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大学图书馆的红墙绿瓦在晨光里泛着沉郁的光泽，大门紧闭，“临时闭馆” 的木牌被风刮得吱呀响，四个保安攥着警棍守在门口，脸色比墙皮还白。
“沈先生！周校长早打过招呼了！”
为首的保安见沈砚一行人过来，赶紧掏出钥匙开门，指了指顶楼方向，“阁楼在最上面，平时锁得严严实实，钥匙在刘管理员那儿 ——
他老人家守了这图书馆三十年，连古籍的霉斑都认得。”
刘管理员拄着拐杖在大厅等候，花白的头发沾着点灰尘，手里攥着串生锈的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阁楼放的都是民国古籍，几十年没开过了，阴暗得很，去年还闹过老鼠啃书的事。”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压低，“三个月前我半夜巡楼，瞅见阁楼门缝飘出黑雾气，当时以为是老房子返潮，现在想来…… 那雾气闻着就呛人，肯定是玄阴宗搞的鬼！”
众人跟着他往顶楼走，楼梯间的墙皮都脱了层，走到尽头，一扇雕花木门映入眼帘 ——
门板上刻着缠枝莲纹，中央贴着张泛黄的符纸，边角卷得厉害，却还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是‘清怨符’！”
林砚辞眼睛一亮，伸手想去碰又收回，“我家古籍提过，这是守界世家的符，能压百年低阶怨气，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
沈砚掏出掌心发烫的守界石碎片，碎片刚靠近符纸，符上的缠枝莲纹突然亮起金光，与碎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是奶奶留下的。”
他指尖划过符纸边缘的裂痕，“符纸被人强行破坏过，玄阴宗应该是撕开了一角，才敢在里面布阵 —— 奶奶当年大概率在这所学校待过，用符纸护着这些古籍。”
刘管理员用钥匙拧开木门，一股霉味混着怨气扑面而来，呛得人直皱眉。
阁楼里黑沉沉的，只有几缕阳光从破窗洞钻进来，照亮空中飞舞的灰尘。
书架上的古籍堆得歪斜，有的书页发霉发黑，有的被老鼠啃出窟窿，地上散落着纸屑和枯草，踩上去 “沙沙” 响。
沈砚掏出测怨仪，刚走两步，数值就从 “15” 跳到 “63”，红色警报灯闪得急促：“副阵眼就在这附近，玄阴宗肯定用古籍打掩护，把聚怨罐装在书架后面了。”
沈明宇举着辨邪符在书架间穿梭，符纸刚靠近最里侧的书架，突然 “滋啦” 变黑，冒起淡黑烟：“哥！这儿有聚怨罐的气！还有…… 还有个小女孩的怨魂残留，气很弱！”
众人合力移开书架，后面果然藏着个黑陶罐，罐身贴满聚怨符，周围画着低阶聚怨阵的符文。
更触目的是，陶罐旁躺着条银项链，链坠上 “桐” 字被怨气熏得发黑 —— 正是李念桐脖子上那条！“是念桐的项链！”
陈雨桐扑过去想捡，又怕碰坏似的缩回手，声音发颤，“李教授说过，这是念桐十岁生日时他亲手打的，念桐睡觉都戴着…… 玄阴宗肯定把她的怨气附在上面，用来增强阵力！”
话音刚落，阁楼温度骤降，阳光透过破窗在地上投出个小小的身影 ——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布偶，脚边还散落着几块玩具碎片，嘴里反复念叨：“爸爸…… 我怕…… 他们把我关在…… 有黑虫子的地方…… 红色大门…… 写着快乐……”
“是念桐的怨魂残留！”
沈砚立刻掏出守界石碎片，注入灵气，金色光芒笼罩住小女孩身影，“念桐别怕，告诉我们具体在哪，我们现在就去救你！”
小女孩身影晃了晃，伸出小手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地图：“西边…… 雾灵山脚下…… 红色大门…… 快乐玩具厂……”
话音未落，身影化作光点消散，项链上的 “桐” 字也褪去黑渍，露出原本的银光。
“废弃快乐玩具厂！我知道那地方！”
刘管理员突然开口，拐杖戳了戳地面，“十年前倒的闭，听说生产的玩具零件掉漆，划伤过孩子，后来就荒了。
就在雾灵山脚下，离这儿五十多公里，大门刷的红漆，现在估计掉得只剩斑驳印子了！”
