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松坐起来,夏浅扶着他,然后给他倒了杯水,双手端着轻轻的吹了吹,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这又不是身体疾病,我这是精神方面的,不需要补水,需要精神支持。”
“少废话,喝!”
“好嘞!”
姜钰松感觉自己年轻起来了,就连说话也有着年轻人的活力和幽默。
他直挺挺的坐起来,并没有接过杯子,而是抓着她的手,举起杯子,仰头喝水。
喝水的时候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擦伤。
夏浅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看看他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依旧没打算问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和宗延君见面。
他指着自己办公桌后面的一个小玻璃柜子:“那里面有个小药箱,你拿过来,我帮你擦一下手。”
他只是关心着夏浅的伤,然后特别温柔的给她擦了擦,贴上几个创可贴。
夏浅见此情景,自己倒是心虚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宗延君那里吗?”
“不问,你要是愿意说就说,你不愿意说,我问也没用。我可不是那种把老婆别在裤腰带上的监视狂。”
他说的很干脆,至少这让夏倩觉得他是个痛痛快快的男人,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也从不怀疑自己的女朋友。
“那说说你吧,酒也不能喝,还有恐高……”
“我可以解释的。”
姜钰松可能很早就想解释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来得及跟夏浅讲。
“那你说说。”夏浅像是刚认识他一样,坐的规规矩矩的,等他解释。
“我喝酒其实不过敏,也不中毒,我只有喝了劣质的白酒或者假酒才过敏。”
“所以,我的酒是劣质白酒?”夏浅现在才回过神来,这家伙得的简直就是贵族病。
“可能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你那个酒打开我一闻我就知道不太好。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喝!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身体肯定特别棒!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么棒的身体,我竟然遇上了两个。你那个朋友,叫珂珂是吧?我感觉他她比你看起来还要夯实。”
他满眼都是对两个女生的佩服。
而他,细糠吃多了就吃不了麸糠了。
果然好看的人,就连朋友也很好看,身体好的的人,身边的朋友身体也很棒。已经不能用一个身体好来形容她们了——结实,健康,年轻。
“你没拦着我点啊?”
“我拦了,你说我不爷们……”
最终面子打败了理智,把自己弄的差点进医院。他现在解释起来仍然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你恐高怎么回事?”
“这个其实之前我有跟你提过,你带我去公园射击的时候,我说过我因为一场意外没有来得及去参加一级运动员的考试。因为庄重和我一起去玩滑翔伞,出事故了。我们俩落在林子里,我手臂骨折,他腿骨折。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对没有被包围的高处空间会很窒息,那时候九死一生,好在我们俩身上都带了通信设备,救回来了。人的一生有很多遗憾,但是也有很多值得怀念的青春不是吗?”
具体的细节他没有讲,因为他确实被吓到了,落在树林里的时候,整个人从树枝中间落下,浑身是划伤,原因好像是因为他们两个什么绳子缠到一起了……要不然也不会一起出事。
但是,以前那些事情确实不重要了,以后就懂得好好珍爱生命。
夏浅长长舒了一口气,也算是解释的清清楚楚了。要这么说来他本身没什么毛病。
“哦……”夏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就是简单的答应了一声,意思就是知道了。
“我这么丢人的情况,两次都让你遇上了。你不会觉得我是个病娇丈夫吧?”
怎么会呢?他既喜欢做饭,又很听话,工作能力又强,他今天在楼上对宗延君说的一席话她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不是你的错,我也会算到你头上!
那时候,宗延君的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他也许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朋友到了别的男人怀里,而且别的男人对自己吆五喝六。他无语到想笑。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像是青春恋爱的小夫妻一样,他心痛到极点,但却只能假装无所谓。
夏浅这样的女生是很适合结婚的,这是第一个真正走到他心里的女生。可惜到最后,因为爸爸的前科,即便她再好,他也得不到。
“你在想什么?”姜钰松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会觉得你是个病娇呢?你的体力很旺盛呢!”
姜钰松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夸他体力好,她说的这个体力,姜钰松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笑的时候脸上的褶子还是会有的,即便用一些化妆品也不会立竿见影。都这个岁数了,用什么办法都不行,总不会返老还童吧?
他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身强力壮起来,刚才那股眩晕,恶心,腿软都没了。
“既然今天来了,带你看个地方。你今天是不是放假了?我听你说祭灶这天放假。”
他起身,穿了鞋子,开始穿大衣,穿大衣整理衣领的时候,整个人有一种绅士的儒雅。
大衣这种风格的衣服谁穿上都显气质,至少比之前的衣服要显气质。
“这是我们老板的套路……他的意思是今天放这一天,我们还要再上一个星期的班。他说了今年生意有点儿好,过年要赶一赶,要是大家都很努力的加班,可能会提前两三天放假。”
夏浅也开始穿外套,她还没有来得及穿,姜钰松就抢先一步,从她手里拿过大衣来给她穿上。
“慢点穿,小心手。”
夏浅有时候会他被事无巨细的关心暖到,幸福的都有些头皮发麻。
夏浅让他转过来把他身后的灰尘扫一扫。
两个人就如同新婚小夫妻一样,互相给对方当镜子。
“好了吗?”姜钰松低头看她的时候,眉眼含情。
“好了,走吧。”
姜钰松突然又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回来。
“我交代你一件事,谨记。”
他看起来好像非常的严肃和隆重。
夏浅每次总会因为他说话严肃感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