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林笙眼珠一转,想到了个绝妙的方式。虽然和陆云川约好听到信号就进来抓人,但她觉得这样直接拿下太没意思了。
不如……来个将计就计,看看能不能从这特务嘴里套出更多东西。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病房外,陆云川正带着一队士兵屏息以待,江团长也闻讯赶来,压低声音问道:
老陆啊,里面到哪一步了?
陆云川听着他这话有点刺耳,什么叫到哪一步?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纠正:江团长,我们是来抓潜伏特务,执行任务,不是来……抓奸。
江团长被噎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吗?不都是来抓那个莫小七?
就在这时,病房里隐约传出一阵阵压抑的闷哼声,像是有人被堵着嘴发出的声音。
江团长立刻用胳膊肘碰了碰陆云川,眼神意味深长:你看吧!我就说里面有情况!这动静……他咂咂嘴,一副有那啥架势的样子。
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年轻战士们,脸上表情顿时变得丰富多彩,眼神忍不住往紧闭的房门上瞟,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陆云川眉头紧锁,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打了个手势:准备行动!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陆云川率先持枪冲入,士兵们鱼贯而入,江团长也紧跟其后,气势十足。
然而,映入众人眼帘的画面,却让所有人大脑当场宕机,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林笙正跨坐在莫小七腰际,双膝牢牢压制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揪着他凌乱的领口,另一只手握着那支注射器,针尖悬在离他胸口仅一寸之遥的位置轻轻晃动。
莫小七的上衣被扯得歪斜,露出小片胸膛,他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紧闭着,嘴唇不住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 陆云川的脚步猛地顿住,瞳孔微缩。身后传来一片清晰的倒吸冷气之声,士兵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
江团长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地一声把门关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次推开——病房内的画面丝毫未变,甚至林笙还趁着这会儿功夫,用针尖轻轻戳了戳莫小七的锁骨。
这、这是...... 江团长张着嘴,手指颤抖地指着里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入伍的小战士看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问:营……营长,咱们现在的任务……是要把林同志从……从人犯身上……拉起来吗?
林笙抬头看见来人,眼睛一亮,非但没起身,手里的针管反而又往前送了送。
几乎要碰到莫小七的皮肤:陆营长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在审问呢!他说这药打进去会特别,我正想请他亲自体验一下!
陆云川看着这个总能制造的姑娘,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林笙同志,审问工作不是这么开展的。
怎么不是?林笙理直气壮地晃了晃针管,身下的莫小七随着她的动作猛地一颤,他刚才可是信誓旦旦说这是营养剂,非要给我注射呢!
我这是在帮他亲身体验一下自己的药到底有多厉害!这叫实践出真知!
被压在地上、感受着针尖若有若无触感的莫小七终于崩溃,带着哭腔嘶声哀嚎:我招!我什么都招!是
怎么不是?林笙理直气壮地晃了晃针管,身下的莫小七随着她的动作猛地一颤,他刚才可是信誓旦旦说这是营养剂,非要给我注射呢!我这是在帮他亲身体验一下自己的药到底有多厉害!这叫实践出真知!
一股冰冷的战栗感猛地窜上林笙的脊背!
那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在疯狂预警,仿佛被暗处的毒蛇锁定了咽喉。她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分析,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一个迅猛的侧滚翻,将自己甩离原地!
休——
子弹破空的尖锐声响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擦过,带起几缕断发。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流。紧接着是墙壁被击穿的闷响,碎石屑溅到她的脸上,带着硝烟的味道。
好险! 林笙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她的思维却异常清晰冷静。对方有狙击手!灭口!
这个念头刚闪过,她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莫小七身体猛地一僵——
噗嗤!
第二发子弹精准地钻入了他的眉心,鲜血和不明液体瞬间涌出,在他额头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莫小七那双因极度恐惧而圆睁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愕,那张开的嘴巴就那样僵住了,永远定格在了即将吐露秘密的前一刻。
林笙眼睁睁看着莫小七在她面前被灭口,那双刚刚还充满恐惧的眼睛瞬间失去所有光彩,仿佛有团火在她胸腔里炸开。就差一个字!就他妈的一个字!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急切,猛地揪住莫小七尚未完全冰冷的衣领摇晃着,尽管知道他再也无法回答:
“说啊!到底是谁?!周什么?!你他妈倒是说清楚再死啊!周福生?还是别的什么人?!是谁——!”
她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带着不甘的颤抖。陆云川紧紧拉住她的胳膊,沉声道:“林笙!冷静点!他已经死了!”
林笙喘着粗气,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目光却像淬了火的刀子,死死钉在莫小七眉心的弹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