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攥着掌心的守界石,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烫 —— 石头表面的金色纹路竟顺着指缝往上爬,恰好对应着审讯室里周虎颤抖的声音。
监控屏幕里,周虎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渍漫过手铐时,他猛地缩了缩手,像怕被什么东西咬到。
林砚辞站在一旁,清灵剑的剑柄被他握得发白,目光死死锁着周虎的嘴,没说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说!青水镇聚怨阵的破解之法!”
张鹏拍着桌子,声线因愤怒微微发颤。周虎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我…… 我真不知道,墨尘子只让我送怨气瓶,别的都没说……”
“没说?”
沈砚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进审讯室,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周虎猛地抬头 ——
他攥着的守界石在监控外亮了亮,“上个月你在青水镇古宅外,跟墨尘子的弟子争执时,提到了‘守界石碎片’,怎么会没说?”
周虎的脸瞬间惨白,水杯倒在地上的脆响里,他终于松了口:“是…… 是需要守界石!墨尘子说只有它能净化中阶怨气,可…… 可守界石有两片,一片在你这,另一片在青云宗万魂谷的守界殿里!”
他说到 “万魂谷” 时,声音抖得像筛糠,“那里全是怨灵傀儡,进去的人…… 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林砚辞终于开口,语气简练却带着重量:“激活时间?条件?”
“七…… 七月十五!要一百个枉死者的怨气!”
周虎的眼泪砸在裤腿上,“他已经抓了青水镇十几个村民,关在古宅地窖里养怨……”
沈砚皱起眉,守界石的灼烫感渐渐褪去,却在掌心留下一道浅纹:“审讯结束,严加看管,别让他接触任何带怨气的东西。”
转身看向林砚辞时,他指尖碰了碰对方的胳膊,“万魂谷,你真去过?”
林砚辞点头,指腹摩挲着清灵剑的剑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怀念:“小时候父亲带我去的,守界殿外有三道傀儡门,只有守界世家血脉能打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傀儡怕净化符,我们得多带些。”
两人走到处理局的休息室,沈砚掏出传讯玉碎片 —— 碎片边缘还沾着上次的灵气残渣,他递过去时,特意避开了尖锐的棱角:“用这个能联系到青云宗长老吗?”
林砚辞接过碎片,指尖注入灵气时微微发颤,或许是想起了照顾他的清风长老。
白光亮起的瞬间,苍老的声音传来,林砚辞的喉结滚了滚,语气难得带了点激动:“长老,我们需要跨界符,去万魂谷拿守界石碎片。”
清风长老的沉默透过碎片传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墨尘子也在找碎片,万魂谷现在满是他布下的怨阵。三天后,我在玉珠峰界域通道等你们,带足净化符。”
“谢谢长老。” 林砚辞收起碎片,指尖还残留着灵气的温度,他看向沈砚,“三天时间,够我们准备了。”
回到沈家时,客厅的灯亮得晃眼。
沈婉正蹲在行李箱前,把厚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 她怕沈砚去修仙界遇到危险,却不敢说出口,只把暖宝宝一个个塞进衣服口袋:“修仙界比现实界冷,这个揣在怀里,冷了就捏开。”
沈振宏从书房出来,手里捏着黑卡,递过去时拍了拍沈砚的肩:“里面有一千万,修仙界的灵草、符纸都能用这个换,别省着。”
沈明宇跑过来,把 U 盘塞进沈砚手里,U 盘外壳还贴着他画的小护身符:“哥,这里面有青云宗地图,万魂谷的陷阱我标红了,遇到傀儡就往东边跑,那里有天然净化阵!”
沈砚看着家人忙碌的身影,守界石在口袋里轻轻发烫,他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却只是抬手揉了揉沈明宇的头发,声音放得很柔:“放心,我和砚辞很快就回来。”
林砚辞站在一旁,悄悄拎过沈砚脚边的行李袋,把自己的净化符往里塞了半袋 —— 没说话,却用动作说着 “我会护着你”。
三天后,车子驶离沈家别墅时,沈婉追出来,把一袋饼干塞进沈砚手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阿砚,饿了就吃点,别硬撑…… 要是危险,就先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沈砚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妈,我知道,你们照顾好自己。”
沈振宏拍了拍两人的肩,没多话,却用眼神传递着信任。沈明宇挥着手,直到车子变成远处的小点。
车子朝着玉珠峰驶去,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两人身上,沈砚却突然摸到口袋里的聚怨瓶 —— 瓶子不知何时亮了起来,黑纹映出万魂谷的轮廓,守界殿的位置竟泛着红光,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林砚辞也注意到了,清灵剑突然震颤,剑身上的青光与聚怨瓶的黑纹隐隐呼应。他看向沈砚,眉头微蹙,指尖按在剑柄上:“万魂谷…… 可能不止傀儡。”
沈砚攥紧聚怨瓶,守界石在掌心再次发烫,他点了点头,眼底虽有疲惫,却透着坚定:“不管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只是他没说,聚怨瓶映出的守界殿里,似乎有个穿黑袍的人影,手里握着的东西,和他掌心的守界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