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广场东侧的风裹着腐臭，十几具怨气傀儡扑向人群时，林砚辞的清灵剑刚斩断一具傀儡的骨刺 ——
断口处黑气翻涌着竟瞬间愈合，他瞳孔微缩，剑尖凝着的青光顿了顿：“核心在胸口，是活怨核心。”
话音未落，他已侧身避开另一具傀儡的爪击，衣摆被骨刺划开道小口，黑气顺着裂口渗进来，却被他体内的灵气瞬间灼烧殆尽。
这些傀儡是用普通市民的尸体改造的，皮肤青黑如尸蜡，指骨化为锋利的骨刺，胸口嵌着枚泛红光的怨气瓶 ——
那是玄阴宗新制的 “活怨核心”，即使被普通剑光击中，也能靠核心快速续接躯体。
沈砚掏出守界石时，指腹蹭过石面的细裂纹（昨夜调试设备时不慎磕到），他指尖凝起灵气，对着最近的傀儡胸口拍出：
“守界神光?破！” 三色光锥精准刺穿核心，黑色怨气像破了洞的墨囊般涌出，傀儡动作骤然僵硬，轰然倒地化为一滩脓水，脓水里还裹着半块市民的衣角，看得沈砚眉头微蹙。
“集中攻胸口！用高阶术法或灵脉武器！”
沈砚对着赶来的修仙小队喊，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疲惫 —— 从清晨布防到现在，他已连续运转灵气近四小时，喉间泛起淡淡的腥甜。
修仙小队立刻调整战术，反怨气步枪的淡青色光束射向傀儡胸口，“滋滋” 声中，几具傀儡接连倒地。
可东侧入口又冲进来十几名玄阴宗成员，手里的怨气瓶对着傀儡喷射黑气，刚倒地的傀儡竟又颤巍巍地爬起来，愈合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他们在拖时间！”
沈明宇攥着辨邪符跑过来，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符纸边缘被手指捏得发皱，“哥，这些人里有高阶修士藏着，用了隐气符！”
他指尖泛着淡金光，刚要激活辨邪术，沈砚突然抬手帮他擦掉额角的汗，指尖的凉意让他一怔 ——
沈砚的掌心带着守界石的余温，却比平时凉了些，显然灵气消耗不小。
“你盯着高阶的，我和砚辞清傀儡，别硬拼。”
沈砚的声音放柔了些，怕弟弟担心。
沈明宇点头，辨邪体质全开，眼底泛着金芒扫过人群：“哥！灰衣服那个！金丹后期！”
那名修士正躲在傀儡身后，怨气瓶的黑气顺着指缝滴在地上，腐蚀出小坑。
沈砚纵身跃起，避开傀儡挥来的骨刺，守界石对着修士胸口拍出：“守界神光?净！”
三色光芒裹住对方，隐气符瞬间烧成灰烬，黑色长袍露出来时，修士冷笑一声，掏出柄缠满怨气的短刃：“玄阴秘术?怨魂刃！”
短刃带着腐臭的风直逼沈砚面门，刃光里还映着几缕市民的残魂，看得沈砚眼神骤冷。
他侧身躲开，从傀儡身上缴获的备用清灵剑反手一挑，挡住短刃：“用市民残魂炼术，你就不怕魂飞魄散？”
声音冰冷如刀，守界石在掌心发烫 ——
他想起广场上哭着找妈妈的孩子，想起那些被改造成傀儡的市民，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冷静的外壳。
两人缠斗时，剑光与怨气碰撞出火星，沈砚的衬衫袖口被怨气灼出个小洞，他却没分心，只盯着对方的破绽，像头耐心的猎豹。
另一边，林砚辞的清灵剑如青电穿梭，每一剑都精准刺穿傀儡胸口的核心。他的呼吸比平时快了些，额角渗出细汗，却没停手 ——
刚才为了护一个摔倒的孩子，他硬生生用后背扛了傀儡一击，此刻后背的灵气护罩还在微微震动。
“还有三具。”
他对着修仙小队喊，声音依旧简练，却抬手帮队员挡开一缕偷袭的黑气，指尖的灵气带着暖意，让队员愣了愣。
广场中央，沈婉蹲在地上给小男孩治伤，膝盖因长时间站立微微发麻，却还是放轻了动作。
男孩的胳膊被骨刺划开道血口，哭得撕心裂肺，她轻轻握住男孩的手臂，淡金色灵气顺着伤口渗入：“中阶治愈术?愈痕。”
灵气游走时，她注意到男孩的袖口绣着只小老虎，和沈明宇小时候穿的那件很像，心里一软 ——
她掏出颗粉色糖纸的灵脉糖，是特意为孩子准备的：“吃了糖就不疼啦，你看，糖纸和你袖口的老虎一样可爱。”
