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瑞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没有与在场的众人说出她和云道泽的过往,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何况堂堂的清云先生——云道泽,又哪里需要我一个女人帮助。老夏,毕竟是你给了我清云先生的行踪,我送你一副药,算是答谢,关键时候能保命。”
夏晨光听到伍瑞兰并不准备帮助云道泽,还送了自己一副珍贵的保命药,心头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不想和伍瑞兰为敌,就算伍瑞兰不帮自己,只在一旁看着也好,总比成为敌人要强得多。
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等待。只是天都快亮了,也没见再有全性门人赶来,夏晨光看了看天色,也不再继续等待,对众人说道:“诸位同门兄弟,我们在天亮时分赶到城外埋伏,让毛头去城内盯着,现在咱们出发。”
随后又对毛头交代道:“毛头,你直接去城内守着,看到云道泽就赶紧出城告诉我们。”
众人答应一声,就一起向门外走去,然后各自施展手段,向着云道泽所在的城镇快速赶去。很快就赶到了出城的必经之路,然后夏晨光带领众人躲在了路旁的树林之中,而毛头也独自一人向城内跑去。
这一夜,与夏晨光的激动、忙碌不同,云道泽和席源师徒二人很是平静的在各自的屋子里打坐修行,安心入眠。
太阳还没出来,天刚蒙蒙亮,云道泽就退出了修行状态,去席源的房间一看,席源也已经从睡梦中来了,并且开始了早晨的修行,云道泽没有打扰他,自己走到了客栈的院子里开始晨练打拳。
等到太阳出山,天色大亮,席源退出了修行的状态,他感觉自己的逆生三重的修行已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甚至隐隐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口渴的时候发现了一大桶水,但是却强迫自己不去喝水。这种时候在强行压制境界,而不去突破,恐怕就不再是稳固基础了,反而变成了限制自身。
这种情况立刻引起了席源的重视,他赶紧起床去寻找云道泽,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云道泽正从外面走进来,赶忙向云道泽跑去,说道:“师父,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修行上的问题想要问您。”
云道泽看席源紧张的表情,知道席源恐怕是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了,也不敢耽搁,赶紧带席源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说道:“源儿,怎么了,可是修行出了什么岔子?身体有哪里感到不适?”
席源知道师父是误会了,解释道:“没有,师父,我就是感觉我好像已经到了尝试突破第二重的时候了,现在我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总之就是我的身体,我的精神,我的一切都告诉我,要赶紧突破,就像是水已经装满了整个木桶,快要溢出来了,师父,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云道泽听席源这么说,哈哈一笑,说道:“孩子,这就叫水到渠成,这样的情况确实不能再继续压制境界了。但是突破二重事关重大,有许多准备要做,对于时间和环境的要求也有一些,这里不行。咱们得赶紧出发,师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场所,咱们这就赶过去,估计十天左右就能到达。”
席源听到自己终于可以准备突破二重了,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不显,装作少年老成的说道:“听师父的。”
师徒二人让客栈送了两份早餐,然后吃完早餐,在柜台结了账,就去后院牵了马上准备出城。只是昨天因为吴锦、吴默两兄弟的事情耽误了时间,很多东西还没有买,于是师徒二人想着也不急于一时,就在城里又采购了一番。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师徒二人在城中吃了最后一顿丰盛的午餐,就驾着马车出城去了。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最足的时候,虽然已经是晚秋,天气没有那么炎热,但是出城的路上依旧没有什么人,似乎出城、入城的人们都选择在早上出发,傍晚到达,这样也是增加赶路的时间,降低在野外过夜的概率。但是云道泽和席源却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主发一个随遇而安,也不担心夜晚的野外会出现危险。师徒二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赶路,马车晃晃悠悠的,但也还算惬意。
而就在云道泽和席源师徒二人出城的时候,却不知道已经有一道人影在暗中盯着他们,并且先他们一步快速向城外的一片树林中赶去。
等到云道泽驾着马车,走到一处略显狭小的路段时,两边的树林中突然窜出了十几个人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就在云道泽和席源以为又碰上了劫道的土匪之时,却听到领头的精壮汉子说道:“云道泽,二十几年没见,还认得我吗?”
真是让人意外,不仅云道泽和席源意外这人竟然能叫出云道泽的名字,全性的门人也意外夏晨光竟然没有选择偷袭,反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到云道泽的面前,似乎还要巴巴两句,叙叙旧,这一下给旁边的十几个人都整无语了。
就在云道泽思考的时候,却看到夏晨光身旁走出的一个女人,看着女人已经有些皱纹的脸庞,云道泽的神色竟然也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意外之色,随即又变成了后悔,愧疚,自责,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伍丫头,好久不见!”
伍瑞兰看着云道泽苍老的模样,神色也有一些动容,说道:“云叔,好久不见,听说您在这里,我就赶过来看看您,如今看到了,我就走了。”说着竟然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便要离开。
十几年前,当云道泽听说伍瑞兰叛出藤山,加入全性的时候,想起自己亲自送伍瑞兰去藤山的过程,想起当年那个小丫头的音容笑貌,心痛的无以复加。如今看着当年的小丫头现在自己面前,却只有心疼,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是江湖上传的那样,因为伍丫头的眼神一点都没变,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这么多年过去,真相已经不再重要,他也没有了询问的必要。
看着伍瑞兰就这么越走越远,云道泽也猜到了这伙人是谁,因为伍瑞兰现在的身份,也因为夏晨光缓缓的戴上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奇异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