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灵脉矿场,晨雾还未散尽,淡青色的灵气裹着露水在草叶上凝结成珠,一触即碎。
沈砚和林砚辞站在灵脉车旁,看着陈工指挥工人将最后一箱反怨气步枪搬上车 ——
木箱表面刻着简易的防御符文,能防止运输中被怨气侵蚀。
沈砚揉了揉眉心,眼底的青黑比昨晚更明显,守界石在胸口微微发烫,却没能完全驱散连续熬夜的疲惫。
“都检查好了,五十把步枪,二十个灵气防护罩,还有足够的灵脉弹。”
陈工擦了擦额头的汗,递过一份清单,“灵脉液装在特制的琉璃瓶里,放在车后座的保温箱里,常温下能保存七天,到了京城记得尽快交给修仙分部。”
沈砚接过清单,指尖划过 “灵脉液 x30 瓶” 的字样,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掏出灵脉之心 ——
淡青色的珠子在晨雾中泛着柔光,“这个你暂时保管,矿场的防护阵还需要它稳定灵气,等京城的事解决,我再回来取。”
陈工赶紧双手接过灵脉之心,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玉盒:“沈先生放心,我一定看好它,绝不让玄阴宗的人靠近矿场半步!”
林砚辞已经坐进灵脉车的驾驶座,车窗降下,他对着沈砚招手:“该走了,再晚赶不上京城的早会。”
他的声音依旧简练,却伸手帮沈砚拉了拉被晨露打湿的衣领 ——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沈砚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灵脉车驶离矿场时,苏婉发来传讯符,符纸上的字迹带着明显的担忧:
“阿砚,灵脉车开慢些,妈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灵脉包子,已经让保镖队送去京城分部了,到了记得热着吃,别空腹赶路。
还有,要是遇到玄阴宗的人,别硬拼,妈和你爸都等着你平安回来。”
沈砚看着传讯符,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回了句:
“妈,我知道了,你在家注意安全,让保镖队加强家里的警戒,李锐可能会有动作。”
发送完毕,他将传讯符收好,转头看向窗外 ——
晨雾渐渐散开,山路两旁的灵脉树飞速后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车厢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困了就靠会儿。”
林砚辞突然开口,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温玉枕,递到沈砚手边,“守界世家的灵脉玉,能安神,缓解疲惫。”
沈砚接过玉枕,靠在椅背上,刚闭上眼,灵脉车突然剧烈晃动,轮胎像是碾过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林砚辞猛地踩下刹车,清灵剑瞬间出鞘,眼神警惕地扫向车外:“有埋伏。”
沈砚立刻坐直身体,守界石在胸口亮起三色光芒。
车外的山林里,突然窜出十几名穿着黑色长袍的玄阴宗余党,手里握着怨气瓶,对着灵脉车喷射黑色怨气 ——
怨气落在车身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车窗上的防御符文瞬间黯淡下去。
“玄阴宗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路线?”
沈砚皱眉,灵脉车的行驶路线是昨晚临时和京城分部确定的,除了矿场和分部的人,没人知道。
林砚辞没回答,推开车门纵身跃出,清灵剑对着最近的余党劈去:“剑气化形?青锋斩!”
淡青色的剑光如闪电般划过,余党手里的怨气瓶被劈碎,黑色怨气四散开来。
林砚辞反手打出一道 “清灵符”,符纸在空中炸开,金光将怨气净化,只留下淡淡的黑烟。
“沈先生,别躲在车里!”
为首的余党嘶吼着,掏出一把黑色的短刃,刃身缠绕着浓郁的怨气,“李锐宗主说了,要抓活的,用你的血脉祭阵!”
沈砚也推开车门,守界石对着冲来的余党拍出一掌:“守界神光?散!”
金色、蓝色、绿色的光芒交织成网,落在余党身上,黑色怨气被快速驱散,他们的动作瞬间迟缓下来。
“说!是谁告诉你们我们的路线?李锐的血祭阵布置在哪里?”
余党却不回答,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猛地捏碎 ——
珠子炸开的瞬间,黑色怨气暴涨,形成一道屏障,将剩余的余党包裹起来。
“宗主说了,抓不到你,就毁掉灵脉武器!”
余党们嘶吼着,朝着灵脉车冲去,想要引爆车上的步枪。
“拦住他们!”
沈砚大喊,守界石光芒暴涨,“守界神光?缚!” 三道金色锁链从光芒中涌出,缠住三名余党的脚踝,将他们拽倒在地。
林砚辞则绕到屏障后方,清灵剑对着屏障薄弱处斩去,淡青色的剑光劈开一道缺口,屏障瞬间瓦解。
两人配合默契,不过十分钟,十几名余党就被全部制服。
沈砚蹲下身,用守界石对着为首的余党拍出一掌,黑色怨气被逼出体外:“现在可以说了,是谁泄露了路线?”
余党浑身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是…… 是京城修仙分部的一个干事,他收了宗主的好处,昨晚偷偷传讯告诉我们的…… 血祭阵……
血祭阵在灵脉公园的地下,宗主说,等你到了京城,就启动阵眼……”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 京城分部竟然有内鬼,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布防计划,很可能都在李锐的掌控中。
他刚想追问更多,怀里的传讯符突然震动,是京城分部负责人王鹏发来的:“沈先生,不好了!
分部的干事刘凯不见了,他负责保管灵脉公园的地形图纸,恐怕是被玄阴宗的人策反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
沈砚回复道,然后对着林砚辞说,“内鬼跑了,李锐肯定已经拿到地形图纸,我们得加快速度,赶在他完善血祭阵前到达京城。”
林砚辞点头,将制服的余党绑在灵脉车的后备厢,然后重新发动车辆。灵脉车在山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逝,沈砚却没心思再休息 ——
内鬼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危险,李锐手握地形图纸,说不定已经在灵脉公园设下了更大的陷阱。
他掏出守界石,指尖注入灵气,淡金色的光芒从石缝中涌出 ——
守界石的裂痕又修复了一些,已经能隐约看到完整的轮廓。
“等守界石完全修复,应该能解锁更强的净化力。”
沈砚轻声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和林砚辞交流。
林砚辞侧头看了他一眼,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凝神丹,递过去:“先补充灵气,到了京城有的忙。”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伸手将沈砚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车厢里的氛围瞬间柔和下来。
沈砚接过丹药,服下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却没睡着。
他在脑海里梳理着目前的线索:李锐有内鬼,有地形图纸,血祭阵在灵脉公园地下,需要他的血脉激活……
每一条都指向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而他能依靠的,只有林砚辞、守界石,还有远在矿场的母亲和父亲。
灵脉车驶出山道时,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京城的轮廓上。
沈砚看着远处高楼间缭绕的淡青色灵气,握紧了守界石 ——
京城,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城市,即将成为他和李锐的决战之地。而他不知道的是,李锐早已在灵脉公园的地下,布下了一个针对他的 “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