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知道,大势已去。李敬之联合了这么多朝中重臣,还有京郊守军的支持,显然是有备而来。而荣氏的罪证一旦被揭露,太后也护不住他。
萧玦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同暗夜中划破天际的流星。他知道,云清灵成功了!他的清灵,终究没有辜负他的托付!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欣慰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牢门外的通道上,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李敬之沉稳有力的声音:“赵谦!立刻让你的人退下!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赵谦脸色煞白,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退……退下。”他声音干涩地喊道,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差役们放下兵器。那些差役本就对萧玦心存畏惧,此刻见大势已去,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刃,狼狈的退到一旁。
李敬之带着李御史,王侍郎等一众大臣,还有张将军率领的几名亲卫,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萧玦满身伤痕,手持染血长剑靠在牢内的模样时,众人心中皆是一疼。李敬之快步走上前,眼中满是愧疚:“摄政王殿下,老夫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李尚书,辛苦你了。”萧玦声音沙哑,却依旧沉稳,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大臣们,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平日里与他志同道合、忠心为国的忠良之臣。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道自己并非孤军奋战。
“殿下,您伤势严重,快先处理伤口!”张将军上前,想要扶他,却被萧玦轻轻摆手拒绝。
萧玦撑着玄铁剑,缓缓走出牢房,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敬之:“李尚书,证据都已带来?”
“殿下放心,证据齐全。”李敬之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给萧玦,“这里面是您让云姑娘送来的密信,还有老夫后续搜集到的补充证据,足以将荣氏一族绳之以法。”
萧玦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信纸完好无损。他心中稍安,知道清灵已经安全了。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入宫,面见陛下,揭露荣氏的阴谋!”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荣氏狼子野心,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以防他们发动宫变!”
“殿下说得是。”张将军上前一步,沉声道,“末将已经调动了京郊的三万守军,包围了京城四周,严密监视荣氏一族的动向。宫中也已安排了心腹太监,一旦有任何异动,会立刻向我们汇报。”
李敬之点了点头:“殿下,您伤势严重,不如先回王府休养,由老夫和诸位大臣入宫面圣即可。”
“不必。”萧玦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此事关乎重大,我必须亲自入宫,向陛下禀明真相。荣氏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庞大,只有我亲自去,才能镇住场面。”
他扶着李敬之的手臂,一步步朝着天牢外走去。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伤口,疼得他额头渗出冷汗,但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一行人走出大理寺时,天已微亮。雪花不知何时停了,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驱散了夜色的阴霾。
街道上,百姓们已经陆续起床,看到萧玦被一众大臣簇拥着走出大理寺,身上虽然有伤,却依旧气势凛然,纷纷围了上来。
“是摄政王殿下!”
“摄政王殿下平安无事!”
“太好了!摄政王殿下是被冤枉的!”
百姓们欢呼雀跃,眼中满是喜悦与崇敬。他们早已听闻云清灵被陷害入狱的消息,摄政王狱中救出云姑娘,孤身留在天牢中,心中满是担忧,如今看到他平安出来,自然欣喜不已。
萧玦对着百姓们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激。他知道,百姓们的支持,是他最大的底气。
“诸位乡亲,多谢大家的关心。”萧玦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清晰地传遍了街道,“荣氏一族伪造证据、陷害忠良、勾结外敌,罪大恶极。本王今日入宫,便是要揭露他们的阴谋,还大雍一个清明,还百姓一个公道!”
“摄政王殿下英明!”
“严惩荣氏!还我公道!”
百姓们纷纷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萧玦翻身上马,张将军让人牵来一匹温顺的战马,扶着他骑上去。萧玦坐稳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乡亲,稍安勿躁,静待佳音!”
说完,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李敬之、李御史、王侍郎等一众大臣,还有张将军率领的亲兵,紧随其后。
阳光洒在萧玦的身上,玄色的衣袍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的身影虽然依旧有些单薄,却如同支撑着大雍江山的擎天柱,坚定而挺拔。
皇宫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小皇帝萧佑端坐龙椅,年仅七岁的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眼神中却满是茫然与不安。他坐在龙椅上,手足无措地看着下方的大臣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后荣氏座在大殿屏风后,穿着一身华丽的凤袍,头戴金步摇,神色看似镇定,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已经收到了大理寺的消息,知道李敬之带着大臣们救出了萧玦,还拿着所谓的“证据”入宫了。但她心中依旧存有侥幸,认为只要她矢口否认,再加上荣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未必不能扭转局势。
“陛下,太后娘娘,李尚书、李御史、王侍郎等大臣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启奏。”太监总管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静。
荣氏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地说道:“宣他们进来。”
很快,萧玦在李敬之等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玄色常服,但脸色依旧苍白,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显然伤势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