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敏急得直拉他:“建军!别喝了!”
“咕咚…咕咚…”张建军喝得极其痛苦,脸憋成了紫红色。
喝到一半,他终于扛不住了,猛地偏头——“呕!!!”
一大口混合着酒气和胃液的东西,一点没浪费,全喷在了旁边顾敏精心打扮过的碎花裙子和新皮鞋上。
“啊——!!!”顾敏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看着身上狼藉一片,瞬间崩溃,“张建军!你混蛋!我的新衣服!!”她气得直捶打张建军。
张建军本就难受,被她一打,更是晕头转向。
“哇哦~”林笙发出小小的惊叹,眼睛瞪得溜圆。
正好和对面的顾嫂子看戏的目光对上,两人眼中同时燃起了八卦的火焰。顾嫂子默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自然地分了一半给林笙。
林笙接过瓜子,毫不客气地“咔咔”磕了起来,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一旁的陆云川默默后退两步,远离了呕吐物现场,表情是一贯的冷淡,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笑意。
江嫂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来收拾残局,忍着笑劝道:“哎呀呀!这…这真是…小顾啊,快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吧!老张你也真是的…”
顾敏看着自己一身的污秽,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和嗑瓜子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捂着脸冲出了屋子。
张建军也顾不上难受,赶紧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
两人狼狈离去后,堂屋内的气氛非但没有冷却,反而像是搬走了两块压顶的大石,瞬间活络热络起来!刚才那点不愉快,在酒精和美食的催化下,迅速被抛到了脑后。
林笙更是心安理得,——专注吃肉!筷子精准出击,专挑肥瘦相间、炖得烂乎入味的红烧肉,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仿佛刚才掀风作浪的不是她。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林笙。
一位刚才目睹了全过程的连长,带着几分佩服和试探,端着酒杯过来:“林同志,刚才……咳咳,巾帼不让须眉!我敬你一杯!”
林笙从肉碗里抬起头,油光粉嫩的嘴唇一咧,毫不怯场,拿起自己那个被倒满白酒的小酒杯,豪爽地跟对方一碰:“客气!以后都是战友了,互相关照!”说完,一仰头,杯底朝天,动作干脆利落,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连长本来只是想客气一下,一看这架势,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辣得直嗦牙花子,心里暗道:这姑娘……是个狠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少军官,有的是出于好奇,有的是想结交,有的是纯粹佩服她的“虎”劲儿,纷纷过来敬酒。林笙来者不拒,谁敬就跟谁碰!
她喝得脸上飞起两抹红霞,丝毫没有醉意,反而更加神采奕奕,让她想起在未来和自己那群朋友烧烤喝酒的场景,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句:“好酒!再来!”“这位同志海量啊!”“感情深,一口闷!”
那架势,活脱脱一个酒场老手,大有不把所有人喝到桌子底下不罢休的气势!
陆云川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菜,目光偶尔扫过那个在酒桌上“大杀四方”、笑得像奸诈的林笙,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和……无奈?他几次想开口,但看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江团长和顾政委等人看着这画风突变的酒桌,也是哭笑不得。本来是他们敬木邵节这个主人家,现在倒好,全围着林笙转了。
江团长摸着下巴,嘿嘿直笑:“我就说这丫头有意思吧!”
果然,没过多久,第一个“勇士”倒下了——正是最开始敬酒的那位连长,他趴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服了服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林笙却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还能抽空夹两筷子凉拌黄瓜解解腻,看着周围东倒西歪的同僚们,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眼神仿佛在说:还有谁?!
一场本该是温馨热闹的“入伙宴”,硬生生被林笙喝成了“擂台赛”。最终,当她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和酒杯),环视四周时,桌上还能保持清醒的,除了几个酒量极好的老油条和压根没怎么喝的嫂子们,就只剩下一直安静吃菜的陆云川了。
宴席终了,林笙凭一己之力“放倒”了好几位好汉,自己虽然还能站着,但脚步已经明显发飘
刘欢看着实在不放心,赶紧上前搀住她一条胳膊。陆云川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走上前,隔着一段距离虚扶着林笙的另一边,美其名曰:“保持距离,避免误会。”
三人就这么以一种奇怪的组合往宿舍楼挪去。林笙几乎是挂在刘欢身上,走得歪歪扭扭,吓得刘欢连连惊呼:“林同志!慢点!看路!哎哟喂小心台阶!”
陆云川则沉默的在一旁,不远不近地跟着,确保这“醉鬼”不会一头栽进路边的排水沟里。
好不容易捱到宿舍楼下,走廊上刚洗完澡的战士们图凉快,习惯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搭着毛巾,在走廊里边溜达边唠嗑,交流着一天的训练心得或是八卦趣闻。
正当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时,不知谁眼尖,往楼梯口一瞥,瞬间僵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卧槽!”
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楼梯拐角处,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同志(林笙)正把这墙,正直勾勾毫不忌讳的盯着他们……活脱脱像个偷窥狂,扫视着他们这一片光溜溜的膀子和结实的胸膛!
“啊——!!!”一个脸皮薄的小战士率先反应过来,猛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活像被登徒子看了清白的大姑娘,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有女同志!!!”
这一嗓子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
瞬间,整个走廊炸开了锅!
“我靠!”
“妈呀!”
“快跑!”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慌乱的脚步声瞬间响成一片!战士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手忙脚乱,有的扭头就往宿舍里冲,有的急着找衣服遮体,有的慌不择路差点撞在一起!
每走到一层楼都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嚎叫:
“嗷~!我的清白!”
“啊!谁把我衣服扔出来了?!”
“wc!别挤!门卡住了!”
整个宿舍楼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就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蕴含着怒火的咆哮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混乱:
“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全体都有!立刻集合!楼下操场!罚跑二十圈!现在!立刻!马上!”
是某个被惊动的连长或营长。
紧接着,一片哀鸿遍野:
“啊——二十圈?!”
“连长!我们错了!”
“是营长!快跑吧!”
脚步声变得更加杂乱和沉重,伴随着哀嚎声向楼下涌去。
而制造了这一切混乱源头的林笙同志,在这片兵荒马乱、男人惨叫和长官怒吼的交响乐背景下,被刘欢和陆云川艰难地搀进房间,几乎是头一沾到枕头,就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彻底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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