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水泥柱上,张萌萌的小手死死攥着粉色兔子玩偶,兔耳朵被眼泪泡得发皱 ——
黑袍人踢向柱子的脚刚落下,玩偶的纽扣眼睛就晃了晃,像在替她害怕。
“再动,就把你塞进怨气瓶,跟育红小学那三个小鬼作伴!”
黑袍人手里的黑瓶泛着冷光,瓶口飘出的黑气沾到萌萌的裤脚,瞬间烧出个米粒大的小洞。
萌萌吓得缩起脚,嘴里的布条让她只能发出 “呜呜” 的闷响,眼泪砸在玩偶肚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想起爷爷送她来的那天,爷爷把玩偶塞进她怀里,说 “萌萌乖,爷爷买完糖就来接你”
可这一等就是三天,只有干面包和黑袍人的恐吓陪着她。
“砰!” 仓库大门突然被踹开,阳光像刀子似的劈进来,张鹏带着队员冲在前面:“玄阴宗的人,放了孩子!”
黑袍人慌得手一抖,黑瓶差点脱手,他赶紧把瓶口对准萌萌:“谁敢过来?我让这小鬼先尝尝怨气蚀骨的滋味!”
“住手!”
林砚辞的声音从门口炸响,青色剑光擦着萌萌的发梢飞过,精准劈中黑袍人的手腕。
“啊!”
黑袍人惨叫着松手,黑瓶 “哐当” 砸在地上,沈砚快步上前,鞋底死死踩住瓶身 ——
白光从他掌心的守界石漫开,顺着鞋底裹住溢出的黑气,没让一丝沾到萌萌的鞋子:“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张鹏冲过去解绳子,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剥糖纸时指尖都带着温柔:“小朋友,糖是甜的,吃了就不怕了。你爷爷很快就来。”
萌萌接过糖,怯生生地抬头看沈砚,小手把玩偶抱得更紧:“你是爷爷说的‘好人’吗?爷爷说,好人会帮小雅姐姐他们报仇。”
沈砚蹲下身,指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灰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是。你看,兔子玩偶没坏,等爷爷来了,我们就带你回家。”
萌萌点点头,眼泪又掉下来,却小声说:“仓库里有虫子,我把兔子捂在怀里,虫子就没咬我。”
半小时后,张校长提着保温桶冲进仓库,提手都被攥得变了形,衣服上沾着的泥土还在往下掉 ——
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看到萌萌的瞬间,他腿一软差点跪倒,抱住孙女时手都在抖。
“萌萌!爷爷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爷爷!”
萌萌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哭,“那个叔叔好凶,他说要把我扔进黑瓶子里!”
张校长摸了摸她的头,又揉了揉玩偶的耳朵,声音哽咽:“不怕了,爷爷在,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爷爷身边。”
沈砚把张校长拉到旁边的小房间,递给他一杯热姜茶,注意到他接杯子时手指在发抖:“张校长,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当年育红小学的事,还有玄阴宗是怎么威胁你的吗?”
张校长喝了口茶,从怀里掏出个旧信封,信封边角都磨白了,他手指在封面上摸了又摸,才掏出里面的存折和协议。
“这是刘天虎给我的 5 万块,我一分没动…… 还有这个‘封口协议’。”
“2014 年 4 月,我发现校舍墙体裂了缝,钢筋细得像筷子,我想举报,可刘天虎找到我,说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老伴和刚满月的萌萌。”
他的眼泪掉在协议上,晕开刘天虎潦草的签名。
“我老伴那时候得着重病,我一时糊涂就签了…… 没想到半个月后下暴雨,校舍塌了,我听见孩子们哭,想冲进去救,刘天虎的人拦住我,说我敢动,就对萌萌下手……”
“玄阴宗是怎么找到你的?”
林砚辞的问题很简练,眼神却盯着张校长攥紧协议的手 ——
那双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了青。“三年前,他们找到我,说知道校舍倒塌的真相。”
张校长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们说,我不帮他们在育红小学布聚气阵,就把萌萌抓走扔进怨气瓶。我每年去烧纸,其实是在烧求救符,我盼着有人能发现,能救救萌萌,救救那三个孩子……”
沈砚接过存折,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用铅笔写着 “欠小雅、浩然、张强的,这辈子还不清”,字迹被泪水晕得发虚。
他把信封收好,语气沉稳:“张校长,你是被胁迫的,我们会向警方说明情况。刘天虎,我们一定会让他认罪。”
张校长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谢谢你们…… 我这 10 年天天做噩梦,梦见三个孩子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现在终于能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与此同时,实验小学的操场上,苏婉正握着妞妞的小手教她运气:“妞妞,吸气的时候肚子鼓起来,像吹气球一样,灵气就会跟着沉到丹田。”
妞妞皱着小眉头试了好几次,终于聚起一丝白光,兴奋地跳起来:“苏老师!我成功了!我能保护妈妈了!”
苏婉笑着把颗水果糖塞进她手心:“对,妞妞最棒了,保护妈妈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呀。”
她掏出手机,看到沈砚发来的消息,嘴角露出温柔的笑。
抬头看向操场,孩子们练自保术的小小身影在阳光下跑着,她轻轻摸了摸口袋里的治愈符 ——
虽然不能去前线,但教会这些孩子保护自己,也是在守护这个世界。
下午四点,“天虎建设” 的豪华写字楼里,刘天虎正在开会,看到沈砚几人闯入,他拍着桌子喊保安:“你们是谁?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别喊了,你的保安已经被控制了。” 张鹏亮出证件,“你涉嫌偷工减料、故意杀人、勾结玄阴宗,跟我们走一趟。”
刘天虎强装镇定:“你们胡说!育红小学是意外!你们有证据吗?”
沈砚掏出协议、存折,还有那截锈钢筋,钢筋在办公桌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钢筋直径 4.8 毫米,连标准的一半都不到。张校长亲眼看到你换钢筋、掺沙子。你要是不认罪,我不介意用修仙术,让你再‘经历’一次 2014 年 4 月 15 号,看看你是怎么看着校舍倒塌,却下令不准救人的。”
刘天虎的脸色渐渐惨白,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开始发抖:“我错了…… 我不该偷工减料…… 我不该见死不救……”
他的眼泪砸在桌面上,突然抓住沈砚的手腕,眼神发直——
“玄阴宗!玄阴宗给了我一张聚怨阵图纸!他们说月牙湖度假村建好后,要把游客的阳气吸去养怨灵!他们还说,我敢说出去,就让萌萌……”
话没说完,刘天虎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
他舌下竟也藏了玄阴宗的封口毒!林砚辞立刻伸手探他的脉搏,摇了摇头:“没救了。”
沈砚看着桌上的协议,又想起刘天虎提到的 “月牙湖聚怨阵”,心里一沉:
玄阴宗的目标从来不止育红小学,月牙湖那片刚开发的灵脉地,才是他们真正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