看穿。

是那素有智谋之名的杨廷和精心选派来、用以进一步强化监视力度的顶尖高手吗?瞧其身形,矫健如猎豹潜行,每一步都透着训练有素的沉稳与警觉;目光锐利似鹰隼,哪怕细微动静也休想逃过他的感知。亦或是……隶属于神秘莫测“影社”的专业杀手?此刻,他恰似一缕无形的幽魂,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层层防线,已然如鬼魅般悄然潜入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实则暗流涌动的阁老府邸!府中的雕栏画栋在他身侧飞速掠过,巡逻护卫浑然不觉身边竟多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

他的手指,悄然握住了贴身的狼首短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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