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许言迷茫的睁开双眼，她的动静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她揉着眼睛坐起，对相拥而立的母子俩看了又看。
“做梦了吗？九弦老师爆出恋情了？”
“......”
眼看许言晃晃悠悠的就要站起，九弦上前扶住她，对着还半睡不醒的许言无奈解释道：“咳，许言小姐，这位是我的母亲。”
“母亲？”许言眨眨眼，心想美人的母亲果然也是美人，她迷迷瞪瞪的鞠了个躬，“母亲好，您真美，和九弦老师一样美。”
九漪挑眉，喊她母亲？
“咦！”许言清醒了些，她发现身边的人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九弦，“九弦老师？你是真的？你没事啊？”
九弦老师看上去没事，真好啊……
她又看向九漪，是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下班时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赶走脑子里的昏沉:“我怎么到这来的，怎么忘了……”
九弦正想开口解释，却被九漪抢先一步:“是我请你过来的。”
她揽住许言的胳膊，状似亲昵:“我听九弦提到过你，今天碰上你就请你过来了。”她靠近许言，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九弦对你有意，你们心意相通，你想要一直留在这。”
又是那种似远似近的声音，她的话语像是没顶的浪潮，冲刷着许言还不太清醒的意识。
九弦没来得及解释，自己母亲突如其来的一通胡言乱语给噎的直发愣。
许言更是脑袋发蒙，她脑子里打了好几个弯，她捧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犹豫着开口:“可是……我有男朋友了啊……”
而且九弦不是她偶像吗？那不是镜中月，水中花吗？
怎么会突然就跳到在一起这一步了。
九漪眯起双眼，她一把将还在发愣的九弦扯到许言面前。
九弦神情困惑，只无辜的看着许言:“我……”
九漪把手一指，语气理所当然:“你说你要选他，他更好看。”
这样么……
许言看着眼前的九弦，虽然穿着柔软简单的家居服，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依旧是清冷贵公子的模样，尤其是那头依旧乌黑明亮的长发。
他更好看么……
许言不由得想起自己现在的男友柳宜，柳宜那张漂亮脸蛋她看了许久也看不腻，偶尔还会看入迷然后被盘住……
她眨眨眼，而且家里那位何止是脸，其他地方也是极美的……所以她才会看到吃不到恨的牙痒痒。
嗯，好像比不出来……
不对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
许言晃晃脑袋，自我怀疑道:“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这都是人之常情……”九漪继续洗脑。
九弦有些脸热的打断九漪:“母亲，你别说了。”
“许言小姐，我母亲她是在开玩笑，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是？”许言看向九弦，她还混乱着。
“是......”九弦顿住，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本就不擅长撒谎，难道要直接告诉许言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
他还在犹豫着，突然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又冷不丁袭来。
在许言的视角里，她还在等着九弦说话，可九弦的表情突然就变的十分痛苦，他屈着腰，那漂亮的眉毛拧起，压制不住的痛哼从他口中溢出。
许言瞬间想到了九弦被送去医院的事，第一反应是不是要给他叫救护车，她本能的想要去搀扶他。
她才拉到九弦的手，但九弦几乎是逃也似的想要往外躲去。
“九弦老师，你没事吧？”
很快，许言就明白过来自己突如其来的昏沉和现在奇怪的情况发展是为什么了，她在九弦的手腕上看到一点点蔓延而出的裂痕，还有九弦的后脖颈，他身上所有露出在布料之外的地方。
不是人类身上可能会出现的，布满全身的裂痕。
许言吓得把手松开，九弦夺门而出。
“你看到了。”九漪在她身后平静道。
许言这会终于全清醒了，她想起自己见到九漪以后就失去了意识，而九弦母子俩，明显不是人类。
九漪走到门前，她身后的门无风自动，缓缓合上，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仿佛瞬间苍老了：“抱歉，许言小姐。是我把你引来想要用你救小九的，但小九不希望我伤害你。”她的眼底有祈求，“我可以请你帮帮他吗？”
九漪话语客气，她的请求也很恳切，但关门的动作显然不客气。
许言自认为不是个胆大骨头硬的人，她想着九弦痛苦的表情，和他身上的裂痕，点点头，答应的干脆：“好，怎么帮？”
九漪反而惊讶的挑了挑眉：“你不怕我们？”
“九......阿姨。”许言顿了顿，让她对着这么一张脸喊阿姨她还是有些汗颜的，“我不怕，我也想帮到九弦老师。”
她见过的妖也不算少了，更何况对方是九弦，九弦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那你不怕死吗？”
许言刚想摇头，又紧急制住自己的脑袋，她后退一步，脸上显露出纠结，艰难道：“会......会死吗？”
九漪笑了。
饶是许言内心还在天人交战，也被她这一笑美的晃了眼，只能说不愧是九弦老师的母亲。
“别怕，不要你死。”九漪垂下眼，声音哑了些：“就让他接下来的时光能轻松点吧。”
“那就好。”许言松了口气，她点头，“那个，我会尽力的。”
她没听懂九漪话里的意思，只当九弦受了伤，而她的归宁体能治愈九弦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