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委:“……”
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憋了半天,涨红着脸,只好委屈巴巴地转向自己媳妇寻求安慰:“媳妇,你看她……他们都笑话我……”
顾嫂子忍着笑,轻轻拍了他的手背一下,柔声安抚:“跟孩子较什么真,快吃你的包子。”
年龄才二十五岁、同样“身居高位”可能也显得比较沉稳的陆云川,感觉自己被无形中误伤。
顾政委好不容易顺过气,指着自己的脸看向林笙:林同志你仔细看看!我这叫成熟稳重!
林笙凑近半步认真端详,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抬头纹!顾政委您平时皱眉太多啦!
那叫深思熟虑!顾政委,委屈的转向自家媳妇,媳妇你说句公道话?
顾嫂子抿嘴轻笑,把最后一个包子递到丈夫嘴边:快吃吧,再争论下去包子都凉了。
陆云川适时打断这场愈发跑偏的对话:肉包子没了。我下午要出去办事,回来给你带。
不由分说的拎起林笙的后衣领往打饭窗口走去,声音里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现在,先去喝粥。
被拎着后衣领往打饭窗口走的林笙,心里还在哀悼那笼逝去的肉包子,觉得寡淡的白粥怎么比得上香喷喷的肉馅。
不知怎的,她的左眼皮一直跳,像抽筋似的,让她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在军区宿舍。
一个身穿便装但行动间透着战术素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摸上了五楼,用特殊手法撬开房门。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正发出痛苦“呜呜”声的连栋。
这人迅速关门,快步上前,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下连栋的状况,随即手法专业地一托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他的下巴被粗糙地接了回去,但依旧肿胀疼痛,说话十分困难。
来人反手关上门,迅速扫视环境后,才快步上前,蹲下身,压低声音:“连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他一边问,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门外动静。
“老七……咳咳……”连栋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声音嘶哑地叫道,带着劫后余生的感动。
“谁抓的你?”被称作老七的男人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同时警惕地留意着门外动静。
“不知道!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连栋又惊又怒,夹杂着屈辱,“本来都快得手了!
上头交代的任务,逼迫韩栋梁认罪,…逼迫不成,就、就不能留活口…把他的死,安在那些下放的人身上,制、制造混乱…”
老七眉头紧锁:“然后呢?”
他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愤恨:“就在最关键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出现,坏了我们的大事!身手邪门得很!把我…把我打成这样,把人给救走了!”
老七眼神一凛:“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天太黑,没看清!”连栋懊恼地摇头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那女人被我用棍子打伤左肩!
老七沉默片刻,语气听不出情绪:“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真是废物。”
连栋不敢反驳,只是把脑袋垂得更低。
其他人呢?
那时动静太大,村民听到声响来查看。为了不暴露,我们只能先撤,走散了。
废物。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他们还没来得及审讯...
老七站起身,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动手开始解连栋身上的绳索,语气缓和了些:“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去。”
连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好
老七利索地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搀着他站起身:能走吗?跟紧我。
连栋连连点头,活动着发麻的手脚,亦步亦趋跟着老七往外走。
两人借着黎明前的昏暗,熟练地避开几处明哨暗岗,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军区范围。
军区外一里处的白桦林里,老七将连栋安置在一棵树下休息。就在连栋以为逃过一劫,心神略微放松时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连栋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洇开的一片暗红。他艰难地想回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老七面无表情地收起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声音冷得像冰:
“任务失败,留你不得,知道的太多了,安心去吧,你的家人,组织会照顾的。”
连栋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林笙和陆云川回到宿舍时,天色已经大亮。
就在看到房门虚掩、并未锁死的那一刻,陆云川心头猛地一沉!
“不好!”
他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中央的地面上,只剩下几段被利刃整齐割断的绳索,散乱地扔在原地,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那个被林笙拼着左肩挨了一棍才抓回来的关键证人,早已不见踪影。
窗户大开着,清晨的风灌进来,吹得素色窗帘不安地翻飞。
林笙跟在他身后,看到这空荡荡的一幕,咬牙切齿:这是跑了!
陆云川蹲下身,捡起一截绳头,断面平整——是被外人用利器迅速割开的。他的眼神冷的要结冰,指间因用力而泛白。
有人在他们离开期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精准地救走了那个俘虏。
有人在他们离开期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精准地救走了那个俘虏。对方动作干净利落,没有惊动任何哨兵,显然对军区布局了如指掌。
林笙快步走到窗边,探头向外张望。窗台下方的泥地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朝向东北面的小树林。她回头看向陆云川,眼神里满是懊恼和不甘。
要是把人捆结实点就好了... 她暗自懊恼,明明都检查过绳结,还特意打了死扣。
她自认处理得足够谨慎,连那人嘴里的布团都塞得严严实实,绝无疏漏。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军区里有内应。
陆云川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衣柜门虚掩着,里面挂着的军装被人翻动过,最底下压着的一个笔记本有被挪动的痕迹。
他脸色骤然阴沉,猛地转向林笙:你哪里都别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房门。军靴踏在走廊上的脚步声急促远去,留下林笙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间里。
嘿!让我别去?我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