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义庄其实很无聊。
没有什么突发剧情,都是隔三差五来几个新的租户,又送走几个。
陈默迎着朝阳结束打坐,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他的《正一修真妙诀》和《茅山道术》都成功被点到1级。
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感,随着他的心意在身体里游动。
技能方面,可以使用一些镇尸符,驱邪符这种符箓,还有最基本的风水知识。
至少他可以用自己画的符让义庄的临时租客安静下来了。
就是升到2级的经验变成了2000点,直接翻倍,跨度太大了。
“陈默?”
九叔背着手走了进来,“今天任老爷请我去喝西洋茶,你跟我一起去。”
陈默立马答应,镇上两个最有名的家伙凑到了一起,肯定是剧情开始了,再怎么也跟剧情肯定有关系!
“好的师父,那我先换套衣服。”
文才这时候却从门口钻了出来,“我还没有喝过西洋茶,我也想去,师父。”
九叔当场拒绝,“你过去干什么,义庄里不用人看着啊?”
陈默穿着一身唐装出来了,“师兄,我们回来给你带烧鸡,你就辛苦下守下家吧。”
文才没办法,只能扒在门边,看着九叔他们绝情离去。
一路上,碰到的居民都很热情的和九叔打招呼。
“师父,看得出来,您很德高望重嘛!”
陈默早就看出来九叔闷骚又小心眼的性格,一有机会就拍马屁,每次都让九叔很爽。
“唉,我们修道之人本就该造福乡里嘛。”
九叔嘴角上扬,“就比如这次,任老爷想请我给他父亲迁坟,特地请我去餐厅商量日子。”
陈默想起九叔书里的知识,“按道理来说,没什么变故没必要迁坟吧?他家是镇上最有钱的,难道其中有什么隐秘?”
九叔摇摇头,“那谁知道,当面问问吧。”
他又突然压低声音,“徒弟,我从没去过西洋茶餐厅,你待会得给我提醒下。”
陈默拍拍胸口,“放心吧师父,我保证给你安排明白!”
“其实西洋茶没什么意思,不好喝,都是困得要死的时候提神的。”
九叔一脸莫名其妙,“困了就休息啊,为什么要强行提神?”
陈默神神秘秘的解释,“最开始那玩意就不是给人吃的,是洋人压榨牲畜用的药,后来他们到处抓黑人当牲口用,都是给他们喝的。”
九叔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尊重一下喜欢喝咖啡的牛马。
作为一个交通大镇,这座两层楼的茶餐厅人满为患,全都是跟风的,门口那哥们都苦得不行了,还非得夸两句有独特的风格。
咖啡厅内,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九叔穿着崭新的长衫,略显拘谨地站在门口。
他望着那些精致的雕花桌椅,和穿着洋装的侍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迈步,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师父,这边请。”
陈默微微一笑,右手轻扶九叔的后腰,左手优雅地拉开一张雕花藤椅。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位常年出入上流社会的绅士。
九叔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坐下,心里却暗爽不已,这徒弟,真给自己长脸!
任老爷和任婷婷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这一幕,任老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九叔,您这位高徒……”
“在下陈默。”
陈默微微欠身,纯正的英式口音脱口而出,“waiter, four cups of black coffee, please. And some fresh milk on the side.”
任婷婷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
她从未听过如此标准的英语,就连她在省城读书时的外教,发音都没这么地道。
侍者很快端上咖啡。
陈默接过银质奶壶,在九叔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倒入半杯牛奶。
“我师父是修道之人,讲究阴阳平衡。”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这黑色的咖啡属阴,白色的牛奶属阳,二者相融,恰似太极之道。”
九叔眼睛一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中带甜,确实比纯黑的顺口多了。
他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高深:“嗯...确实如此。”
任老爷拍案叫绝:“妙啊!没想到九叔的高徒,连西洋饮品都能悟出玄机!”
任婷婷更是双眼放光:“陈公子,您刚才说的太极...能不能详细讲讲?”
陈默轻轻搅动咖啡,银匙在杯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周易》有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而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也提出过相似的二元论……”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从老子的“道法自然”讲到亚里士多德的“中庸之道”,从阴阳五行谈到黑格尔的辩证法。
每一句话都引经据典,却又深入浅出。
任婷婷听得如痴如醉。她从未想过,老家居然有年轻人,能对中西哲学如此融会贯通。
“所以《道德经》说知白守黑,与咖啡加奶的道理其实……”
“陈公子!”
任婷婷突然打断,脸颊泛红:“您...您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陈默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烫金封皮的英文原版《the Republic》,“最近在读这个。任小姐若有兴趣……”
“咳咳!”
九叔重重咳嗽一声,瞪了陈默一眼,这小子,撩起姑娘来比背道经还熟练!
陈默会意,优雅地合上书本:“今日是师父与任老爷商议要事,这些闲谈,不如改日再续?”
任婷婷失落地撅起嘴,却又被这若即若离的态度撩得心跳加速。
她偷偷打量着陈默的侧脸,剑眉星目,谈吐不凡,还会说洋文……这哪是道士,分明是画本里的白马王子!
“九叔啊……”
任老爷意味深长地摸着胡子:“您这位爱徒,可曾婚配?”
九叔差点被咖啡呛到。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是来谈迁坟的,是来相亲的!
“任老爷说笑了。”
陈默不卑不亢地转移话题,“听说贵府要迁祖坟?不如先听听家师的意见。”
离开咖啡厅时,任家父女一直送到街口。
任婷婷依依不舍地挥着手帕,“陈公子,改日一定要来府上做客!”
转过街角,九叔终于憋不住了,“臭小子!你居然还会洋文?”
陈默故作高深的摇摇头,“洋文而已,比道经简单多了!”
九叔笑骂着拍他后背,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徒弟,真是给自己挣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