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依摸了摸叶景凝的头:“放心,咱们不用跟她硬拼,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再说荣山镇的福顺客栈里,王婉秋从昨天晚上就坐立不安。
派去的十二个杀手,按理说后半夜就能回来复命。
可这都快晌午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色越来越难看。
丫鬟香草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您喝口茶吧,都一早上没喝水了。”
王婉秋一把挥开茶杯,茶水洒了一地。
“喝什么喝!人都没回来,我哪有心思喝茶!”
她瞪着香草,眼里满是戾气。
香草吓得赶紧跪下,小声说:“小姐,您别着急,说不定杀手们在路上耽搁了,再等等……”
“等?”
王婉秋抬手就给了香草一巴掌。
“耽误?十二个大活人,就算是遇到官兵,也该有个消息!肯定是出事了!”
香草被打得半边脸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来,只能低着头连连道歉:“小姐,是奴婢说错话了,您别生气,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婉秋看着香草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才稍微压下去一点。
她这辈子特意选了香草这样长相普通、性格木讷的丫鬟。
就是因为上辈子被贴身丫鬟红袖背叛怕了。
上辈子,红袖不仅爬上了她夫君的床,还在旱灾的时候设计让她失身,最后把她赶出夫家。
她一路乞讨回娘家,结果王家早就落魄了,没人管她。
最后被青楼的人拐走,折腾了五年就死了。
所以这辈子,她一重生就找机会把红袖解决了。
选丫鬟也特意避开了漂亮机灵的。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对身边的人满心戒备。
“起来吧,”王婉秋不耐烦地说,“去,派个人去叶家村打听打听,看看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十二个杀手到底怎么样了。”
香草赶紧爬起来,捂着脸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等香草走了,王婉秋坐在椅子上,心里越想越慌。
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可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杀手们已经得手了,只是路上遇到了麻烦,过会儿就能回来。
而叶家村这边,赵虎刚把王婉秋派丫鬟打听消息的事告诉萧云依,萧云依就笑了:“她倒是挺心急。赵虎,你现在就去荣山镇,找几个难民,跟他们说青州景阳府丰水县的王家大小姐来了,就在福顺客栈,还带了不少银子。”
赵虎愣了一下:“夫人,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萧云依说,“现在旱灾,难民们日子过得苦,最恨的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王婉秋穿得光鲜亮丽,还住在客栈里,难民们知道了,肯定会去找她的麻烦。到时候,她别说来报仇了,能不能走出客栈大门都难说。”
叶景琛也点点头:“这个办法好,既不用咱们动手,又能收拾王婉秋,还不会让人怀疑到咱们头上。赵虎,你赶紧去,记得找那些看起来老实点的难民,别让他们真把王婉秋怎么样,咱们就是要让她难受,让她知道咱们不好惹。”
“是,爷,夫人,我这就去!”赵虎赶紧骑上马,又往荣山镇去了。
荣山镇的城门口,确实有不少难民,他们大多是从周边村子来的,有的在路边乞讨,有的在找活干。
赵虎找了个看起来比较正直的中年难民,递给他两个馒头,小声说:“老乡,跟你说个事,福顺客栈里住了个大人物,是青州景阳府丰水县的王家大小姐,听说带了不少银子,你要是有困难,不妨去问问她能不能帮帮你。”
那难民接过馒头,眼睛一亮:“真的?还有这样的大人物?”
赵虎点点头:“真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她穿得可好了,一看就是有钱人。不过你可别闹事,就好好跟她说,说不定她能给你点银子。”
那难民赶紧道谢,拿着馒头就往福顺客栈跑。
他一跑,旁边的几个难民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没过多久,福顺客栈门口就围了不少难民。
他们有的在门口张望,有的在小声议论:“听说里面住了个有钱的小姐,是不是真的啊?”
“应该是真的,刚才有人看到她的丫鬟出来买东西,穿得都比咱们好。”
“咱们进去问问吧,说不定她能给咱们点吃的。”
一开始,难民们还只是在门口张望,可后来见没人出来,就有人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客栈掌柜的赶紧出来拦着:“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客栈,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们找王家大小姐,”一个难民说,“听说她是有钱人,能不能帮帮我们这些苦命人?”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昨天那个赵虎说的话起作用了,赶紧说:“什么王家大小姐,没有的事,你们赶紧走!”
可难民们哪里肯走,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客栈。
有的喊着要见王家大小姐,有的喊着要吃的,客栈里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楼上的王婉秋听到楼下的动静,心里慌得不行,赶紧让刚回来的香草去看看。
香草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群难民往上冲,吓得赶紧跑回来:“小姐,不好了!楼下全是难民,他们说要找您,还要您给他们银子和吃的!”
王婉秋脸色煞白:“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奴婢也不知道啊,”香草哭着说,“他们好多人,都往楼上冲,掌柜的拦都拦不住!”
王婉秋赶紧把房门锁上,又搬了张桌子抵在门后。
她趴在门缝里往外看,看到难民们已经冲到了二楼走廊,有的在拍其他房间的门,有的在喊她的名字。
“王家大小姐,你出来!”
“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快给我们点吃的!”
“你那么有钱,帮帮我们怎么了!”
王婉秋吓得浑身发抖,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躲在房间里,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