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玦烧得昏昏沉沉,意识有些模糊,却依旧残留着一丝清醒。他能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还动不动按压一下,捏一捏。这种陌生的触碰让他很不自在,常年身居高位的他,从未被人如此“冒犯”过,可此刻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摆布。萧玦就在这煎熬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萧玦率先醒来。烧退了不少,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可刚一睁眼,就感觉到腿上压着一个重物。他低头一看,只见“少年”像八爪鱼一样,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上,一条腿正搭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阳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在云清灵的脸上,萧玦能清楚地看到云清灵脸上的绒毛和太阳穴上的青色血管,浓密的睫毛掩盖了淡淡的青影,萧玦知道,那是昨夜他照顾自己留下的。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笑意。
萧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嫌弃和不耐,如果仔细看还有一丝温柔。他这辈子从未与任何人如此亲近过,更别说被人这样“压着”睡觉。
“拿开你的手。”萧玦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云清灵被他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嗯?什么手?”她下意识的还捏了一下,只听闷哼一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萧玦冰冷的眼神。
云清灵瞬间清醒,猛地收回手,脸上有些发烫,却依旧嘴硬:“喊什么喊,我给你当被子呢?别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看你烧得快死了,我才懒得管你。再说了——”她话锋一转,眼神带着几分戏谑,“这可不是我的错,我睡之前一直听到你的胸和腿说:“好冷啊,哪位好心人帮帮我”你知道的,我手和腿都不怎么听话,她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也管不住的啊。”
萧玦被她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她主动压过来,居然还能倒打一耙!
“强词夺理。”萧玦冷声道,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下次再敢越界,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现在能站起来吗?”云清灵挑眉,毫不畏惧地回怼,“要不是我昨晚照顾你一整晚,你现在指不定还烧得说胡话呢。怎么,退烧了就翻脸不认人?果然是大人物的做派,用完就扔啊。”
萧玦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不仅不怕他,还敢如此跟他说话。换作旁人,别说跟他顶嘴,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他,恐怕都要吓得跪地求饶了。
看着萧玦吃瘪的样子,云清灵心里暗自得意,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行了,别摆着一张臭脸了,看得我心烦。我去给你找吃的,你乖乖待在这里,别乱动,要是再烧起来,我可不管你了。”
说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
萧玦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这个“少年”总是能轻易打破他的底线,让他又气又无可奈何。可不知为何,看着“少年”轻快的背影,他心里那份因被“冒犯”而产生的不悦,却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云清灵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野果和一把野菜。她生火煮了野菜汤,又把野果洗干净放在一旁。
“凑合吃吧,山里也就这些东西了。”云清灵把野菜汤递给他,“补充点维生素,好得快。”
“维生素?”萧玦挑眉,显然没听懂这个陌生的词汇。
“就是……对身体好的东西。”云清灵懒得解释,随口敷衍道。
萧玦没有追问,接过野菜汤喝了起来。味道虽然清淡,却带着天然的鲜香,比他以往喝的山珍海味多了几分纯粹。
“你可知我是谁?”萧玦突然开口问道。他很好奇,这个“少年”知道他的身份后,会不会改变态度。
云清灵摇了摇头,一边吃着野果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管你是谁,只要别在我这儿惹麻烦就行。”
萧玦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更加意外。他是大雍的摄政王,权倾朝野,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朝堂震动。寻常人若是知道他的身份,早已趋之若鹜,可眼前这个“少年”,却仿佛一点都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萧玦”两个字也仅仅是个代号或者称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