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耳,许久未散,郁逸琛眼底带过一丝笑意,后退的同时一并松开拽在手心的衣领,目光所经,眼前人的双颊间泛起少有的红晕,虽然面上依旧平静,但内心世界谁又说得准。
察觉到体内不断掀起的躁意,韩肆珩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欲望,本想将人一把拥入怀中覆吻,但又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吓到郁逸琛,便换个策略,伸手勾起他的小指,最终所成的动作,倒像是年少做承诺时的样子。
“能为你做的事都说不上辛苦,那乖乖也要答应我,以后只能亲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行。”
见他一副极易吃醋的样子,郁逸琛不自觉起了逗弄的心思。
“别人我能做到,但以后要是有我们的孩子了,你也不打算让我亲吗?”
听见语段中间部分,韩肆珩的眸光波动,带过一阵对未来的憧憬,但一想到郁逸琛的注意力会因小生命的到来而分散,一时间说话带着酸意。
“那乖乖只能抱着他,要是亲小咸鱼的话,你就要踏倒醋坛子了,再说了他长大后有的是人亲,我只有乖乖。”
什么鬼玩意儿?小咸鱼?这还没结婚孩子名字就取好了是吗?
“你这人也是,占有欲还挺强的,不过你为什么取名叫小咸鱼?怕不是希望他一出生就是小懒鬼,只想着摆烂?”
见他有所误会,韩肆珩轻笑着摇头否认,顺势捏了捏郁逸琛的指尖,温声道出自己的解释。
“没有哦,小咸鱼是你我之间的姓,小韩郁亦是小咸鱼,这是孩子以后的小名,至于真正的名字,暂时想定为韩思逸,如果乖乖有其他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听完他的话,郁逸琛思绪远游,响于耳畔的话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愿想,仿佛能联想到在以后的生活中,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并且能一直幸福下去,陪伴彼此终生。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也随之柔和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脑海中浮现起各种怀孕时的样子。
不对啊,我是顶级Alpha,怎么可能会怀孕,韩阎王不会在想什么损招吧?
“我觉得刚才的名字就挺好的,不过有一点,我是Alpha,你确定这件事是我来做的?”
郁逸琛并未点破是什么,但所说的事情却是心知肚明,韩肆珩拉着他缓步走向楼梯,直到快到拐角处时才续语轻言。
“嗯,不过之后乖乖自然就明白了,走吧,我们现在去画室。”
楼道间两道脚步声相互交响,随着每一声的步入,周围的景象也不断改变与陌生,在这里生活也有些时日,却也未曾了解公寓内的一切,如同主人一般,让人难以看透。
两人停步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门前,郁逸琛跟在他身后,随着开门缝隙渐增,房内的一切尽数收于眼底。
阳光漫过窗台洒落于画室各处,借着光线四周观察,画室所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进行的,墙上所挂,画架所显,每一张画所画之人皆是同一人,只是神情动作间略有差异。
栩栩如生,色彩斑斓是其画作的表象,但作画人当时所存之心,却是处于阴暗与思念的,墙角的绿植伴着生机,倒是为原本单调的小空间增上几分盎然。
“没想到自家男朋友在绘画上还挺有天赋,只是为什么不见你画其它物体亦或是人物,反倒是每一幅都是我的画相,或是有关我的事物。”
闻他之语,韩肆珩未立即作出回答,只是牵着郁逸琛缓步走到一个画架前,整理好的画具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房间的每一处都带着艺术的气息。
眼前的一切似回往昔,只是当年那次他并非亲眼所见,是在韩肆珩做完画后得以知晓,但如今,相同的人,同样的穿着,所处的环境却已然不同,所持有的心境与情感也不复曾经。
“这间画室是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你不是问为何我不画其它事物吗?因为于我而言,世间美好皆与你有关,因你而造,由你而生,所以执笔着墨,所有的勾线都是为了最终汇聚成你的样子。”
耳闻其语,郁逸琛身形一僵,心跳的频率明显不同平常,红晕蔓延于两颊甚至不放过其它地方,他低头轻咳几声,顺势拿起放在一旁的画笔,拉起韩肆珩的手一并合于他手心。
“那便为我再作一次画,如果你画得好,今天我就许你一个愿望,男朋友觉得如何?”
韩肆珩莞尔颔首,带着他来到画板对面的花瓣椅前,待郁逸琛调整好姿势,便又退回到画架前,执起画笔认真于画布间进行勾勒,目光不时游走在郁逸琛身上,此时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指尖的接触都带着小心翼翼。
画布上的线条似银蛇蜿蜒,用自己独特的语言诉说着作画人的情感,着笔之间,日轮渐向西移,证实着悄然流逝的时间。
待最终收笔,原本空白的画布上,此时却有一位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半倚在花瓣椅上,动作与神情间尽显慵懒,与平时的人并无二异,右手随意撑着下巴,隔空对视,似是在观望灿烂星汉。
“乖乖,已经画完了,现在可以来看看成果了。”
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郁逸琛整理着微乱的领口,站起身抬脚朝韩肆珩所在的方向走去。
转身面向面布,只见上面所画之人与自己的长相如出一辙,与曾经的画作相比,在画技上也有莫大的进步,在作画时的认真与细致,最终以静态之作来表露自己真挚的情感。
指尖轻触画布,一点点描绘画中人的轮廓,虽触及的物品不带一丝温度,但仍却感觉指尖留得前人温。
收回手看向韩肆珩,郁逸琛的眼底满是赞许,再次出手将不小心蹭到的颜料涂在他鼻尖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雀跃。
“没想到我男朋友这么厉害,能将手中的画作完成得如此出色,看来之前没少下过功夫吧,说吧,你想向我许什么愿望?既然答应过你,我便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