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
“你们那边有收获吗?”郑西扬点头道。
张晨将调查结果都说了出来:“有也没有。房管所的电脑系统挺老旧的,我让聂远徐林他们将工作人员引开,很快就破解了密码,找到了想要的资料。之后我们潜入了他们家进行了调查,顾泉家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但在颜洄家的一个暗室里,竟然发现了董滨贪污的相关证据。”
“也亏你能找到。”郑西扬夸奖道。
聂远也感叹:“说起董滨家,那还真是挺豪华的。独栋的大别墅呢,看着就是个贪官的样子。”
云香分析道:“这么看来,滨海当年的贪污实际上是镇长董滨等人做的,顾泉是背黑锅的。”
“如果我们再大胆一些进行推测,甚至那个匿名举报人也是顾泉也说不定。”郑西扬道,“怀有共同信念的同僚,被金钱所腐蚀,顾泉选择的做法是向上举报。结果证明董滨反将事情推到了顾泉身上,将其杀害并制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
张晨推测道:“那么你们提到的欲望抽离事件就不可能是顾泉做的。当时他已经身死,而他的女儿顾汐也未成年。如此看来,最有动机这么做的反而变成了颜洄。”
“三人建设家乡的初衷都是好的,是为了带领乡邻繁荣富强。可过高的苛捐杂税反倒压得民众喘不过气来,受剥削的人就要继续向下剥削才能得以保证成本,如此一环环下去迟早出事。”聂远感叹。
“从当年顾氏和镇政府来往的款项来看,顾氏的滨海假日也承受着相当大的财政压力。”云香回忆起在镇政大楼看到的税务表单。
张晨语气激动道:“面对被金钱腐蚀信念的同僚,顾泉反抗失败。颜洄看在眼里,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比如向神灵献祭滨海群众的欲望!”
郑西扬将自己与董滨独处时的遭遇告知了众人:“从我们面见董滨镇长的情况来看,他并不虔信月神。相反因为当年本地村民因信仰的封闭导致建设计划推进困难,因此对月神信仰颇有微词。”
“顾汐身具月神力量是我们亲眼所见,而当年的仪式完成者我们推测是颜洄。那么当年劝阻当地村民改口支持建设计划的人又是谁?也是颜洄吗?”张晨又陷入了思考。
李明和姜娜也回来了,他们身边除了何涛似乎还多了一个人。
“你们回来了,调查得怎么样?怎么脸色这么差?”
李明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瞥了鼻青脸肿的男人一眼:“他是孙一清,你们之前应该也见过,就是暴雨那晚被我们派去查探浓雾的队员。”
“他当时发现浓雾消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告知,反而趁水位还没上涨的时候自己跑了。今天在滨海假日总部碰到他了,何涛和他打了一架。”姜娜也面色不虞。
孙一清急切地想要解释:“我不是!当时雨下的特别大,我沿着居民区的往上走,一开始根本就没注意到边界已经扩大了。”
何涛啐了一口:“那后来呢?你走出了居民区,终于发现了不对。但是看着远处快速上涨的海面,想都没想就抛下我们跑了?”
对这种抛弃同伴的人,大家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只是当前还是正事要紧,郑西扬询问了他们调查情况。
姜娜道:“为了确保信息的可靠,我直接找到几个男性高管,使用了异能‘情感问答’,重点询问了颜洄的事情。然后他们说颜洄董事长已经失踪三年了。”
李明在旁补充:“因为滨海欲望的消失,滨海假日的员工一直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与生活,没有去其他地方的想法。所以他们提到的失踪,至少说明在新城区没有再出现过。”
“如果月神确实存在,那么获得月神力量的方式无非两种。月神主动挑选,或者通过仪式向月神祈求。当年董滨推进滨海建设计划不顺利,可颜洄也只是一个回乡不久的大学生,他何来的资本取信于当地信仰虔诚的居民?”郑西扬提出疑点。
聂远道:“或许是因为他得到了月神的启示?月神说可以,那信众自然不会有异议。”
“现今还保留旧神信仰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那一处了。”郑西扬和张晨对视一眼。
“旧城区。”
……
旧城区位于新城区的西南沿海方向,距离比新城区到海滩区还要远上许多。
众人购置了一辆十二人的小型客车,又准备了几箱食物和水。养精蓄锐一晚,第二天早晨出发前往旧城区。
曾独自叛逃的孙一清坚持要和大家一起行动。因涉及其他玩家组,郑西扬没有表态,交给李明组自己商量。第二天李明不知出于什么考量还是同意了他的加入。
现在副本玩家还有十一人幸存,魏山海组剩下他和云香,徐林组只剩自己一人,现在并入魏山海组;李明组姜娜、何涛、孙一清;郑西扬组张晨、聂远、叶青青,倒是还有两组人全员幸存。
通往旧城区的路况十分恶劣,不仅没有铺设柏油马路,甚至连个像样的泥巴路都没见着。
当年旧城区被舍弃后几乎无人居住,新城区成为了滨海小镇发展的核心区,欲望抽离事件后,更不会有人想要去旧城区。数十年下来,雨水将泥土上的痕迹冲刷干净,两片区域间已经连“路”都不复存在。
众人到达滨海旧城区时已经是副本时间第五天的黄昏时分。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片残垣断壁,风格老旧的建筑群已经被岁月侵蚀得破败不堪。
李明感叹:“这里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不会前段时间也被淹过吧?”
“最好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然恐怕我们要白跑这一趟了。”张晨狡黠一笑。
“这些小巷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先分头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吧。”郑西扬提议。
众人按分组朝不同方向展开搜索,可是旧城区比预想的要大上许多。眼看快要进入夜晚,只能先集合解决温饱问题。
“这里真的还有人吗?滨海建设开始是在三十年前,当时即使有反对城市建设而留在旧城区的老人,现在真的还活着吗?”饭后张晨捣鼓着手中的午餐肉罐头。
云香答道:“受不了各类新增款项的海村人留在了旧城区,镇政大楼里的记录是这么写的。”
入夜,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道里回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