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笙正趴在院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被林卫国一声 “来我书房” 叫得心里发毛。
她磨磨蹭蹭挪进书房,瞅着父亲板得像门板的脸,脑子里飞速运转:难道老林知道我昨天抢小宝的肉包子吃了?还是发现我偷偷藏了他的酒?
书房里静悄悄的,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林卫国坐在椅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半天没说话。
她被这沉默的气氛压得快喘不过气,忍不住小声问:“爸,您找我啥事啊?”
林卫国抬眼,表情严肃:“你愿意去沿岛吗?”
“啥?” 林笙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沿岛?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画面:光秃秃的海岛,呼啸的狂风......(回想着之前看过的书,虽然这个地方在未来会发展成经济魔都,现在只不过是个穷且湿气重还经常打台风的地方,傻子才没事找罪受)
林卫国点点头:“沿岛那边缺个文书,你文化水平够,去那边锻炼锻炼也好。”
林笙急了:“我不去!我胳膊还有伤呢!再说了,小宝离不开我,我还得教他怎么抢包子…… 不是,是教他读书写字呢!”
林卫国眉头一皱:“这事没得商量,组织上已经同意了。你在军区大院天天闯祸,去沿岛清静清静,也学学规矩。”
爹呀你变了啊!
(林卫国对原主娇宠着,就没受过苦,怎么我以来就把我往鸟不拉屎的地方送)
她眼珠一转,凑到林卫国身边,嬉皮笑脸地说:“爸,您是不是觉得我太闹腾了?其实我最近可乖了,昨天还帮大嫂择菜呢!
林卫国被她气笑:“这事就这么定了,下周和小陆他们一起出发。”
“凭什么!凭什么他陆云川去哪我就得去哪?他是营长我又不是他兵!”
林卫国板着脸:“小陆是南海沿岛的营长,你去了那边,他能照看着你,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我不操心?林笙梗着脖子想到什么嘴一叻:“你这么做我妈知道吗?她最疼我了,肯定不会让你这么欺负我!
妈 —— 你亲爱的宝贝要被扔去海岛喂鱼啦!”
林卫国被自家闺女这不要脸的叫喊气的嘴角抽了抽,强装严肃:“喊破嗓子也没用,你妈早知道了,她还帮你收拾行李呢。这事没得反悔,上级都批了。”
“什么?!”
转身 “哐当” 一声摔上门,走廊里传来她的怒吼,“哪有你这样的”
【开玩笑,可以从早睡到晚,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这么没了怎么不气,好歹自己也是科研人员,这年代物质匮乏就算了,还要被送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谁受得了】
林卫国看着门板晃了晃,无奈地叹了口气 —— 这丫头,力气倒是越来越大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桌角,思绪飘回几天前的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墙上挂着南海海域图。
一个嗓子粗犷的中年海军首长敲着桌子:“我就说这事该咱们海军内部解决!当初让杨老带着箱子走海路就稳妥,现在倒好,牵连个半大丫头进来,这要是出点事谁担责?”
王师长抽着烟,眉头紧锁:“老周你少说两句,这是组织安排,老林也不想的。现在他们把目标全转移到这丫头身上了,军区大院虽安全,但保不齐内部有人腐蚀,太危险。”
林卫国指尖捏着茶杯,指节发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一个丫头片子,去沿岛那种偏远地方,我不放心。”
旁边的江团长嘿嘿一笑:“老林你别担心,这丫头身手比你想的利索。上次那么多人围攻,她背着杨老拿着箱子还能躲开袭击呢!别小看她。”
一直没说话的陆云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我们还有一周回去。这一个星期,您可以再想想。”
王师长弹了弹烟灰:“老林,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她留在这,迟早会出事,到时候不仅她危险,你这边还会受牵连。去沿岛,哪里地区偏远,军种不归那位管,反而安全。”
林卫国望着窗外的白杨,心里像被什么堵着 ——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保护女儿的办法,可一想到那偏远海岛的风浪,想到女儿要离开熟悉的家,当爹的哪能不揪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桌面上敲着。
林笙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气冲冲地往家属院外走,刚拐过拐角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训话声。只见老军长拄着拐杖,正对着赵文彬吹胡子瞪眼,赵文彬耷拉着脑袋,膝盖处还沾着泥,看就是又闯祸了,被自家爷爷挨骂呢。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去掏鸟窝摔断梯子!要是砸到下面的人怎么办?” 老军长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
赵文彬偷偷翻了个白眼,看见林笙过来,眼睛顿时亮了,还冲她挤眉弄眼。
林笙立马忘了去找陆云川算账的事,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老槐树上,双手抱胸当起了看客,看着自家发小挨打,在一旁笑得乐呵
最后以赵文彬被罚抄一百遍纪律军规结束
人一走,赵文彬立马直起腰,凑到林笙身边:“你咋在这?看我笑话呢?”
“哪能啊,” 林笙撇撇嘴,“我正烦着呢,看见你被收拾,突然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赵文彬怪叫一声:“合着我成你的开心果了?谁惹你了?要不要哥们儿帮你出头?”
林笙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树下的石头上:“还能有谁?我爸呗,非让我去沿岛那个破地方,说是跟陆云川一起走!”
赵文彬眼睛瞪得溜圆:“沿岛?就是那个天天刮海风,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的岛?你爸这是把你流放啊!”
“可不是嘛!” 林笙越说越气,“肯定是陆云川那家伙搞的鬼!回头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赵文彬拍着胸脯:“需要帮忙不?我知道他明天早上要去训练场,咱们可以……”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了个馊主意。
赵文彬左右瞅瞅,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明天一早陆云川去训练场晨练,他们不是每天都要跑三圈障碍赛吗?咱们提前去把最后那个独木桥的螺丝松两圈,保准他走上去就掉水里!”
林笙听得连连点头,完全忘了刚才被父亲 “流放” 的郁闷,满脑子都是陆云川掉水里的糗样。
两人越说越激动,蹲在树下画起了 “作战地图”。赵文彬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划拉:“训练场入口在这,障碍赛路线是这样的,独木桥在最东边,旁边有棵大柳树,正好藏身……”
两人说干就干。第二天半夜,林笙揣着偷拿的螺丝刀,赵文彬拎着个手电筒,跟做贼似的溜到训练场。月光下,独木桥孤零零地架在水坑上,看着就透着 “脆弱”。
“你望风,我动手!” 赵文彬猫着腰摸到桥边,拿着螺丝刀对着螺丝拧了半天,“这破螺丝咋这么紧!”
林笙蹲在柳树后,紧张得手心冒汗,时不时探头看:“快点快点!别让人发现了!”
好不容易拧松两颗螺丝,赵文彬拍了拍手:“搞定!保证他一踩就塌!” 两人赶紧溜回暗处藏好。
天刚蒙蒙亮,陆云川果然穿着训练服来了。他身姿笔挺地跑完两圈,来到障碍赛前,纵身跃上矮墙,钻过铁丝网,动作干净利落。
林笙和赵文彬在灌木丛里扒着草叶,就等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