沈砚立刻拨通王建军的电话，声音急促：“王局！李念桐被关在雾灵山脚下的废弃快乐玩具厂，派赵烈小队支援，越快越好！”
“放心！赵烈刚结束炼钢厂收尾，已经带着人往那边赶了，半小时内准到！”
王建军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另外，卫星扫到玩具厂周围有低阶傀儡活动，赵烈他们带了中阶净化符，能应付！”
挂了电话，沈砚看向聚怨罐：“先毁第二个副阵眼，再去操场找最后一个，然后直奔玩具厂！”
林砚辞抽出清灵剑，剑光划过聚怨符，符纸瞬间裂成两半。
沈砚贴上灵脉净化符，淡绿光裹住陶罐，“咔嚓” 一声，罐身裂出细纹，里面的怨气化作白气消散，只剩个普通陶土罐。
【叮！守界系统提示：宿主毁掉聚怨阵副阵眼（2\/3），获怨气化解碎片 x3！累计碎片 x43！】【全民抗诡异进度 + 2%！当前 98%！】
【系统奖励：地脉归正诀熟练度 + 5%（85%）；解锁 “怨魂沟通” 技能！】
“走！去操场东南角！”
沈明宇收起辨邪符，脚步轻快了不少。
众人跟着陈雨桐往操场走，她边走边翻李教授的研究笔记，突然停下：“沈先生，笔记里说玄阴宗的怨气武器怕‘灵脉净化弹’，用灵脉灵气混守界石粉末做的，要是能批量生产，天坛决战胜算更大！”
沈砚接过笔记，指尖划过 “净化弹配方” 那页：“我让王局联系科研组，现在就开工！对了，笔记提没提‘怨气屏蔽术’？玄阴宗用这个藏位置，得想办法破。”
林砚辞立刻接话：“我家古籍有‘破屏蔽符’的法子，用灵脉灵气混守界石粉画，回头教给特种小队！”
操场东南角是片废弃篮球场，塑胶地面裂得能塞进手指，篮球架锈得只剩铁架子。
沈砚掏出地脉罗盘，指针疯狂转了两圈，稳稳指向中央的井盖：“副阵眼在下面，玄阴宗把聚怨罐装下水道了。”
沈明宇用辨邪符碰了碰井盖，符纸瞬间变黑：“下面有两个低阶傀儡，怨气不弱！”
“我和林砚辞下去，你们俩在上面警戒！”
沈砚掏出中阶净化符，林砚辞用清灵剑撬开井盖 —— 一股污水臭味混着怨气扑面而来，下面黑漆漆的，只能听到 “滴答” 的水声。
沈砚先跳下去，脚刚落地就踩进没过脚踝的污水，冰凉的水裹着淤泥，呛得人皱眉。
走了十米左右，两个穿破烂黑袍的傀儡突然从暗处扑出，手里的铁棍缠着黑怨气，挥过来时带着腥风！
“小心！”
沈砚甩出守界石碎片的金光，傀儡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林砚辞趁机旋身，剑光劈向傀儡关节，“咔嚓” 一声，左边傀儡的胳膊掉在污水里，黑怨气 “滋滋” 冒白烟。沈砚补上一掌中阶净化术，傀儡化作灰烬；林砚辞也一剑刺穿右边傀儡胸口，解决战斗。
两人走到聚怨罐旁，沈砚贴上净化符，绿光闪过，罐身裂成两半，怨气消散。
【叮！守界系统提示：毁掉副阵眼（3\/3），获碎片 x4！累计 47！】
【全民抗诡异进度 100%！】
【系统奖励：守界石完整度 + 5%（71%）；解锁 “灵脉炸弹” 技能！】
“搞定！”
沈砚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刚爬上井盖，陈雨桐就递过纸巾和温水：“沈先生，林先生，快擦擦！王局长刚打我电话，说赵烈小队到玩具厂了，跟傀儡打起来了，傀儡比预想的多，让我们赶紧支援！”
众人驱车往玩具厂赶，沈砚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木，正想开口说作战计划，口袋里的测怨仪突然 “嘀嘀” 响 —— 数值从 “15” 跳到 “52”，又快速回落。
同时，王建军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慌：“沈先生！不对劲！赵烈他们进玩具厂后就失联了，卫星扫不到里面的画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看向林砚辞，两人眼神交汇都看到了警惕。
车子拐过一个弯，远处雾灵山脚下的废弃玩具厂隐约可见 —— 红色大门确实斑驳，可门楣上竟挂着个玄阴宗的聚怨符，符纸在风里飘着，泛着诡异的黑光。
“小心点，”
沈砚握紧守界石碎片，指尖泛着金光，“这玩具厂，可能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