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打出个问号，“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现在跟你不是一伙的？”
弗瑞的目光瞟向窗外，意有所指，“如果奇瑞塔人入侵纽约的时候你在，我们的损失可能会小很多，很多市民或许就不用死。”
陈默轻轻笑了笑，吐出一个烟圈：“得了吧，弗瑞。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反正我不一定会回答你。何必绕这么大圈子试探呢？”
以他对尼克·弗瑞的了解，哪怕这家伙真的想知道什么，但他绝不会直接说出来，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调查，去布局，哪怕他们曾经在骷髅岛并肩作战过。
弗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起身，亲手切断了办公室的网络线，关闭了所有电脑，然后走到墙边，依次打开了三个不同型号的信号屏蔽器。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坐下，整个房间陷入一种绝对的电子静默。
“神盾局是全球最大的情报组织之一。”
弗瑞开口，声音低沉，“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情报网络就算不是无所不知，也至少能覆盖绝大部分异常事件和关键人物。”
陈默挑了挑眉，没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从浣熊市事件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关注你。”
弗瑞的独眼紧紧盯着陈默，“但无论我们怎么确认，怎么归档，过一段时间，总会有关于你的新资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的核心数据库里。”
“最开始，我以为是我们的系统管理员或者某个级别很高的内鬼在做手脚。”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可惜不是。”
“不止是你，还有刘白，甚至其他一些突然冒出来的、拥有非凡能力的人，都是这样。”
“每隔一段时间，关于他们的过往经历，档案记录就会多出一些，仿佛有人一直在默默地为我们补充一样。”
陈默眼神微动，心里疯狂吐槽。
我就说玩家乱穿时间线早晚要出问题！
看吧，Npc的数据库都被污染了！这破游戏的系统是怎么做数据维护的？
弗瑞的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锐利。
“直到前段时间奇瑞塔人入侵，我们发现了更多……从未被任何监控系统记录过的强大个体。”
“然后一查资料库，吓了我一跳，个个都变成了活跃在几百甚至几千年前的历史人物或传说英雄。你说这奇不奇怪？”
陈默一本正经地摇头，努力憋着笑。
“不奇怪。毕竟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嘛。”
“不是有句老话叫祸害遗千年吗？说不定他们就是特别能活呢。”
理论上这种程度的认知混乱和数据库冲突，系统应该能自动修正啊？
不能因为他黑就视而不见吧，这是歧视啊混蛋！
弗瑞摇了摇头：“确实，活久见或许不奇怪。”
“真正奇怪的是，当我向希尔，科尔森他们询问对这些新发现的看法时，他们完全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
“他们会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些逻辑上的矛盾和不合理之处，哪怕我明确指出来，他们也会自动脑补出合理的解释，然后迅速遗忘掉这个疑问。”
那你也跟他们一样忽略掉不就好了！干嘛这么较真啊卤蛋！
弗瑞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那只独眼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但这些，都不是最核心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
他死死盯着陈默的眼睛：“在奇瑞塔入侵战的尾声，你突然出现在纽约战场的那一瞬间……”
“我的脑袋里，毫无征兆地，清晰完整地回忆起了一段记忆！”
“一段关于我们在骷髅岛上并肩作战的记忆，关于你，关于那些怪兽和神魔的记忆！”
陈默不说话了。
不是系统bUG，是这Npc自己出bUG了！
来个人给他刷个机啊！
弗瑞冷笑一声：“我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我的记忆是我最重要的武器之一。我很确定，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是世界出了问题。”
陈默揉了揉眉心，试图蒙混过关。
“弗瑞，听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打了超级士兵血清的弱化版，但说不定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呢？”
“比如早期老年痴呆什么的？我建议你去找找班纳博士或者史塔克看看脑子……”
弗瑞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用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他。
实际上，他发现的矛盾和割裂感远不止这些。
比如他和惊队卡罗尔·丹弗斯，他明明清晰地记得在骷髅岛就认识了，甚至一起经历了些事情，但正常时间线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却毫无印象，直到他“想起”骷髅岛的经历，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几乎要撕裂他的认知。
而且那个时候她还叫韦弗！
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他，而他认为的知情人陈默，却一直对此不闻不问，直到今天才出现。
陈默也在心里疯狂挠头。
这不对啊！
不是说至少要到真神级别，灵魂强度足够高，才有可能突破世界的信息屏蔽，察觉到不对劲吗？
这个卤蛋怎么回事？
他顶天就是个强化过的普通人类啊！’
他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原理，只好用出终极绝招——甩锅。
当你发现一个无法理解，无法解决的问题时，那这个问题大概率不是给你准备的，是给那些更牛逼的大佬准备的。
他叹了口气，从弗瑞桌上扯过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个地址，推了过去。
“老实说，弗瑞，你能察觉到这些，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
陈默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一点，“但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去找这个人吧。如果她愿意见你的话，或许能给你一些……解释。”
弗瑞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词——不能回答，而不是“不知道”或“不清楚”。
他的独眼眯了起来，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上面是一个位于纽约布里克街的地址。
“如果她不愿意见我呢？”
陈默耸耸肩，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是号称特工之王吗？寻找答案，这才是你最擅长的，不是吗？”
“祝你好运了，独眼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