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股强大气味的源头。炭治郎瞬间就确定了。这只鬼带给他的压迫感,远超之前遇到的所有敌人。
“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的‘家人’?”累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你们这些外来者,根本不懂‘羁绊’的意义。”
“羁绊?”炭治郎握紧了刀柄,胸中的怒火开始燃烧,“你管那种建立在恐惧和暴力之上的关系,叫做‘羁绊’?那根本不是家人,那是支配!”
“闭嘴。”累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不懂。不懂就去死。”
他轻轻抬起手指,四周的蛛丝仿佛得到了命令,再次疯狂地涌动起来。这一次,蛛丝的数量比刚才多了一倍不止,而且更加粗壮,上面甚至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闪电毫无征兆地从林中深处撕裂了黑暗!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道闪电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密集的蛛网中折转、穿梭。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大片蛛丝被斩断的脆响。金光过处,坚韧的蛛丝如同朽木般纷纷断裂,硬生生在那张天罗地网中开辟出了一道通路。
“我操你大爷的!你个长得跟个白化病似的臭小鬼!在上面装什么逼呢?有种下来跟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啊!你瞅你那小样,是不是没吃饱饭啊?肾虚啊?脸这么白!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哦对,你个鬼东西没爹妈!你全家都长得这么抽象吗?”
一个穿着黄色羽织的身影在闪电的尽头现身,稳稳落地。我妻善逸手持日轮刀,刀尖斜指地面,身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电弧。他喘着粗气,但嘴里的话却像连珠炮一样喷涌而出,那张原本写满惊恐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种奇特的、混杂着愤怒与亢奋的表情。
炭治郎和香奈乎都看呆了。
“炭治郎!你没事吧!”善逸扭头看了一眼,脸上严肃,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蛛丝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袭来。
“小心!”炭治郎急忙提醒。
“去你妈的偷袭狗!”善逸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一刀,金色的电光一闪而逝。那根蛛丝应声而断。他嘴里继续骂骂咧咧:“玩不起是吧?只会背后捅刀子是吧?你个没断奶的小屁孩!你家的网是不是用来给你织尿布的?看你这小身板,一阵风就吹跑了,还敢在这里装老大?信不信爷爷我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一半拿去喂狗,一半拿去当柴烧!”
累的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粗鄙的剑士。这家伙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他的怒点上。
“你,找死。”累的声音冷得像冰。
“来啊!谁怕谁啊!你个小垃圾!”善逸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地挑衅,“你过来啊!”
就在这时,又一声粗野的咆哮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猪突猛进!猪突猛进!”
一个戴着野猪头套的壮硕身影,像一头发狂的野猪,直接撞断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轰隆隆地冲了过来。他手中握着两把造型奇特的日轮刀,刀刃的正面是锋利的利刃,反面却是粗糙的锯齿。
“哈哈哈哈!感觉到强大的气息了!就是你吗?来做本大爷的垫脚石吧!”伊之助狂笑着,双刀挥舞,将沿途的蛛丝搅得粉碎。
炭治郎看着突然集结的同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善逸的状态有点奇怪,伊之助还是一如既往的乱来,但他们都来了。
“你们……”累看着这几个突然冒出来的“苍蝇”,脸上的不悦已经变成了实质的杀意。他缓缓从蛛丝上落下,双脚踏在地面上。
“既然都到齐了,”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那就一起变成我‘家人’的养料吧。”
白色的囚笼瞬间成型,将月光彻底隔绝在外。无数蛛丝层层叠叠,交织缠绕,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领域。丝线的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坚韧异常,即便是日轮刀,也难以轻易斩断。
“这是……血鬼术?”炭治郎心头一紧。他能闻到,这些蛛丝上附着着浓烈的鬼之气息,与累的气味同出一源。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操控蛛丝,而是将自身能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领域型血鬼术。
“哈哈哈!有意思!这里就是你的猪圈吗?看起来不怎么结实啊!”伊之助狂笑着,完全没有身陷囹圄的自觉,和将自己与家猪画等号的自辱感。
他双腿猛地发力,像炮弹一样冲向蛛网墙壁,手中的双刀交叉斩出。
“兽之呼吸·叁之牙·獠牙撕扯!”
两把锯齿状的刀刃疯狂地切割着蛛丝,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火星四溅,蛛丝被一根根地锯断,但断裂的速度远不及再生的速度快。被他撕开的缺口,几乎在瞬间就被更多的蛛丝填补,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厚重。
“搞什么鬼!这玩意儿砍不断啊!”伊之助后退两步,烦躁地用脚刨着地。
“你个蠢猪!用脑子想想啊!”善逸在一旁大叫,“这肯定是那小鬼的血鬼术!不干掉他,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你对着墙壁使劲有什么用?浪费体力!”
“你说什么?你个黄毛胆小鬼!敢教训本大爷?”伊之助立刻调转矛头,怒视着善逸。
“教训你怎么了?你就是头猪!只会横冲直撞的猪!”
“你再说一遍!”
“猪!猪!猪!”
“喂!你们两个!”炭治郎急忙打断他们,“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累站在囚笼的中心,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仿佛在看几只被困在瓶子里的虫子。他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勾。
“先从最吵的那个开始。”
话音未落,数十根比之前更加粗壮、锋利如钢针的蛛丝从四面八方射向善逸。这些蛛丝的速度快到极致,在空中留下了白色的残影。
“我日你仙人板板!玩不起搞偷袭是吧!”善逸嘴里狂骂,身体的反应却快得惊人。他脚下电光一闪,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