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可是,怎么可能?!”
祝卿歌努力把刚才的那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对比,脑海里不停的闪烁着两个人的身影,他们重合又分开,分开又重合。
可是,她发现,记忆里的身影早已经模糊,只留下一张张相册里的照片和这个现实中的人重叠。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着,如擂鼓,感觉只要她一张开嘴,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好半天,她才看向吕志诚,声音嘶哑着问:“吕志诚,蔡文斌,你们俩刚才注意到门口的骚动了吗?”
吕志诚和蔡文斌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全都关切的看向她。
吕志诚担心的问:“卿歌,你怎么了?真的不要紧吗?”
蔡文斌也附和的问:“是啊,你的嗓子都哑了,真的没事吗?
要不,我们陪着你先离开吧,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就是想着拉你来散散心的。”
其实,两个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失态,也猜测可能和刚才门口出现的一群人有关系。
不过,两个人都很很有眼色的没有提问。
祝卿歌看着他们俩,说:“能帮我问问刚才出现的那几个人,都是什么人吗?”
“我去问,阿斌你带卿歌坐下等一下。”吕志诚说着,递给蔡文斌一个眼色,蔡文斌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吕志诚暂时离开,蔡文斌扶着祝卿歌坐在位置上。
祝卿歌低着头,失神的拿着酒杯,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碎片。
蔡文斌手里同样拿着酒杯,一言不发,只紧紧的盯着她,偶尔眼角余光会扫过宴会厅。
过了一会儿,吕志诚回来。祝卿歌希冀的看向他。
吕志诚迎接着她巨大的眼神压力,满是歉意的说:
“抱歉,卿歌,只打听到进来的人,其中一个人是黄家长子的同学,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祝卿歌有些失落的说:“没事,你们坐着,我去外面转一圈。”
“卿歌,我陪你。”吕志诚说着,就要跟上祝卿歌,他的胳膊一下子被蔡文斌拉住。
他回头,不满的瞪向蔡文斌,”阿斌,你干嘛?你没看到卿歌魂不守舍的吗?她这样子,咱们俩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气呢?”
蔡文斌无奈的说:“阿诚,我觉得,卿歌也许更想自己静一静。”
吕志诚思索了一下,坐回到座位上,妥协的说:“行吧。听你的。不过,你不好奇,刚才那群人里面有什么人能够让她如此失神的?”
蔡文斌回忆了一下祝卿歌刚才的表情,叹息一声,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吕志诚赞同的点头附和:“我觉得也是。”
走出宴会大厅的祝卿歌,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可是,她却没有去探查那一行人。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明明很很渴望的,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埋怨。
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自记事起,大伯家的几个哥哥闯祸了,都会让大伯拿着棍子撵着打。
大伯母在后面追着求情,家里一阵鸡飞狗跳的。
可是,大伯打完闯祸的哥哥们,还是会偷偷交代大伯母准备好上好的伤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大伯母给她们上药。
他也会偷偷以大伯母的名义准备他们爱吃的食物,晚上趁哥哥们睡着了,偷偷去查看他们的伤情。
每到那个时候,自己都会站在一旁,偷偷的羡慕的看着。
很小的时候不懂,自己还故意闯祸,希望也能得到大伯的惩罚。
可是,大伯一次都没有惩罚过自己。
大伯只会笑笑说,我们家的小歌儿可是女孩子,一定不是故意的,怎么能惩罚呢?
爷爷奶奶也是,没有人说自己的不是,还全都想办法哄着自己。这里面,有他们淡淡的心疼和深深的疼爱。
后来自己再大一些,自己才知道自己和哥哥们的不同。他们都有爸爸和妈妈在身边,可是自己没有。
明明自己是家里最得宠的一个,可是,每当哥哥们在大伯和大伯母身边撒娇闯祸生病时,自己就会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恨不得自己是他们的孩子。
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和妈妈陪在身边长大,自己怎么就没有呢?
被爸爸和妈妈疼爱着长大,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
小时候不在,家里出事的时候不在,突然之间,就意外的闯进自己的视线里。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算什么?
自己为他们所做的决定和努力,那算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祝卿歌一口饮尽杯子里面的酒,放下酒杯,大步离开了这里。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屋子二楼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着话,一边蹙着眉头眼角余光扫向她这里。
宴会都散了差不多了,吕志诚对着蔡文斌说:
“卿歌去哪里了?这么久还没到回来?咱们俩去找找,和她一起离开吧,不然,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是啊,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听你的,找找吧。”
两个人携伴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祝卿歌的身影。
吕志诚疑惑的说:“没看到她离开啊,哪去了?”
蔡文斌说:“去门口看看她的车还在不在?”
两个人去到停车的地方,发现祝卿歌的老爷车已经没了踪影。
两个人对视一眼,满脸意外。
“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吕志诚担心的说:“看来是真的很反常,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蔡文斌建议,“要不,追去家里看看?只要她安全回到家里,就没事情。”
“行。”
两个人一拍即合,上了车,去到半山半岛。
到了地方,看到祝卿歌家紧锁的大门,吕志诚不免更加担心。他不确定的问:
“阿斌,你说卿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失态。”
蔡文斌不确定的问:“有没有可能她有事情,临时走了。没来得及告诉咱们俩。”
吕志诚反问:“可能吗?”
他问完,两个人同时看向彼此,摇了摇头。
吕志诚说:我总觉得卿歌的七情绪不太对,咱们俩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行。”
两个人驱车,奔向下一个祝卿歌有可能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