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草隐村后,源并未立刻返回木叶。对他而言,木叶更像是一个经营已久的据点,而非束缚他的牢笼。既然决定暂时放缓枯燥的闭关,他便索性带着漩涡惠,开始了在忍界看似随性的游历。
他们并非以忍者的任务模式赶路,更像是一对奇特的旅人。源收敛了那身霸侧漏的气息,换上普通的衣物,除了那非凡的气质和偶尔流露的深邃眼神,看起来更像是个浪迹天涯的学者或落魄武士。漩涡惠也换下了那身病号服,穿上源为她准备的素雅衣裳,久违的自由和外界的新鲜空气,让她苍白的面容逐渐恢复了血色,眼中的麻木也被好奇与一点点重新燃起的生机所取代。
他们穿过火之国茂密的森林,聆听瀑布轰鸣,感受草木生机;他们漫步于田之国宁静的田园,看农夫耕作,孩童嬉戏;他们也曾在汤之国雾气氤氲的温泉小镇短暂停留,洗去一身风尘。
源并不刻意教导什么高深的道理,只是带着她行走,观察。
他们见过商队为了利益锱铢必较,也见过流浪艺人用拙劣的表演换取路人微薄的打赏;他们帮助过被山贼骚扰的小村庄,也冷眼旁观过小国贵族间的奢靡与倾轧;他们在酒馆里听过醉汉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也在路边茶摊听老人讲述着过去的传说与战争的伤痛。
漩涡惠如同久旱的禾苗,贪婪地吸收着这纷繁复杂的世界景象。她看到了世界的广阔,看到了人性的多样,也看到了在草隐村那个黑暗囚笼外,普通人的生活同样充满了喜怒哀乐、挣扎与希望。这极大地开阔了她的眼界,冲刷着她心中积郁已久的阴霾。
源偶尔会问她:“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起初,漩涡惠只会怯生生地回答表面的现象。渐渐地,她开始尝试思考现象背后的原因,开始理解世界的复杂并非非黑即白。源的引导,更像是在锤炼她的心性,让她从那个只懂得恐惧和承受的“血囊”,逐渐向一个拥有独立思考和坚韧意志的个体转变。
当然,游历并非总是平静。忍界并不太平,流寇、叛忍、乃至执行秘密任务的其他村子忍者,都可能成为路上的威胁。
这一日,在一处偏僻的山道,他们遭遇了一伙大约七八人的流浪忍者(叛忍或浪人),对方见他们只有两人(源气息内敛,漩涡惠看起来柔弱可欺),便狞笑着围了上来,意图不言而喻。
漩涡惠瞬间脸色煞白,下意识地躲到了源的身后,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在草隐村的经历,让她对这种充满恶意的目光有着本能的恐惧。
源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漩涡惠说:“看清楚。”
话音刚落,那几名流浪忍者甚至没看清任何动作,便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筋断骨折,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漩涡惠惊呆了。
源这才转过身,看着她:“恐惧,源于无力。你想永远躲在我身后,还是希望拥有保护自己,甚至保护他人的力量?”
“我……我想拥有力量!”漩涡惠几乎没有犹豫,用力地说道。她受够了那种任人宰割、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很好。”源点了点头,“你的漩涡血脉,天生拥有庞大的查克拉和强大的生命力,这是你的天赋。但从今天起,你要学会的,是如何运用这份天赋,而非仅仅作为被索取的对象。”
于是,源开始了对漩涡惠的正式教导。他并未一开始就传授高深的忍术,而是从最基础的查克拉控制开始。
爬树,踩水。这些对于普通下忍需要练习的技巧,在源的指导下,漩涡惠凭借其优秀的血脉天赋和源的精准点拨,进步神速。源甚至将一些武道中关于气息运转、能量精细控制的粗浅理念融入其中,让她对自身查克拉的感知和掌控力远超同级忍者。
接着,他开始传授她一些实用的基础忍术。三身术(变身术、分身术、替身术)是必修课,要求她做到瞬间发动,以假乱真。随后是一些简单的风遁和水遁忍术(考虑到环境适应性和与她体质的部分契合),以及最关键的——医疗忍术的基础知识。
源虽然不精通医疗忍术,但他对生命能量的理解远超寻常医疗忍者。他教导漩涡惠如何更高效地调动自身的阳属性查克拉(生命力),如何进行初步的伤口处理、止血和毒素缓解。他特别强调:“你的特殊体质是底牌,非生死关头,不得轻易暴露。平时,要依靠自己修炼来的医疗忍术和战斗技巧解决问题。”
漩涡惠学习得非常刻苦。她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每一分努力都倾注着对源的感激和对新生的珍惜。白天赶路或观察世间百态,晚上则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她的进步肉眼可见,不仅初步掌握了自保的能力,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更加沉静和自信,那双红色的眼眸中,不再是恐惧和麻木,而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坚定的光芒。
源看着她的变化,心中还算满意。这枚棋子,正在按照他的预期,逐渐展现出应有的价值。红尘砺心,授艺护道,这本身也是他对自身“自在掌控”之道的一种践行。他掌控着漩涡惠的命运走向,引导她走向强大,而这个过程,也让他对生命能量的引导和教学有了新的体会。
游历,仍在继续。下一站,他们会去向何方,又会遇到怎样的人与事?源并不在意,随心而行,便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