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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穗刚把藏青布锁进木箱,铺子的木门就被风顶开一条缝,“吱呀”响了一声,紧接着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路上,由远及近。不是自己的脚步声——她的行李箱还在门口,没来得及往里搬。

“请问,是苏记裁缝铺的林穗姐姐吗?”门口探进个脑袋,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男孩,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外套,袖口磨出了毛边,肘部缝着一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自己缝的。男孩背着个旧书包,书包带用线缝补过好几回,金属搭扣锈得发黑。他手里攥着个布偶,布偶是蓝色的,右肩破了个洞,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棉絮,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咬过,连缝补的痕迹都没有。

男孩的眼睛红得像刚哭过一场,眼泡肿着,鼻尖也通红,嘴唇抿得紧紧的,像在忍着眼泪。看见林穗,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发颤,像怕吓到什么似的:“我、我叫周屿,我哥叫周阳,1995年在纺织厂老宿舍区丢的——就是陈念姐姐说的,住在101单元楼的那个周阳。陈念姐姐说,你外婆生前帮人缝过‘找影子的布’,让我来这儿找你。”

“周阳?”林穗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太熟了——前几天林夏发她的“纺织厂失踪人员名单”里,清清楚处写着:“周阳,男,10岁,1995年10月失踪于纺织厂老宿舍3号楼,失踪时身穿蓝色外套,手持蓝色布偶,其父亲周明为纺织厂机修工。”她上下打量着周屿,男孩的眉眼和名单里附的周阳照片有七分像,尤其是嘴角那颗小小的痣,位置都一模一样。

“你哥……失踪时,是不是攥着你手里这个布偶?”林穗指着男孩手里的破洞布偶。

周屿狠狠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是!这是我妈亲手缝的,我哥走那天,非要带着它,说‘布偶能帮他找到丢失的弹珠’。”他把布偶举起来,凑到林穗面前,布偶的纽扣眼睛掉了一颗,剩下的那颗歪歪扭扭地嵌在布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陈念姐姐说,101储藏室里的布偶,都是你外婆做的‘镇影布偶’,里面藏着被织走的影子。她还说,要是布偶自己‘哭’了,就说明里面的影子想回家了——你看,它昨天开始哭的。”

林穗顺着周屿指的方向看去,布偶右肩的破洞处,正慢慢渗出一点透明的液体,像露水似的,滴在门槛的青石板上。她伸手摸了摸那液体,温温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儿——不是水,是眼泪!人的眼泪!

“这……”林穗的指尖刚碰到布偶的破洞,左手虎口处的疤痕突然像被烧红的针戳了一下,猛地发烫,疼得她“嘶”地抽了口气。眼前瞬间闪过一片模糊的光影,像老式电影的片段,晃得她睁不开眼——

画面里是一条昏暗的楼道,墙皮斑驳,贴着几张泛黄的“计划生育”海报,海报边角卷着,露出里面更旧的“安全生产”标语。楼梯转角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每亮一下,就能看见墙上的涂鸦:“王二是小狗”“小丽我爱你”,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阳”字,像是用粉笔写的。

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手里攥着个蓝色布偶,正慌慌张张地往上跑,脚步踩在水泥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响,像是在躲避什么。男孩的脸很清晰,正是十岁的周阳,头发有点乱,额头上沾着汗,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恐惧,眼泪挂在脸颊上,却不敢哭出声。他的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衣角沾着点灰尘。

他身后跟着个穿灰色工装的男人,工装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领口系着一根蓝布条——是纺织厂的工牌绳,只是工牌不见了。男人手里举着一块藏青布,布料在昏暗的楼道里泛着淡淡的光,布角绣着一个小小的“默”字。男人跑得有点喘,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对着周阳的背影喊:“周阳!别跑!停下!这块布能救你!把它缝在布偶上,就能挡住‘它’!‘它’要的是你的影子,不是你!”

周阳却跑得更快了,嘴里喊着:“我不!我要找我爸!你是坏人!我爸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

就在周阳跑到三楼转角时,楼道里的灯突然全灭了,一片漆黑,连一点光都没有。男人“哎呀”一声,似乎被楼梯绊倒了,藏青布掉在地上,滑到周阳脚边。周阳下意识弯腰去捡,就在他指尖碰到藏青布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从楼道的墙里伸了出来——那只手惨白惨白的,指甲缝里夹着几根黑色的布料纤维,皮肤像泡发的纸,毫无血色,手指关节扭曲得不像正常刃的手。

那只手一把抓住了周阳的肩膀,周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被捏住脖子的小公鸡,然后画面突然碎了,像被人用手揉烂的胶片,只剩下一片漆黑。

“林穗姐姐?林穗姐姐你怎么了?”周屿的声音把林穗拉回现实,她晃了晃脑袋,眼前的光影消失了,只剩下男孩担忧的脸和手里的破洞布偶。虎口的疤痕还在发烫,只是疼劲儿轻了些,像刚被温水敷过,留下淡淡的灼热感。

“没、没事。”林穗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她再看那布偶的破洞,里面露着半块小小的布角,布角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阳”字,针脚细密,和她昨天看到的藏青布上的针脚纹路一模一样——甚至连每一针的间距都分毫不差,像是同一个刃缝的。

“我刚才……看见你哥了。”林穗咽了口唾沫,把刚才看到的画面断断续续地说给周屿听,尽量说得委婉些,“那个穿灰工装的男人,应该是林夏提过的陈默——他不是坏人,是想拿藏青布救你哥。”

周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抓着林穗的袖子,激动得声音都在抖:“真的?我哥还活着?他在哪里?是不是在纺织厂?我现在就能去找他!”

