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沈家别墅的院墙,沈砚指尖还凝着淡金灵气 ——
地脉归正诀运转完最后一个周天,掌心的守界石碎片像吸了朝阳般,泛着暖融融的光。
可没等他收功,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 “京州大学化学系 — 陈雨桐” 几个字跳得急促,听筒刚贴耳,就传来女生带着哭腔的颤音:
“沈先生!求您快来!化学楼炸了!李建明教授…… 教授他尸体上冒黑雾!还有同学说昨晚看到实验室窗户上有白大褂影子,嘴里念叨‘别抢我的笔记’!”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 —— 炼钢厂生产线刚毁,玄阴宗绝不可能歇手。
他刚挂断电话,王建军的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屏幕里的男人眉头拧成结,身后站着个攥着实验记录、手发抖的老人,正是京州大学校长周志国。
“沈先生,京州大学的事你刚接到信吧?”
王建军指尖滑动,调出监控截图 —— 画面满是雪花点,0 点 17 分的帧里,一团浓黑雾气从实验室爆出来,雾气中隐约裹着个模糊人影,
“周校长说李教授最近研究‘新型能源’,可我们查了他的实验日志,全是‘怨气转化率’‘聚怨符适配度’这种词!”
周志国推眼镜的手都在颤,指腹蹭过日志上的墨迹:“都怪我!李教授是咱们学校的王牌,三个月前说要搞‘能解决全球能源危机的项目’,我没细查就批了经费。
直到昨天爆炸,我才发现他藏在抽屉里的草稿本,上面画的全是玄阴宗的符文!”
林砚辞凑到屏幕前,平板电脑上已调出京州大学地图,指尖点在化学楼位置:“这栋楼底下有废弃灵脉分支,虽然浓度低,但够玄阴宗培育低阶怨气武器。
实验室在三楼,正好对着灵脉薄弱点,他们是想借灵脉灵气加速研究。”
沈明宇也举着刚画好的三阶辨邪符凑过来,符纸边缘泛着淡青光:“我跟你们去!辨邪符能抓怨魂残留意识,说不定能找到李教授的线索!
我查了他的资料,十年前留美回来研究清洁能源,三年前突然转方向,正好是玄阴宗开始活跃的时候 —— 肯定是被胁迫的!”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京州大学化学楼前。
测怨仪刚从包里拿出来,数值就从 “15” 窜到 “57”,红色警报灯 “嘀嘀” 地跳。
化学楼三楼实验室的窗户紧闭,玻璃上凝着一层黑渍,像被怨气熏过的烟痕,风一吹,楼里还飘出淡淡的刺鼻味,混着消毒水都压不住。
几个穿实验服的学生围着楼底,看到沈砚一行人,立刻涌过来 ——
扎马尾的陈雨桐跑得最快,手里攥着个卷边的黑色草稿本,指节都泛白:
“沈先生!这是李教授落在楼道的草稿本,上面有奇怪公式,还有‘玄阴宗’‘怨气监狱’的字!我不敢给学校,怕他们压下去!”
沈砚接过草稿本,指尖触到纸页上未干的化学试剂痕迹,翻开第一页 —— 密密麻麻的公式里掺着玄阴宗术语,“怨气转化率 = 灵脉浓度 x 聚怨符等级 \/ 3.14” 的等式旁,还画着个小小的三角形符文,正是玄阴宗的标记。
翻到最后一页,一张简易地图赫然在目:东标注 “傀儡阵(高阶)”,西写 “怨气河(淬毒)”,中间圈着 “监狱(守界者?)”。
“这是玄阴宗总坛的防御图!”
林砚辞的眼睛瞬间亮了,指尖点在 “监狱” 二字上,声音都带着颤,“我父亲肯定被关在这里!李教授是故意画下来传递线索的!”
“李教授人特别好……”
陈雨桐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他以前总帮我们改实验报告,还资助过两个贫困生。
三个月前他突然变了,躲着我们,还偷偷跟我说‘晚上别靠近化学楼’。昨天下午,他塞给我一张纸条,写着‘我若出事,找沈砚先生’,我当时没懂,直到昨晚听到爆炸声……”
沈砚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稳:“别怕,我们会找到真相,还李教授清白。现在带我们去实验室。”
走进化学楼,楼道里的消毒水味下藏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三楼实验室门口的黄色警戒线被风吹得晃,两个保安攥着警棍,脸色发白地守着。看到周校长,他们赶紧掀开警戒线:“里面还没清理,地上全是碎片,小心脚下。”
推开门的瞬间,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 混合着烧焦的塑料、化学试剂的酸腐,还有淡淡的怨气腥气。
实验台炸得只剩一半,台面焦黑,沾着黑色粉末(正是聚怨符燃烧后的残渣),破碎的试管散在地上,管壁还挂着黑渍。墙角的通风管炸了个大洞,一缕缕淡黑怨气正从洞里往外渗,像游丝般飘在空气里。
沈砚掏出测怨仪凑过去,屏幕数值 “唰” 地跳到 “71”:“怨气从通风管来,下面肯定连着废弃灵脉。
林砚辞,用地脉罗盘定位;明宇,你用辨邪符查残留意识。”
林砚辞掏出罗盘,指针刚靠近通风管就疯狂转,最后稳稳指向地下,盘面还泛着淡青光:“灵脉在地下五米,玄阴宗布了低阶聚怨阵,用灵脉灵气养怨气,再通过通风管送进实验室。”
沈明宇举着辨邪符在实验室里走,符纸刚靠近实验台碎片,突然 “滋啦” 变黑,冒起淡黑烟:“哥!这里有怨魂意识!
我好像看到李教授 —— 他手里攥着个黑盒子,往实验台底下塞!”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滋滋” 的电流声里,还混着模糊的低语。
一个白大褂身影从实验台旁慢慢浮出来,手里紧紧抱着个黑盒子,声音断断续续:“笔记…… 别让他们拿到…… 救…… 救我女儿……”
陈雨桐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却又攥紧拳头往前凑:“李教授!是您吗?您女儿在哪?我们帮您救她!”
白大褂身影顿了顿,缓缓抬头 —— 脸苍白得像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黑怨气在转。
他把黑盒子轻轻放在实验台上,身影开始变透明:“盒子里…… 是研究笔记…… 玄阴宗抓了我女儿…… 逼我做怨气武器…… 他们要在七月初一…… 用武器攻天坛……”
身影彻底消散的瞬间,灯突然恢复正常,只有黑盒子静静躺在实验台上。
测怨仪数值降到 “42”,可沈砚盯着盒子却皱起眉 —— 盒子表面刻着玄阴宗的符文,还隐隐泛着淡黑微光,像是被下了禁制。
他刚想伸手碰,盒子突然轻轻动了一下,一条细缝里漏出纸页的一角,上面画着个从未见过的复杂阵图,测怨仪在旁边又 “嘀” 地跳了一下,数值悄然涨到 “45”。
谁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 李教授的女儿还在玄阴宗手里,黑盒子里的笔记藏着关键,而七月初一的天坛,早已被玄阴宗的武器阴影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