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灵点点头,眼中满是不舍:“好。”
萧玦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雄鹰纹玉佩,将它系在云清灵的另一只腰间:“这枚雄鹰佩你带着,它能号令我的暗卫,也能让地方官员认出你的身份,遇事可凭此佩便宜行事。见玉如见人,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我在等你回来。”
云清灵低头看着腰间的两枚玉佩,莲花温润,飞鹰凌厉,一柔一刚,如同她与萧玦。她抬手抚摸着雄鹰佩,眼中泛起泪光:“我会的。阿玦,等我。”
“嗯。”萧玦用力点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刻,没有朝堂的尔虞我诈,没有灾情的沉重紧迫,只有彼此相依的温暖与不舍。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若遇解不开的难题,便想想《道德经》里的‘柔弱胜刚强’,以柔克刚,万事皆可化解。”
云清灵埋在他的胸膛,轻轻“嗯”了一声,将这句话记在心底。
次日一早,摄政王府外,车马辚辚,人声鼎沸。八十辆装满粮食和药品的马车整齐排列,车身上贴着“赈灾”二字,醒目异常;五千名精锐禁军身着戎装,手持兵器,肃立两旁,气势恢宏;户部派来的物资押运官、太医院的太医、萧五带领的五十名暗卫,各司其职,整装待发。
云清灵身着一身素色劲装,腰间悬着莲花佩与雄鹰佩,肩上背着装有笔记本、笔墨和《道德经》的行囊,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坚定与从容。她走到萧玦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我走了。”
“保重。”萧玦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里面是我让鹿老研制的解毒丹和疗伤药,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这个——”他递过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是消毒用的药水,稀释后可用于伤口消毒和环境喷洒,比艾草石灰更有效,切记不可直接接触皮肤。”
云清灵接过锦盒和瓷瓶,小心收好:“你也要保重。”
她转身,登上马车。萧五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出发,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如同敲在每个人心上的鼓点。
云清灵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回头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萧玦依旧站在府门前,身着月白常服,身影挺拔,在晨光中渐渐模糊。她握紧腰间的两枚玉佩,心中默念:阿玦,等我回来。也默念着现代血月之夜的奇遇——那场跨越时空的相遇,让她遇见了他,也遇见了不一样的人生,如今,她要带着这份奇遇赋予的勇气与智慧,去守护更多人的生命。
马车一路向南,驶离京城,奔向那片被洪水肆虐的土地。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化,从繁华的京城,到郊外的田野,再到连绵的群山。春阳正好,沿途的杨柳抽出新绿,菜花铺成金黄,可云清灵知道,再往南走,便是另一番景象——浑浊的江水、倒塌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她打开笔记本,翻到记录防疫知识的那一页,细细看着,又取出《道德经》,翻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心中却有了新的感悟:所谓“不仁”,并非冷漠,而是不以己意干预,顺应规律而行。赈灾亦是如此,既要以人为本,也要遵循事物本质,才能真正解民于倒悬。
风雨欲来,前路漫漫。云清灵深吸一口气,放下车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江南,我来了。
而此时的京城,萧玦站在府门前,望着云清灵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春风拂过,带来阵阵海棠花香,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担忧。他握紧拳头,心中暗誓:清灵,无论你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你周全。
他转身回到府中,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早已备好。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仅要稳住朝局,盯着户部的物资调运,还要时刻关注江南的灾情,为云清灵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这场赈灾之战,不仅关乎江南百姓的性命,也关乎他与云清灵的未来。
而在遥远的江南,洪水依旧在肆虐,浑浊的江水漫过田野村庄,淹没了成片的庄稼,冲垮了无数的房屋。流民们蜷缩在高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慌。有的妇人抱着饿得啼哭的孩子,泪水无声滑落;有的老人坐在倒塌的屋梁旁,望着滔滔江水,喃喃呼唤着亲人的名字;还有的青壮年因饥饿与绝望,眼中燃起暴躁的火焰,随时可能引发冲突。
疫病的阴影已在暗中蔓延,浑浊的水源、不洁的食物、拥挤的居住环境,都为疫病的滋生提供了温床。几个孩子已经出现了发热、腹泻的症状,他们的母亲抱着孩子,无助地哭泣,却无人能提供有效的救治。
没有人知道,一场带着希望的救援正在赶来;更没有人知道,这场救援将由一位带着现代智慧与仁心的女子,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掀起一场关于秩序、人心与生存的战役。
云清灵能否顺利抵达灾区?她又将如何凭借心理学知识安抚人心、化解冲突?面对即将爆发的疫病,她的现代防疫经验能否起到作用?萧玦在京城又将如何应对朝堂的暗流与灾区的突发状况?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辆向南行驶的马车,正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奔赴一场注定艰难却意义非凡的征程。而这场征程,也终将让云清灵与萧玦的羁绊,在风雨中愈发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