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疗伤的法子不会是你自创的吧?我吃这么多年米就没听过。
韩肆珩稍作低头,映入眼底的耳尖淡红色极为惹目,估摸着眼前人心中的想法,待时间已足,便顺势收手,蜷缩的动作如同挽留。
所经之处,温度仍留,郁逸琛的表情略显不自在,他稍作偏头,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对了,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亭间仅有两道身影,韩肆珩坐在他身侧,将手伸入口袋,再次拿出时,手心躺着一根平安手绳,绳体为红色,其间系有平安扣与锦鲤,不复杂且不为单调,样式间也是极为精致。
此前此景,郁逸琛神情微滞,这种场面似是曾经发生过的,只是对象身份互换,所送予的东西也略有差异。
“逸琛,你先将手伸出来。”
韩肆珩倏然出声,隐约猜到之后的事情。郁逸琛并未拒绝,只是配合地伸出那只未曾受伤的手,任由韩肆珩在上面进行动作。
系绳时,他的指尖时不时擦过郁逸琛的手腕,每一次触及,都会留下一阵痒意,红绳系于其间,为原本白皙光洁的肌肤增染艳色,抬眸相视,眼前人眸底柔情似水,习惯性掩去本有的阴郁与偏执。
“听闻凝麟寺祈愿很灵,便于此寺祈福,愿逸琛此生安平余生,愿想皆得,苦与忧皆不缠身,所经所得皆顺意。”
若是可以,我愿化其护者,伴其一生,尽管其中有我所瞒的私心。
目光上移,韩肆珩的额间像是覆着一层擦伤,伤口并不算深,鼻尖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他那里怎么了?也是因为祈愿吗?
郁逸琛翕动嘴唇,心中掀起的异样情感愈发明显,低头看向手腕上的平安手绳,说出的声音带着沙哑。
“谢谢,所以你说的重要之事就是这个?”
“自然,你的事情于我而言自然都是重要的。”
这家伙平时也这么撩人吗?不过顶着这张脸,的确容易让人把持不住。
周围不时带过一道身影,但小厅内的静谧,始终未曾打破,余晖漫浸的金色光纱将二人笼罩在内,椅边虚影,相倚相依,似同默许,此生不离。
耳畔传音不断,郁逸琛心中思绪万千,目光扫过眼前人的唇瓣、鼻尖,上移时停留在他的眉眼处,直触到的灰眸深邃且神秘。
似是受了蛊惑,他身体前倾,顺势伸手扶住韩肆珩的侧脸,抬眸看着那稍许泛红的额头,又在下一秒,似羽毛轻拂般,在其上方覆于一吻。
见他如此,韩肆珩的眸间不禁掠过一丝惊讶,这次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但却是郁逸琛没有犹豫,第一次主动吻他。
还没等他出声,郁逸琛红着脸往后退了几分,神色间带着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看着他。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落吻于伤口处会好的更快,礼尚往来,你帮过我,现在便轮到我来帮你了。”
闻言,韩肆珩强行压制住想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只是伸手牵住他的左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无名指,那里还留有一道缺处,总是要有东西来进行填补。
想到这里,韩肆珩故作不经意的往前凑了凑,语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倒像是在放软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我的手有些冷,就这样牵一段时间可以吗?”
他这反应怎么像在撒娇,看向我的眼神也是,没想到比我大三岁的活阎王竟有朝一日会这样,难道是娇而不自知?
见他要求简单,所握住的手也的确带着凉意,郁逸琛便停止抽回手的想法。
“那你准备好缴费,本少爷的手可不是谁都能摸的。”
“嗯,那倒是我的荣幸,逸琛随意报价,我都能付得起。”
郁逸琛故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有抽回被他紧握住的手,韩肆珩手掌宽大,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他的包裹在内,手背处时而被一层薄茧所触,却因此,想及各种不好的回忆。
不管今时如何,曾经的韩肆珩都是一个受尽苦难的小可怜,而且今非往昔,他或许早已不是原着中那位阴晴不定的病娇男主了。
待夜色代替夕阳余晖,闲谈声渐停,放于一旁的手机骤然响起,韩肆珩将其拿起,上面是一条新发的消息。
郁逸琛侧目看向韩肆珩,眼前人脸色如常,似乎是打字不多,瞬息间便见他收起手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逸琛,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之后我再来找你。”
“嗯,去吧,还有,谢谢你。”
听见他的话,韩肆珩勾唇浅笑,站起身的同时松开他的手,耳边脚步声响起,随着声音渐小,他的身影也缓慢于眼底消失。
上车后将其驶进一处偏远地带,周围的景象被黑暗吞噬,车身融入黑夜,为所有的一切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随着轰鸣声消失,车辆最终停靠在一栋别墅前,韩肆珩下车走向别墅,手中还拿着一个密封的袋子,止步于门前,不远处的黑暗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借着月色,能够勉强看清来者长相。
“韩爷,这次又要调查什么?”
韩肆珩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林梓亦,言语间满是冰冷与戾气。
“帮我做个dNA鉴定,关于韩霆延与韩墨骁的,至于另一个人,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接过袋子,林梓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特别是刚才提及的两个名字,在冥冥之中,像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的韩爷,不过您所提到的这两位不是您的父亲跟弟弟吗?他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那两种极为亲切的称呼,韩肆珩不禁攥紧垂在腿边的手,眸间的阴郁与杀意不断翻滚。
“梓亦,你见过长相完全不同的父子吗?就像是毫无血缘关系一样。”
闻言,林梓亦的眉峰微皱,思索片刻后作出回应:“您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韩肆珩沉默着点点头,此时灰眸似寒潭,潭水平静且让人无法靠近,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