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极殿内,烛火通明,却照不透某些人心底的阴霾。
凰倾颜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一套新裁的【霞影绯烟裙】。绯红为底,色如晚霞,裙摆层叠渐染,行走间流光溢彩,仿佛将一片燃烧的云霞披在了身上。裙裳剪裁极尽贴合,将她经过连番征战愈发挺拔柔韧的身段勾勒无遗,尤其是腰束玉带处,纤细得不盈一握,更反衬出胸前那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墨发以一支简单的赤玉簪松松绾起,几缕青丝垂落颈侧,平添几分慵懒风情。只是她眉宇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连续处理朝政与远程支援北境,即便魂宫境修为也感心神耗损。
今日朝会,本是论功行赏,犒劳平定内乱的有功之臣。苏清瑶、凌风等将领依序受封,殿内一派祥和。
然而,祥和之下,暗流涌动。
当封赏至苏清瑶晋为北境督抚,总揽边陲军务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陛下!老臣有本奏!”
出声者乃是宗人府大宗正,凰浦。他手持玉笏,一步踏出班列,身后数名宗室元老亦随之出列,隐隐形成逼宫之势。
凰倾颜眸光微敛,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点。【真凰灵眸】悄然运转,眼前景象顿时不同。在她眼中,凰浦周身气血旺盛,哪有一丝老态?其眼底深处隐藏的精明算计,以及与其他几位宗老之间隐晦的真元联系,清晰可见。
“大宗正有何事奏?”她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陛下!”凰浦躬身,语气却带着倚老卖老的倨傲,“苏统领、凌统领等,确有功于社稷,擢升厚赏,理所应当。然,陛下是否忘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古训?北境乃我皇朝门户,军权重中之重,岂可尽数交予外姓之人执掌?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啊!老臣恳请陛下,遵循祖制,恢复‘凰氏宗亲参政’之权,选派德才兼备的宗室子弟,赴北境历练、监军,方是稳固国本之策!”
此言一出,几名宗老纷纷附和。
“大宗正所言极是!皇朝根基,在于宗室!”
“外姓将领,赏赐金银田宅便可,军权必须收回!”
“还请陛下以祖宗基业为重!”
声浪渐起,目标直指凰倾颜的用人政策,更是赤裸裸地想要夺回权力。
凰倾颜心中冷笑。这些老家伙,镇北王作乱时不见踪影,如今尘埃落定,便想出来摘桃子,还搬出祖制压人。
她尚未开口,文官队列中,一名御史也出列附和:“陛下,大宗正之言,老成谋国。苏统领虽勇,然年资尚浅,骤登高位,恐难服众。且陛下近年颇多改制,虽出于公心,然亦不免有违祖制之处,臣等心中不安啊!”
一唱一和,俨然形成了宗室与部分文官联手施压的局面。
【警告!检测到朝堂势力联合逼宫,试图削弱宿主权柄,否定宿主政策。触发被动防御魂术【涅盘心盾】应激反应!】系统提示音尖锐响起。
几乎在系统提示的同时,凰倾颜只觉魂宫微微一震,一股清凉坚韧的力量自魂宫深处流淌而出,瞬间弥漫心神。正是【涅盘心盾】自主激发!她原本因对方无理取闹而升腾的怒火,竟奇异地平复下来,眼神变得更加清冷透彻,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
她缓缓起身,霞影绯烟裙随之曳地,勾勒出挺拔窈窕的身姿。并未动用真元威压,但魂宫境强者的无形气场,配合【涅盘心盾】带来的心神守护,让她如同独立于浊世之外的冰山雪莲,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
“祖制?”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臣子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大宗正口中的祖制,可是纵容如镇北王般勾结外敌、祸乱朝纲?可是默许如长公主般觊觎帝位、手足相残?”
她每问一句,便向前轻踏一步,目光如两柄冰锥,直刺凰浦心神。
凰浦被那蕴含魂力、清澈冰冷的眼神逼视,竟感觉神魂一阵摇曳,仿佛内心所有阴暗算计都被看了个通透,脸色瞬间一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至于年资深浅……”凰倾颜目光转向那名御史,“朕记得,爱卿当年初入御史台,不过真元境修为,便以‘风骨’着称,弹劾先帝宠臣时,可曾有人以‘年资’质疑于你?莫非这资历深浅,全凭尔等一言而决?”
