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尝试了几次挣脱,奈何对方捆得确实专业,除了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磨得通红且火辣辣疼之外,绳结纹丝不动。
她泄气地靠回车厢板,目光扫过旁边还在像只大肉虫一样努力蛄蛹、试图靠摩擦解开绳子的陈强,又看了看另一边吓得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几乎要晕过去的刘欢。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身子,借着卡车颠簸的噪音掩护,像只毛毛虫一样,一点点挪动到被捆成粽子的陈强身边。
陈强正专心致志地跟绳子较劲,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就看到林笙的脸近在咫尺,然后……她费力转身,背对着他,努力地弯下腰,试图用被反绑的手够到他嘴里的布团。
在陈强的视角里,就看到一个浑圆挺翘的臀部正对着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陈强:“!!!” 他瞬间僵住,血液“嗡”地一下全冲上了脑袋,脸和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心脏狂跳,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
这…这…林同志这是要干嘛?!
虽然…但是…这场合不对啊!他吓得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的、绝望的“唔唔”声。
林笙费力地扭着头,好不容易用指尖勾住了塞在陈强嘴里的破布角,猛地一扯!
“呸!呸呸!”陈强终于能说话,大口喘着气,
第一反应就是压低声音急吼吼地问:“林、林同志!你…你干嘛?!”
林笙回头,正好对上陈强那副仿佛被非礼的惊恐表情。
瞬间明白了这憨憨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低声骂道:“闭嘴!想什么呢!脑子被绳子捆住了?!”
一旁还没从枪口惊吓中缓过来的刘欢,看到这诡异又暧昧的姿势也惊得暂时忘了害怕,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但眼神里分明写着:“这…这光天化日…还是在绑匪车上…不太好吧…”
林笙对上刘欢那震惊又复杂的眼神,得,又一个想歪的!她气得想跺脚,可惜脚也被捆着。
她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被反绑在背后的手腕努力往陈强嘴边凑。
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别瞎想!用牙!帮我咬开绳子!”
陈强这才恍然大悟,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赶紧收敛心神,凑上前,用牙齿去寻找林笙手腕上的绳结。
于是,一副极其古怪的画面出现了:一个被捆得结实的大男人,脸红得像要滴血,努力仰着头,对着一个女同志的屁股(方位),龇牙咧嘴地啃咬着什么……画面太美,不敢看。
刘欢在一旁看得一言难尽,她怎么感觉,这画面比刚才被枪指着还让人震撼呢!。
陈强咬得很费力,绳子粗糙又紧,有时不小心牙齿磕到林笙的手腕,疼得她倒吸凉气。
“嘶…轻点!你是属狗的吗?用磨的!别用啃的!”
林笙疼得忍不住低声抱怨,要不是手脚被缚,真想给他个脑瓜崩。
陈强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反驳,只能更加小心地寻找绳结的薄弱点,用臼齿一点点磨蹭。
心里却在庆幸:还好只是咬绳子,不是……呃……(他赶紧打住危险的念头)。
林笙心里也在疯狂吐槽:这傻大个!等脱困了,看我不一屁股坐死你!
南岛军区,团长办公室
江团长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眉头越皱越紧。派去镇上找人的战士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心头一沉——采购的军车早就离开了,但林笙、刘欢以及负责接人的陈强,都没有按时返回驻地!连同那辆车,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坏了!”江团长一拳砸在桌子上,“肯定是出事了!快!立刻去找陆云川!让他马上来见我!要快!”
正带着战士们进行夜间战术演练的陆云川,口令清晰冷峻,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精准的标枪。
突然,一个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云川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骤然变得更加冰寒,仿佛瞬间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他下达训练继续的命令甚至没有一丝停顿,但转身走向团部的步伐却快得带起一阵风,紧绷的下颌线和骤然缩紧的瞳孔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经过陈强一番龇牙咧嘴、脸红脖子粗的努力(以及林笙无声的脑内暴力威胁),林笙手腕上的绳结终于被磨断了一股关键部位!她猛地一发力,双手终于挣脱了出来!
林笙迅速转身帮陈强解开身上的绳索。
第一自由的陈强,差点哭出来:太好了,她没坑自己,手慢脚搅乱的帮刘欢解绑。
刘欢一获得自由,就忍不住带着哭腔,声音发颤:“怎么办啊…他们、他们有枪…我们会不会……”
林笙一边活动着发麻的手脚,一边快速观察着车外飞速后退的荒凉景象,语气出乎意料地冷静:“欢姐,别怕。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俩最多算……买一送二的添头。”
陈强一边揉着被勒出深痕的手腕,一边凑近林笙,压低声音急切地问:“林同志!你什么时候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物了?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话里话外就是,你怎么这么会搞事呢!。
林笙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得罪个屁!这分明是天上掉下个渣爹,给我坑来的无妄之灾!但她没法明说,只能含糊道:“……可能是我修东西太厉害,被人盯上了吧。”
呵~这理由扯得她自己都不信。
刚刚苏醒过来、正被妻子夏晚枝小心翼翼喂着参汤的林卫国,突然毫无征兆地——“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得他眼前发黑,差点把汤碗掀翻。
夏晚枝吓了一跳,赶紧拿手帕给他擦嘴,心疼又担忧:“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又着凉了?还是气还没顺过来?”
林卫国揉着发痒的鼻子,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心虚和不好的预感,嘟囔道:“奇了怪了……总觉得……好像又被哪个小兔崽子在背后骂老子了……” (远在南岛的林笙:没错!就是你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