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急得直跺脚:要么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要么跟我一起去住招待所。陆云川终于说出重点,耳根微微发红,我已经让后勤部安排了房间。
林笙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人绕了一大圈,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她眯起眼睛,凑近打量陆云川:陆营长,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陆云川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远处操场上夜训的士兵身上,语气平静无波: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毕竟,你的安全很重要。他特意加重了二字的读音。
哦——林笙故意拖长了尾音,手指轻轻点着下巴,那我还真的谢谢你咧,这么的安排。
陆云川被林笙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呛了一下,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默默跟在小姑娘身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石板路上交织在一起。
走在前面的林笙忽然转身,背着手倒退着走,笑盈盈地看着他:陆营长,你说组织上这么关心我的住宿问题,该不会连睡衣都准备了吧?
陆云川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耳根刚刚褪去的红色又悄然浮现。他板着脸,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局促:林笙同志,注意纪律。
与此同时中部军区内
深夜的指挥部灯火通明,王首长在电话机前踱步,杨师长不停看着墙上的挂钟,王伟民则紧张地摩挲着茶杯。
都三个小时了......杨师长忍不住开口,老江那边该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电话突然炸响。王首长一个箭步抓起话筒: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江团长激动的声音:首长!任务完成!狙击手落网,缴获米制装备一批!
王首长重重拍桌,林笙同志怎么样?
那丫头......江团长声音突然变得哭笑不得,活蹦乱跳的,就是刚才在审讯室拿着搪瓷缸敲得啪啪响,被我扔出去了!
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跺,对着电话那头的杨师长啧啧称奇:老杨,你是没看见!那丫头片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他抹了把嘴,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当时那狙击手在对面楼顶,我们正面对抗占不到便宜。你猜怎么着?
那林笙,跟个猴儿似的,徒手就顺着外墙水管爬下去了!三四层楼高啊,眼睛都不带眨的!
电话那头,杨师长听得直皱眉:老江,注意用词!什么猴儿不猴儿的!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江团长兴奋地比划着,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更绝的还在后头!
她溜进办公楼,不走楼梯,直接抓着消防水管,地一下就荡到顶楼去了!那身手,比咱们侦察连最厉害的兵都利索!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老杨,说真的,我带兵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你说她一个搞技术的,这身本事从哪儿学的?
杨师长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语气变得严肃:老江,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林笙同志的身份特殊,她的能力组织上清楚,我们会尽快给出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江团长立刻正色道:这我明白!就是......就是实在忍不住想说道说道。你都没看见她制伏狙击手那个利落劲儿,一个扫堂腿接反手擒拿,啧啧......
杨师长在电话那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倒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行了,既然任务顺利完成,你就多盯着点,确保林笙同志的安全。
放心吧!江团长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保证把那丫头看得牢牢的!
而此时,正在招待所里挑房间的林笙突然连打两个喷嚏。
陆云川见状,立即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肩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夜里凉,当心感冒。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将秋夜的寒意隔绝在外。
林笙拢了拢带着皂角清香的军装,对着招待所工作人员指了指走廊尽头那间朝阳的房间:同志,我要这间房。说完很自然地转头问陆云川:你呢?住哪间?
陆云川保持着表面的镇定,目光扫过房门号:在你隔壁,206。
林笙点点头,一边接过钥匙一边很自然地接话:那等下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咳咳!前台负责登记的小战士猛地呛住,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登记本一声掉在柜台上。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本子,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这位女同志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陆云川的脸地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他强作镇定地解释,声音却比平时急促了几分:林笙同志是说......讨论明天的任务安排。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小战士忙不迭点头,眼神飘忽:明白明白!讨论任务!但那闪烁的目光和微微抽动的嘴角,分明写着我懂的三个大字。
林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着面前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恍然大悟地拍手:你不是让我帮你上药吗?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
陆云川耳尖更红了,一把拿过房间钥匙,几乎是推着她往楼梯方向走:先去休息!这事......晚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