那御史顿时汗如雨下,噗通跪地:“臣……臣失言!陛下恕罪!”
凰倾颜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凰浦身上,声音陡然转厉:“朕用人,唯才唯德!苏清瑶、凌风,于国难之际挺身而出,舍生忘死,其忠心可鉴,其能力可证!尔等在此大放厥词,质疑功臣,究竟是为国着想,还是为了一己私利,行党同伐异、掣肘国事之实?!”
话音未落,她并指如剑,隔空朝着凰浦虚点一下!
并非实质攻击,但一缕凝练至极的魂力,已随着她指尖动作,化作无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袭向凰浦!
凤翼天翔魂击!雏形!
凰浦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一根无形的冰针刺入魂宫,虽未受伤,却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和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仿佛下一刻神魂就要被撕裂!他惨叫一声,捂住额头,踉跄后退,看向凰倾颜的目光充满了惊骇欲绝!
“你……你……”他嘴唇哆嗦,再也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满朝文武,尽皆骇然。他们虽未直接承受魂击,但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灵魂波动。陛下竟掌握了如此诡异的攻击手段!无声无息,直击神魂!
凰倾颜冷冷地瞥了瘫软下去的凰浦一眼,拂袖道:“宗人府近年账目不清,屡有僭越之举,朕已查明。即日起,宗人府一应事务,暂由朕亲自接管!大宗正凰浦,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府!退朝!”
说罢,她不再看那些面如死灰的宗老,转身离去,霞影绯烟裙摆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
回到寝宫,凰倾颜长长舒了口气,感觉比打了一仗还累。她屏退宫人,对着等身高的水晶镜,看着镜中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帝,下意识地拉了拉绯红裙裳的领口,那略显紧绷的设计将她胸前的饱满曲线勾勒得愈发明显。
“这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显身材了,走两步都怕崩开。”她低声吐槽,眉宇间那丝属于叶凡的别扭感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贴身侍女小蝶端着一盏参茶进来,恰好看到陛下对镜自语的这一幕。霞光映照下,陛下身姿曼妙,侧颜完美无瑕,那微微蹙眉的小动作,竟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慵懒风情。小蝶一时看呆了去,手中的茶盘差点滑落。
“呀!”小蝶惊呼一声,连忙稳住。
凰倾颜转过身,看到小蝶惊艳中带着慌乱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小蝶脸颊绯红,低下头将茶盏奉上:“陛下恕罪,实在是……实在是陛下今日这身衣裙太美了,奴婢一时看失了神。”
凰倾颜接过茶盏,指尖无意间掠过小蝶的手背,两人皆是一顿。她能感觉到小蝶指尖的微凉和自己心中那丝因被同性赞美而产生的微妙异样感。她强作镇定地抿了口茶,挥挥手:“行了,下去吧。让苏清瑶来见朕。”
小蝶如蒙大赦,红着脸退下。
片刻后,苏清瑶求见。她进入内殿,看到身着霞影绯烟裙的凰倾颜时,眼中亦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化为由衷的赞叹:“陛下今日气色极好,这身衣裙更衬得陛下威仪无双,如烈火凤凰,令人不敢直视。”
凰倾颜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尤其“烈火凤凰”这个词让她想起自己那坑爹的血脉。她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宗人府那边,给朕盯紧了。还有,朕总觉得他们背后还有人。你去查查,凰浦近日与哪些外部势力有过接触。”
“是!陛下!”苏清瑶领命,目光再次掠过陛下那被华服勾勒出的惊世曲线,心中暗叹,陛下之美,已非凡俗,更兼实力通天,难怪那些宵小之辈又惧又贪。
待苏清瑶离去,凰倾颜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朝堂之争暂告段落,但更大的风暴,正在东域酝酿。她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魂宫流转的力量和那面守护心神的无形之盾。
“涅盘心盾……看来不止能挡攻击,还能让人头脑清醒。不错。”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惊心动魄,却带着一丝属于强者的自信与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