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凝坐在萧云依旁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偶尔偷偷看一眼叶景琛,见大哥没再提嫁人的事。
才慢慢放松下来,跟萧云依小声聊着天,说等到了凉州,要跟她一起学做新衣裳。
叶老夫人看着孩子们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会很难,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互相扶持,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不管是旱灾,还是孩子们的婚事,只要一步一步来,总能慢慢解决。
吃完午饭,大家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萧云依被叶景琛扶上马车,叶景凝也跟着钻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刚编好的草蚂蚱,递给萧云依:“嫂子,给你玩,刚才跟团团一起编的。”
萧云依接过草蚂蚱,笑着说:“真好看,景凝手真巧。”
叶景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但也没再提之前嫁人的事。
只是跟萧云依聊着接下来的路程,说希望能早点到凉州,看看那里的风景。
萧云依看着叶景琛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别太累了,偶尔也歇歇。”
叶景琛点点头,放下竹简,握住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咱们很快就能到凉州了,到时候就能安稳下来,我也能好好翻译这些东西,咱们一起研究功法。”
萧云依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
马车在官道上轱辘轱辘跑了快两个时辰,太阳越升越高,晒得车厢里都有些发闷。
萧云依靠在软垫子上,手里的草蚂蚱都玩得没了兴致,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满眼都是干得发脆的野草。
“这天也太热了,”萧父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他骑着马,额头上满是汗,“前面按理说有个湖泊,咱们去那儿歇脚吧,正好给马喝点水,大家也凉快凉快。”
叶景琛一听,赶紧放慢车速:“有湖泊?那正好,这一路都没见着像样的水源,马都快渴坏了。”
沈青禾也凑过来说:“我倒没听过这附近有湖泊,不过要是有水源,歇会儿也好,这天确实熬人。”
众人都没意见,跟着萧父往他说的方向拐。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果然出现一片低洼地,可哪里有什么湖泊?
只有中间一个小小的水潭,潭水浑浊不堪,还泛着一层绿沫子。
“爹,这就是您说的湖泊?”
萧云依掀着车帘,皱着眉问,“怎么就这么点水啊?”
萧父也愣住了,勒住马,一脸不敢相信:“不对啊!我前年来过这儿,明明是个挺大的湖泊,水清亮得很,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大家纷纷下了马车,围到水潭边。
走近了才发现,水潭四周的泥地上,到处都是干死的小鱼小虾,有的已经晒成了鱼干,风一吹,一股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哎哟,这味儿也太难闻了!”
张氏捂着鼻子往后退,“这水肯定不能喝,谁喝了都得闹肚子。”
魏氏也皱着眉:“是啊,你看这水浑的,还有这些死鱼虾,看着就吓人。萧大哥,您确定没记错地方?”
“错不了!”
萧父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泥土,“你看这泥层,以前都是泡在水里的,还有那边的石头,上面的水痕还在呢,就是水位降得太厉害了。”
叶老夫人也走了过来,看着干涸的土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旱灾,比咱们想的来得还要早啊。才刚4月,湖泊就干成这样,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叶景琛脸色也沉了下来,走到水潭边看了看:“这水潭里的水,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咱们之前听沈公子说天玑山庄的泉水干了,还以为只是局部情况,现在看来,这旱情范围比咱们想的广多了。”
沈青禾点点头,脸色凝重:“是啊,我下山的时候,山庄周围只是泉水减少,没想到这边已经严重到湖泊干涸了。照这样下去,再过两个月,怕是连井水都要见底了。”
“四月不雨五月焦,六月连晴田尽燥。”
萧父突然叹了句老话,“以前只当是随口说的,现在看来,今年怕是真要应了这话了。这都快六月了,一场透雨都没下过,地里的庄稼怕是刚种下就干死了。”
张氏一听,急了:“那咱们到了族地,要是也没水怎么办?那么多人,总不能渴着吧?”
“是啊,”魏氏也跟着担心,“咱们带的水也不多了,要是再找不到干净的水源,路上都要难熬。”
叶景凝拉着萧云依的衣角,小声说:“嫂子,咱们会不会没水喝啊?我刚才看马都在舔地上的露水,好可怜。”
萧云依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也没底:“别担心,咱们再找找,说不定前面还有别的水源。实在不行,咱们就省着点用水,总能撑到凉州。”
可话虽这么说,谁都知道这只是安慰。
叶景琛站起身,对众人说:“这地方不能久留,味儿太冲,也没干净水。咱们赶紧离开,再往前找找,看看有没有井水或者山泉。”
“也只能这样了,”萧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都怪我,还以为能找个好地方歇脚,没想到反倒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萧伯父别这么说,”沈青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水源,别耽误赶路。”
大家都没了歇脚的心思,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上车。
叶景琛检查了一下马车上的水囊,对萧云依说:“咱们带的水还够喝两天,要是两天内找不到水源,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萧云依点点头,心里也有些发慌:“实在不行,咱们能不能……”
她想说用空间里的水,可空间还没升级好,根本打不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叶景琛知道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小声说:“空间还没好,别想了。咱们先赶路,总会有办法的。”
众人重新上了马车,往前面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