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晚风伴啸,车影如流,车外喧嚣车内静,只留彼此呼吸声。
延至公寓,周围的静谧更甚,一路上,车行驶的并不快,刻意的缓速只是为了其中一人。
沿边停靠,韩肆珩先行下车,然后立于门前将郁逸琛抱起,整个动作进行的温柔且轻松,月光静照,银色光纱漫过他恬静的睡颜,地面上两道黑影交织,倒显得此时岁月静好。
走过室内各处,最终停步于房间前,进门而入,径直走到床边,将人放下后,韩肆珩便准备去煮醒酒汤,刚移出脚步,他的手却被某种力量牵制,举止间像是在做挽留。
“别……别走。”
耳闻之言细若蚊蚋,但由于室静,所以极为清晰。
韩肆珩回头看向郁逸琛,原本早已解开的衣领稍露里面的肌肤,但由于他的动作,在原有的基础上露之更多。
站在床边的人眸色骤暗,藏在其间的欲望瞬息外溢,再度靠近,又想起前不久冥烬同他说过的话,眼前人的身上,也有一处蝴蝶胎记,现在倒是可以验证一下,看看是否属实。
思绪刚过,韩肆珩将人轻扶在怀中,上衣左边被他拉下,在肩胛骨中间位置有一处红色胎记,形状似蝴蝶,于原本白皙光洁间进行点缀,似天赐之物,独属于他的印记。
像是蛊惑,所见之人不禁伸手触碰,指尖处传来一阵细腻的触感,一点点拂动韩肆珩心中的躁意。
目光前移,郁逸琛的胸口处留有一道疤痕,可像他这样的身手以及家世,受伤的几率性不大,而且留于相同的位置,极像是那晚血染白衫,挚友永离的悲景。
此时的征实勾起回忆,原本所寻所忆之人,就是一直陪在身边的人,虽然不知相貌为何有变,但曾经种种,皆是两人共同所经。
离之亡之,终得上天予缘,允其二者,再度相见。
思绪间断,韩肆珩俯身靠近那一处伤疤,嘴唇轻轻翕动,最终落定于疤痕上方,小心又虔诚。
吻毕,韩肆珩起身为他穿好衣服,但或许是刚从酒吧里出来,郁逸琛身上还沾有各种信息素的味道,闻着格外刺鼻。
韩肆珩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他凑到郁逸琛耳边低声喃语。
“乖乖,我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你说这次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顷刻,房间内溢满紫罗兰香,郁逸琛倏然感觉浑身躁热,身体像是在被一团火焰包裹,呼吸不畅,显得极为难受,不由自主的想要寻找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意识模糊间,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拥住,不久后身上的热意逐渐褪却。
释放完安抚信息素,怀中的人逐渐平静,韩肆珩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欲望,最终只是将头稍移,拂开郁逸琛额间的碎发,在其之上,落下一吻。
“我不想勉强于你,我会等你愿意之时,再行一些过分之举。”
随后他将头下移靠近郁逸琛的锁骨,吸吮的同时在上面留下一处红痕。
“但还是先让我留一处标记,不然小骗子躲了我这么久,以后不认账怎么办?”
韩肆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唇角的笑意清浅但又带着些许无奈。
以后还是让你少喝点酒,这般样子让人看了去,我可是会嫉妒的。
衣衫渐褪,韩肆珩掀开被子躺在郁逸琛身边,动作熟练的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侧,这些只存在于梦中的场景,此刻却得以实现。
“晚安,我的小朋友。”
翌日,和煦的阳光揭去夜幕的轻纱,透过窗台延至床面,静静漫照在相拥的两重身影上。
怎么回事?身上怎么这么重?我是被鬼压床了吗?
郁逸琛企图想挣脱‘鬼’的束缚,但搂在他腰间的手越发紧收,像是担心他跑掉似的。
见实在没招,郁逸琛尝试睁开眼睛,结果鬼的一根头发都没看见,自己倒是躺在一个人的怀中。
卧槽!我不会又死了吧?谁家男鬼力气这么大!
许是昨晚喝得多了些,郁逸琛只觉头部还有些犯痛,便下意识伸手扶住头,顺势抬眸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在看清身边人的长相后,他的瞳孔瞬间骤缩,差点没一脚将韩肆珩从床上踹下去,双眸间满是惊恐之色。
真完犊子了,没睡成男鬼倒是将阎王给睡了,不会真是我喝酒误事,昨天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在他想解决对策的同时,躺在一旁的韩肆珩缓慢睁开双眼,眸间泛着一层水雾,此时他的衣服略显凌乱,开口说话时声音带着沙哑。
“逸琛,你醒了。”
见他已醒,郁逸琛强行控制住心中的慌乱,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也停下动作,默默坐起身子垂眸看他。
“嗯,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吗?”我们不会真那啥了吧?
闻言,韩肆珩起身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原本一个简单的问题,他此时却欲言又止,看得郁逸琛心中寒意更甚。
“我昨晚见你喝多了,便先将你带回我家,等到扶上床后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还说不让我离开之类的言语,之后就睡在一张床上了。”
完球,看他这样子不似作假,难道我真没管住小逸逸,与他强行发生关系了!
此时韩肆珩将头低下,任由额前的碎发挡住双眼,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郁逸琛看向他,总感觉自己像是刚欺负完良家少男,但又不能直接提起裤子走人,万般纠结的同时韩肆珩又轻声道了一句。
“没关系,只是睡一张床而已,逸琛不必一直记在心中。”
他这人也是,居然反过来安慰我,明明被欺负的人是自己,要是强行标记了他还不负责,那我跟那些渣A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郁逸琛伸手握住韩肆珩,捋好思路后语气坚定的说道:“放心,不管经历什么,我都会对你负责的,我以我的人格发誓。”
韩肆珩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便又反握他的手,言语间带着无奈与坚定。
“你并没有标记我,所以不必给自己加那么多道德枷锁,不过以后还是要少喝点酒,喝多了不仅对身体不好,还很容易遇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