男孩含着糖，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小声说：“阿姨像仙女。”
沈婉笑着摸他的头，指尖蹭过男孩柔软的头发，抬头看向东侧时，阳光晃得她眯起眼 ——
那里的黑气还没散，沈砚和林砚辞的身影在黑气里若隐若现，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口袋里的传讯符，符纸边缘被捏得发皱，心里默默祈祷：
“阿砚，别受伤，妈还等着给你炖灵脉排骨。”
传讯符突然震动时，苏婉几乎是立刻接起，沈砚的声音传来：“妈，东侧解决了，地下有怨气阵，你带大家往西侧撤，去灵脉树旁等我们。”
她立刻起身，对着周围的市民喊：“大家别慌！跟着我往西侧走，特警在那边接应，照顾好老人和孩子，慢慢走！”
市民们虽然害怕，但看她镇定的样子，也渐渐平静下来，苏婉走在最后，不断回头看东侧，直到黑气被阳光冲淡些，才敢加快脚步。
地下通道里的怨气浓得像黑雾，沾在墙壁上凝成水珠，滴在地上 “滋滋” 作响。
沈砚的测怨仪数值跳到 “60”，红色警报灯闪得刺眼，他的裤脚被黑气沾到，守界石自动泛出白光，将黑气驱散。“前面是节点室。”
林砚辞指着前方的铁门，门上刻着玄阴宗的蛇形符文，黑气正从符文缝隙里渗出来，像毒蛇吐信。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 沈砚的守界石对着符文拍出，三色光芒裹住符文，黑气 “滋滋” 冒白烟：“守界神光?破符！”
林砚辞的清灵剑对着门锁斩去，“咔嚓” 一声，门锁断裂时，他的手腕微抖 —— 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没说出口。
推开门，两人瞳孔同时一缩：灵脉节点被黑色怨气阵裹着，淡青色灵气正一点点被侵蚀，阵眼处的黑色匣子里，不断涌出怨气，匣子上贴着张纸条，字迹扭曲如蛇：
“沈砚，七月十五天坛见，想救节点，就来赴约 —— 别带帮手，否则……” 是玄阴宗长老的字迹！
沈砚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怒火在胸腔里翻涌 —— 对方根本不是要激活节点，是想用节点当诱饵，引他去天坛！
“先破阵。”
林砚辞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清灵剑在掌心转了个圈，青光更盛，“天坛的事，之后再查。”
沈砚点头，压下怒火，守界石的三色光芒与清灵剑的青光交织，像张光网罩住怨气阵，黑气被快速净化，节点的淡青色灵气渐渐恢复。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传讯符突然剧烈震动，沈明宇的声音带着哭腔：
“哥！西侧出口的三个孩子不见了！刚才清点人数时发现的，有人看到是穿黑衣服的人掳走的，他们…… 他们还留了个怨气瓶，上面写着‘天坛的见面礼’！”
沈砚的心脏瞬间揪紧，守界石突然发烫，掌心传来一阵模糊的哭声 —— 是孩子的声音！
他和林砚辞对视，林砚辞的清灵剑也微微震动，剑身上映出一缕极淡的黑气，正朝着天坛的方向飘去。
“他们用孩子当诱饵。”
沈砚的声音发沉，指尖的灵气因愤怒微微颤抖，“七月十五的天坛之约，不是陷阱，是鸿门宴。”
林砚辞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暖意让他稍稍冷静：“孩子能救。”
语气肯定，眼神却锐利如剑 —— 他知道，玄阴宗这次是铁了心要逼沈砚赴约，而他们，不仅要救孩子，还要掀了这所谓的 “鸿门宴”。
可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黑气突然变得浓郁，测怨仪的数值 “唰” 地跳到了 “80”，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连守界石的白光都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