“他的人……可能不在了。”林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她不想骗这个满心期待的男孩,“但他的影子,被织进布料里了——不是在这个布偶里,是在纺织厂的3号织机上。陈默想救他,没来得及。”

周屿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抱着布偶蹲在地上,肩膀微微发抖,却没哭出声,只是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林穗看着心疼,刚想安慰他几句,男孩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铁皮盒——盒子是绿色的,上面印着“牡丹牌”香烟的图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锈得发黑,盒盖上还贴着一张小小的奥特曼贴纸,已经褪色了。

周屿打开盒子时,锁扣“咔嗒”响了一声,像开老式首饰盒似的。盒子里没有香烟,只有一枚生锈的铜制顶针,顶针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孔眼里还缠着几根黑色的丝线,丝线末端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干硬结块,看起来像干涸的血痂。

“这是我爸在纺织厂仓库捡的。”周屿把铁皮盒递到林穗面前,指尖有点抖,“我爸说,这是1985年纺织厂着火后,他在3号织机旁边捡到的,当时上面还沾着布料纤维,他怕晦气,就锁在盒子里了。陈念姐姐来看过,说这顶针和101储藏室里布偶的纽扣是一套的,都是‘苏玉阿姨的东西’——苏玉阿姨,就是陈念姐姐说的,被害死在织机里的女工?”

林穗接过顶针,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铜面,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比刚才摸缝纫机时更甚。这顶针的纹路她太熟了——和缝纫机针杆旁放着的那枚顶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针孔的大小、边缘的磨损痕迹,甚至连生锈的斑块位置都几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这枚顶针的针孔里缠着黑丝线,而缝纫机旁的那枚,缠的是灰麻线。

她把顶针翻过来,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玉”字,刻痕很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苏玉的“玉”!

“这顶针……是苏玉的。”林穗肯定地说,心里却犯嘀咕:为什么会有两枚顶针?一枚在缝纫机旁,缠着灰麻线(晾衣绳节点);一枚在周屿手里,缠着黑丝线(织机节点)。难道是苏玉当年留下的“双保险”?

“这顶针……”林穗还没说完,手里的顶针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声音清脆,像小铃铛在摇。紧接着,顶针的针尖微微发烫,慢慢指向后屋的旧布料堆,一动不动,像被人用手固定住了似的,连方向都没偏一下。

周屿也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它在指路!林穗姐姐,它是不是知道我哥的布在哪里?是不是知道我哥的影子在哪里?”

“应该是。”林穗站起身,拿着顶针往后屋走,周屿赶紧抱着布偶跟上,脚步都轻快了些,“这顶针比我手机里的导航还好用,简直是‘寻影神器’啊!要是早发现它,我就能早点来见你了,说不定早就找到我哥了。”

后屋的旧布料堆比前屋更暗,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透进一点微弱的晨光,照在布料上,蒙着一层灰,像被遗忘的时光。林穗拿着顶针在布料堆前走了一圈,顶针的针尖始终对着最底层的那堆布料——那堆布料用的是深蓝色的油纸裹着,油纸已经脆了,一碰就掉渣,上面印着“江城纺织厂出品”的字样,字迹模糊。

“应该在这儿。”林穗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扒开上面的布料,一层又一层,全是外婆从纺织厂收来的“处理品”:有的是粗麻布,适合做麻袋;有的是细棉布,能做衬衫;还有几块是的确良,在当年算是“高档布料”。扒到最底下时,她摸到一块软软的布——不是粗糙的工装布,是更细腻的棉布,蓝色的,摸起来像婴儿的皮肤,上面绣着“周阳”两个字,针脚里渗着淡淡的透明液体,和布偶的眼泪一模一样,只是更浓些。

“找到了!”林穗把这块蓝布抽出来,布面很干净,除了绣着的名字,没有任何破损,只是摸起来有点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布的边缘缝着一根细细的红丝线,和缝纫机上的红丝线一模一样。

周屿凑过来,刚碰到布,布上的“周阳”两个字突然亮了一下,显出一个小小的影子轮廓——是周阳的侧脸,嘴角带着笑,手里还攥着那颗丢失的弹珠,正是他当年要找的那颗。

“哥!”周屿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滴在蓝布上,那影子轮廓晃了晃,像是在伸手摸他的头,然后慢慢淡了下去,却没有消失,只是变得更透明了。林穗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外婆说得对,这些布不是普通的布,是藏着人心的“影魂布”,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着思念。

就在这时,前屋的缝纫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红丝线自动穿针,在台面上的白布上缝出一个箭头,箭头直指纺织厂的方向,还绣了行小字:“3号织机,影归处。”字体歪歪扭扭的,像苏玉的笔迹。

林穗攥着蓝布和顶针,突然明白——从她推开裁缝铺木门的那一刻起,这场织了几十年的“影子局”,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而周屿手里的布偶、这块蓝布、还有那枚会指路的顶针,都是撬开真相的钥匙,也是把她往3号织机推的力量。

她回头看了一眼周屿,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把蓝布叠好,放进书包里,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阳光透过气窗照在他脸上,映着他眼里的光——那是找到希望的光,是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想抓住的光。林穗深吸一口气,把藏青布从木箱里拿出来,也叠好塞进包里:“走,我们去纺织厂。”

周屿点点头,紧紧抱着布偶,脚步坚定地跟在她身后。铺子门口的铜铃又“叮铃”响了一声,这一次,不再是吓人的警示,倒像一声轻轻的祝福,像外婆在说:“穗穗,别怕,外婆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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