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所经之语令他的顾虑逐渐驱散,郁逸琛看着对方不断变化的表情,心中竟多生出一丝愧疚感。
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了,今天瞧把孩子给吓的。
主意既定,缓慢伸出的手随即将韩肆珩牵住,摩挲手背的动作似作安抚。
“事情已经过去了,要不我们吃块蛋糕压压惊?”
韩肆珩点头同意,眼底戾气渐散,化作少有的温柔与笑意,但这少有的情感,却只为一人绽出。
松开两人交握的双手,郁逸琛侧身走到餐桌前,解开丝带取下蛋糕盒,空气中奶油伴着微苦香萦绕于鼻尖久久不散,蛋糕不大却是做工精巧,光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拿起蛋糕刀递给韩肆珩,郁逸琛还刻意交待不需要给自己切那么多,但蛋糕是为他买的,操作权在韩肆珩手中,他希望对方能得多的那一份。
但事与愿违,韩肆珩将不大的蛋糕平分成两等份,将其分开放置在盘子中,举手执盘,其中一只递到郁逸琛跟前,终归将复杂情绪化作最后的坚定。
“我懂乖乖的意思,但我更希望我们得到的同样多,是对等的,更甚者将多的那份留给你。”
沉默片刻,郁逸琛接过蛋糕,本来想着他喜欢便多留一点给他,却没想到最终会以平分的方式为结束。
之后每一次的品尝与曾经的味道并无不同,却也不知为何,所尝到的甜意更甚。
“乖乖,你将眼睛闭上。”
“怎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过了这么久,郁逸琛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套路,例如什么将眼睛闭上,将手伸出等一系列动作,总得给他整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我可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在证实一件事情而已,可以吗乖乖?”
郁逸琛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一副我信你说的是鬼话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韩肆珩那副无辜的样子,闭上眼睛身体前顷,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不禁侵入鼻翼,如同未曾掀起的情潮。
低头看着依言从语的郁逸琛,韩肆珩眼底笑意更浓,他将附着在表面的奶油沾在指尖,抬手滑过郁逸琛的鼻尖、嘴唇与颈侧,于经过的地方,分别留下一层奶油。
不知为何,明明目不能视物,却隐约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郁逸琛不自在地调整着动作,还没等人停下,迎面而过的便是一阵湿热气息,拂过脸庞,所覆之处成了奶油沾持的上方。
韩肆珩翕动唇瓣,轻轻吮去不久前亲自留下的奶油,由鼻尖到颈侧,每经一处,都会残余着一阵痒意与热意。
目光上移至唇间,喉结不禁滚动着,抬手抚上郁逸琛的脸侧,俯身吻于上方,浅磨轻拭,此刻万缕光丝如同找到聚焦点,须臾之际,掀起一涌热浪。
直到奶油已清,唇瓣渐分,纵横于空气中的银丝终归断裂,再度睁眼,对方双颊殷红的模样惹人爱怜。
郁逸琛迷离了双眸,泛起的一层水雾间,倒映的皆是韩肆珩的身影,藏不住,躲不掉,毫无征兆地陷入溺毙中。
看着他的样子,韩肆珩将指尖压在郁逸琛的唇上,小幅度地摩挲,低沉的声音中掺杂着几分暧昧。
“果然,还是乖乖喂的更甜,以后都由你来喂好不好?”
“这样哪里是在喂,明明就是老实的被占便宜,下次吃什么东西时绝对要防着你,真不知道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郁逸琛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手从脸上拿开,他也没有镜子,自然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嘴唇尤为红润,双颊浸染的绯色惹人注目。
韩肆珩见计不得逞,便又悄悄扯住他的衣袖,左右摇晃的同时轻蹭着郁逸琛的脖颈。
“哪有乱想,我满脑子可都是想着乖乖,刚才我也只是试验新的吃蛋糕方式,才不是想占乖乖便宜。”
郁逸琛见他‘死不认罪’,干脆抓住韩肆珩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揉,将人推开后又以洗澡为由离开餐厅,看着他略显匆忙的背影,韩肆珩坐在椅子低声轻笑,指尖触及唇间,感受余温的动作如同回味着什么。
真是不想让你随意出去了,既容易招蜂引蝶,又容易受到伤害。
浴室内水声淋淋沥沥,里面人影若隐若现,直至不久后水嬉声渐息,紧随其后的便是轻微的衣料摩擦声。
穿好浴袍,郁逸琛迎过热气从浴室内出来,周围静谧如初,留得脚步独自奏乐。
停步于房间门前,半掩的房门看不清其中全貌,推门而入,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道不断延续的电话铃声回响在耳边。
来到桌前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备注,他的脸上不禁绽出一抺微笑,点击接听,郁谨轲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带着关心与些许倦意。
“逸逸,最近在忙什么呢?这么久没回家了,可真舍得让我一个人在家当留守哥哥。”
“哪有啊,我过段时间就会回去,现在虽然不能见面,但至少能听到声音,再挺一会儿就能见到真人了,对了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逸逸,韩氏集团的邵总给了我几张邀请函,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我想提前同你商量一下,若是不喜也可以不去,哥哥不勉强你。”
郁逸琛的确不喜,对于那些伤害过韩肆珩的人他是毫不待见,但若是那一天韩肆珩也回去,韩家人合伙欺负他怎么办,又没人给他撑腰,到时候得去看着才行。
“去,怎么不去?不过到时候你得装作不认识我,结束后再见面也不迟。”
还不是因为韩霆延那货,当时为了隐藏身份,刻意伪装成韩阎王的学生,到时候还得用这个身份去唬人呢。
“行吧,哥哥都依你,那我们先聊到这里,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逸逸再见。”
“哥哥再见。”
挂断电话坐在床头,郁逸琛沉思着刚才的谈话,没想到第一次进韩家竟是因这样的事情,之前他不怎么出席这些宴席,但现在却是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