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的目光并未停留在楼下。
他调出了校园内其他几个关键位置的监控。
图书馆的穹顶，一道粗大的闪电劈下，将三只毒爆虫直接电成焦炭。
教学楼的天台，一团炽热的火球爆开，灼热的气浪将周围的雾气都推开了一个短暂的空洞。
操场上，有人在地面制造流沙，有人在奔跑中留下残影。
“有点意思。”
姜哲摸着下巴，像是在看一场粗制滥造的特效电影。
天赋觉醒者，比他想象的要多。
不过，在没有绝对防御和后勤保障的情况下，这些华丽的技能，不过是加速体力消耗的催命符。
几分钟后。
嘶吼声，爆炸声，雷鸣声，都渐渐平息。
一道冰冷的系统提示，宣告了这场闹剧的终结。
『第二次天灾：疫病之雾，已结束。』
『当前区域污染物浓度：3%。请注意通风。』
姜哲推开窗户，深吸了一口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清新空气。
世界，又安静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不是丧尸那种狂乱的冲撞，而是带着人类特有节奏的，克制的敲击。
苏青妍和夏小冉立刻紧张地握住了手里的连弩。
“别紧张。”
姜哲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安静。
他走到门边，没有看猫眼，而是直接调出了门口的监控画面。
四个人。
为首的，是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彪悍女人，牛萌萌。
她身后跟着三个队友，一个肌肉壮汉，一个眼镜瘦子，还有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孩。
“哟，全家都来了。”
姜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姜哲，是……是活人。”苏青妍小声说。
“我知道。”姜哲的视线在四人身上扫过，“一个力量强化，一个土系控制，一个风系输出，还有一个……大概是负责喊加油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支队伍的配置。
“我们……要开门吗？”夏小冉怯生生地问。
“开门？”姜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要开门？我家又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门口，一个微型扩音器被激活。
“有事？”
冰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去，带着一股金属的质感。
门外的牛萌萌四人明显被吓了一跳。
牛萌萌很快镇定下来，她上前一步，对着门朗声说道。
“我们是楼上的幸存者。我叫牛萌萌，我们见过的。”
“我们想和你谈谈合作。”
“合作？”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我们有四名天赋觉醒者！”牛萌萌提高了音量，试图展示自己的价值，“我们有战斗力！”
“哦。”
姜哲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哦？
牛萌萌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刚才的毒雾你也看到了，怪物在不断变强。单打独斗，迟早会死。我们联合起来，才能活下去！”
“说完了？”姜哲问。
牛萌萌一愣。
“说完了就请回吧。”姜哲的声音依旧平淡，“我这里不缺战斗力，更不缺人。”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苏青妍和夏小冉。
两个LV2的远程射手，不比你们这几个近战莽夫好用？
“你！”
牛萌萌身后的那个风系女孩冯灵忍不住了。
“你别太嚣张了！我们是看得起你才来找你合作的！真动起手来，我们四个人，未必怕了你！”
“动手？”
姜哲笑了。
“随时欢迎。”
“友情提示一下，门上涂了高浓度的尸毒，碰一下，十五秒内就会变成刚才楼下那种自爆兵。”
当然，这是假的。
姜哲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门外，一片死寂。
牛萌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死死盯着那扇狰狞的金属门，她能感觉到，门后那个男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好。”
牛萌萌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们不谈合作。”
“我们做交易。”
“我们快断粮了。我们用东西，换你的食物和水。”
“哦？”姜哲终于来了点兴趣，“你们有什么？”
“一些分解的材料。”
“可以。”
姜哲的回答很干脆。
交易完成。
“还有事吗？”姜哲问。
“没了。”牛萌萌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就走吧。”
“以后别再来敲我的门。”
门外，牛萌萌四人提着食物和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萌萌姐，我们就这么算了？”冯灵不甘心地说。
“不算了，还能怎么办？”牛萌萌苦笑一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如同恶魔巨口般的金属门。
“走吧。”
“先活下去。”
“这个仇，我们迟早会报的。”
宿舍内。
她们只看到了一个恶霸，在疯狂压榨可怜的邻居。
“行了，别愣着了。”
姜哲拍了拍手，打破了沉默。
“刚才的战斗数据都记下了吗？”
夏小冉连忙点头，调出一块虚拟屏幕。
“本次尸潮，共计击杀毒爆虫三百二十七只，其中精英怪十二只。消耗骨质弩箭一千零八十支，合计消耗Sp一千零八十点。”
“总收益……六千七百四十点！”
“扣除成本，净利润五千六百六十点！”
夏小冉的眼睛里闪烁着财迷的光芒，像个刚拿到巨额年终奖的小会计。
“目前我们的总资产是……七千五百一十五点Sp！”
“干得不错。”
姜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身边两个女孩，她们身上的三防服已经沾满了污渍和汗水，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今天就到这里。”
“打扫战场，清理个人卫生，然后……”
他指了指那张巨大的三人床。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