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贼!亏我们还以为你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勾结外敌!”
“杀了她!杀了这个奸细!”
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来,石子砸在身上,传来阵阵钝痛。云清灵却依旧挺直脊背,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她想起《道德经》中“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刻的诋毁与污蔑,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坚守本心,方能行稳致远。
一路颠簸,终于抵达大理寺天牢。厚重的牢门“哐当”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天牢内潮湿阴暗,弥漫着霉味与血腥味,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角落里堆积着腐烂的稻草。
云清灵被关进一间单独的牢房,铁链被固定在墙上,让她只能勉强坐下。她低头看着手腕上被铁链磨出的红痕,心中一片寒凉。荣氏为了置她于死地,竟如此不择手段。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赵谦带着两名差役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阴鸷的脸庞。
“云清灵,事到如今,你还不招认吗?”赵谦蹲下身,语气带着几分威逼利诱,“只要你承认通敌叛国,再指证萧玦是你的同谋,太后说了,不仅可以饶你不死,还能给你荣华富贵。”
云清灵抬眸,目光冷冽如冰:“赵少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云清灵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通敌叛国之事,更不会污蔑摄政王。”
“冥顽不灵!”赵谦脸色一沉,挥了挥手,“给她点颜色看看!”
两名差役立刻上前,手中拿着皮鞭,狠狠抽向云清灵。皮鞭落在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衣衫瞬间被打破,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囚服。云清灵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她想起《道德经》中“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此刻的她,正在与内心的恐惧和身体的痛苦抗争,唯有坚持下去,才能等到萧玦来救她。
赵谦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他转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给我好好‘照顾’她,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再停手。”
接下来的日子,云清灵受尽了折磨。差役们对她拳打脚踢,不给她水喝,不给她饭吃,逼她招认莫须有的罪名。可她始终坚守本心,无论遭受怎样的酷刑,都不肯松口。
一日深夜,云清灵饿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又是差役来折磨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清灵。”
一声熟悉的低唤传来,带着几分沙哑与心疼。云清灵猛地睁开眼,只见萧玦身着一身劲装,暗红色的血点忽明忽暗,腰间的玄铁剑还在滴血,此刻站在牢门外,眼中满是疼惜与愤怒。
“阿玦……”云清灵哽咽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连日来的委屈与痛苦,在见到萧玦的那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
萧玦看着她满身的伤痕,脸色苍白如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身旁的暗卫一脚踹开牢门,萧玦闪电般的身影出现在云清灵身边,大手一挥,长剑便斩断了她身上的铁链。铁链落地发出沉重的声响,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还有身上那股混杂着血腥与松木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将她搂住:“清灵,我来晚了。”
“阿玦,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云清灵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你快走吧!”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萧玦紧紧抱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已经安排好了,暗卫会护送我们出去。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温热的馒头和水:“快吃点东西,你都饿坏了。”
云清灵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萧玦在一旁轻轻为她擦拭脸上的污渍,目光中满是疼惜。他低声道:“荣氏伪造的证据,我已经查到了。所谓的‘北狄人’,其实是荣氏买通的死士;而‘军屯布防图’,也是他们临摹你的字迹伪造的。我已经派人去捉拿那名死士,只要拿到他的供词,就能还你清白。”
云清灵点了点头,心中的希望渐渐燃起。她知道,萧玦一定会救她出去,一定会还她一个清白。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赵谦的高喊:“摄政王!你竟敢私闯天牢,劫走要犯!来人啊,给我拿下!”
萧玦脸色一沉,将云清灵护在身后:“清灵,你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云清灵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听话!”萧玦语气坚定,“你出去后,立刻去找李尚书,把我交给你的密信给他。只有拿到荣氏谋反的证据,我们才能彻底扳倒他们。”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塞进云清灵手中,“快走!”
暗卫们立刻上前,护送着云清灵向牢外冲去。萧玦拔剑出鞘,挡在牢门口,与赶来的差役们缠斗在一起。墨色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翻飞,剑光凛冽,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之势。
云清灵回头望去,只见萧玦被差役们团团围住,身上渐渐染上了血迹。她心如刀绞,却只能听从萧玦的吩咐,被暗卫们扶着拼命向外跑。她心中默念:“萧玦,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我一定会拿到证据,救你出来。”
跑出天牢,外面已是深夜。月色朦胧,寒风凛冽。云清灵回头望了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大理寺,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她握紧手中的密信,深吸一口气,由暗卫带着朝着吏部尚书李敬之的府邸跑去。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荣氏一族绝不会放过她,而萧玦还被困在天牢之中。但她不能退缩,为了萧玦,为了那些信任她的百姓,为了大雍的清明江山,她必须坚持下去。正如《道德经》所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只要她一步一步走下去,终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而此刻的天牢中,萧玦已斩杀了数名差役,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看着渐渐逼近的差役们,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他知道,自己必须拖延时间,为云清灵争取拿到证据的机会。
“萧玦,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赵谦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太后还能饶你一命!”
萧玦冷笑一声,缓缓站直身体,剑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想要我束手就擒,除非我死!”
他再次拔剑出鞘,朝着差役们冲去。一场恶战,再次爆发。天牢内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而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的前奏。荣氏一族的谋反阴谋,即将浮出水面;萧玦与云清灵的命运,也将迎来最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