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叹了口气:“还是您明事理。不过刚才二婶说想把女儿给景琛大人做妾,真是笑死人了。”
叶景琛脸色沉了沉,萧云依却笑着摆手:“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把百姓的事办好,比啥都强。”
两人刚走没多久,二婶就溜到了主位旁,凑到叶老爷子身边,声音甜得发腻:“老叶头,您身体好些了吗?我是新娘的二婶,来给您问好。”
叶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天,才含糊地说:“好……好……”
“您真是好福气啊,”二婶拍着马屁,“景琛大人那么有出息,又孝顺,您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吧。不过我听说,萧夫人常年在外奔波,也没办法孝顺您老人家不是。”
叶老爷子的眼睛动了动,没说话。
二婶赶紧趁热打铁:“我家有个小女儿,今年十五,身体壮实,一看就是生养的料。要是能给景琛大人做妾,以后给您生个大胖重孙子,您多开心啊?您要是开口,景琛大人肯定会听您的。”
叶老爷子这才听明白她的意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摆了摆手:“不……不行……景琛……云依……好……”
他虽然说话不利索,但也知道叶景琛和萧云依感情好。
更知道三房以前亏欠大房太多,哪有脸去提这种要求。
“哎哟,您咋这么固执呢?”
二婶急了,“萧夫人再好,您就不想多几个重孙子吗?我女儿真的很能干,您就帮着说说呗……”
“你给我闭嘴!”
叶老三不知啥时候走了过来,脸色铁青,“我哥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再胡咧咧,就给我滚出去!”
原来叶老三刚才在旁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虽然糊涂过,但也知道叶景琛是三房的靠山,要是把叶景琛得罪了,三房在村里就真没法立足了。
二婶被他吼得一愣,随即撒起泼来:“你吼我干啥?我这是为了你们叶家好!你哥要是没儿子,以后家产给谁?”
“我们叶家的事不用你管!”
叶老三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推,“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不客气了!”
院里的宾客都围过来看热闹,刘婶笑着跟王婆说:“真是自讨没趣,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攀高枝。”
王婆点点头:“这二婶怕是没安好心,我看她刚才眼珠子转来转去,指不定还会搞出啥幺蛾子。”
果然,二婶被推出院子后,并没有走,而是躲在院墙外的老槐树下。
等着叶老爷子被王婆子扶回屋的时候,又凑了上去:“老叶头,您再想想我的话,这可是为了您的重孙子着想啊。您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跟萧夫人说!”
叶老爷子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婆子赶紧护在叶老爷子身前:“你这女人咋这么不要脸?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二婶见叶老爷子态度坚决,只好不甘心地走了。
可她没回张家村,反而绕到了大房和二房新宅的方向。
她刚才听叶景琛说要去李大爷家送棉被,打算在半路上堵他们。
这边叶景琛和萧云依刚给李大爷送完棉被,正往回走,就看见二婶拦在路中间,脸上堆着比刚才还假的笑容:“景琛大人,萧夫人,您二位留步!”
萧云依皱了皱眉:“亲家二婶有事吗?”
“有事有事,”二婶凑到萧云依身边,拉着她的手就不放,“萧夫人,我知道您是大好人,也是有学问的人。我家小女儿,真的是个好姑娘,虽然模样普通了点,但人老实,会伺候人。您看您常年在外奔波,身边也需要个贴心人照顾景琛大人不是?”
萧云依轻轻抽回手,笑容淡了下来:“二婶,我和景琛感情很好,不需要旁人照顾。再说,景琛的心思都在百姓身上,从来没想过纳妾的事。”
“哎呀,萧夫人您咋这么不开心呢?”
二婶急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您就算再能干,也不能耽误景琛大人传宗接代啊!要是我女儿能给景琛生个儿子,那可是大功一件!谁也不嫌弃子嗣多不是。”
这话彻底惹恼了叶景琛,他往前一步,挡在萧云依身前,眼神冷得像冰:“亲家二婶,请你自重。我的孩子,我疼都来不及,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再说,云依是司农寺正四品顾问,不是只会生娃的工具。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二婶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可还是嘴硬:“我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纳妾,以后被一个女人栓的死死的,看你怎么办。”
叶景琛拉着萧云依的手,转身就走,“以后请你不要再提这种荒唐的事,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亲戚。”
看着两人决绝的背影,二婶气得直跺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等着瞧,我迟早让我女儿进叶家的门!”
可她心里也没底,叶景琛和萧云依态度这么坚决,这事儿怕是真成不了。
回到老宅,二婶一进门就看见张老栓在收拾东西,脸色铁青:“你去哪了?刚才景琛大人派人来送话,说以后要是你再敢提让你女儿做妾的事,就别怪他不给张家留面子!”
“啥?”
二婶愣了,“他咋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这都是为了张家好啊!”
“为了张家好?你这是把张家往火坑里推!”
张老栓指着她的鼻子骂,“景琛大人是通判,要是真把他得罪了,以后咱们张家在村里还能抬起头吗?你赶紧给我回张家村,以后别再掺和叶家的事!”
李氏也在旁边帮腔:“是啊,二妹,你就别瞎折腾了。景琛大人和萧夫人是好人,咱们能攀上这门亲戚已经不错了,别贪心不足。”
二婶被骂得哑口无言,只好不甘心地收拾东西回了张家村。
可她心里的算盘没停,在路上就琢磨:“硬的不行来软的,以后我多去老宅看望老叶头,跟他搞好关系,总有机会让他帮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