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曹尚吐出一口浊气,收剑而立。晨露沾湿了他的衣摆,铁剑上的灵气波动渐渐消散,而丹田内的灵气却依旧奔腾——他已在灵泉边修炼了三个时辰,距离炼气二层中期仅一步之遥。剑骨传来持续的暖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可每当灵气运转到剑骨深处,总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无法再进一步。
“还是不行吗?”曹尚抚摸着胸口的剑玉碎片,碎片微微发烫,却再无之前的异动。青冥子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剑骨的先天禁制需要循序渐进地解开,你现在灵气积累还不够,就算有灵泉辅助,也难以突破。若是能有淬体丹辅助,或许能加快进度。”
淬体丹……曹尚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淬体丹的珍贵,一枚就能抵得上半个月的修炼成果,可外门弟子每月只有三枚基础聚气丹,根本没有资格领取淬体丹。之前李玄长老赠予的那瓶淬体丹,他一直舍不得用,打算留到突破瓶颈时再服用。
“再试一次。”曹尚重新盘膝坐下,运转《万剑归宗》心法,引导灵气再次冲击剑骨的禁制。就在灵气即将触碰到屏障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此处灵气虽纯,却少了几分剑道韵味,你这般硬冲,恐怕只会损伤经脉。”
曹尚猛地睁开眼,转身望去——李玄长老正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手持拂尘,衣袂在晨风中轻轻飘动。阳光洒在长老的白发上,泛着淡淡的金光,让人看不出深浅。
“弟子曹尚,见过长老!”曹尚连忙起身行礼,心中满是疑惑——长老怎么会突然来这里?难道是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
李玄笑着摆了摆手,缓步走到灵泉边,目光扫过周围的草木,最后落在曹尚身上:“你倒是会找地方,这灵泉的灵气,比外门修炼坪浓郁三倍不止。”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方才看你修炼,剑招虽基础,却隐隐透着上古剑道的韵律,看来你在剑法上很有天赋。”
曹尚心中一紧,连忙道:“弟子只是胡乱琢磨,谈不上天赋。”他不敢暴露《万剑归宗》的秘密,只能继续装作“自学成才”的样子。
李玄却没有追问,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曹尚:“这里面是淬体丹,共十枚。你天生剑骨,只是被禁制封住,用此丹辅助修炼,或许能解开部分禁制。”
曹尚双手接过瓷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心中满是感激。他没想到,李玄长老不仅没有追问他的秘密,还主动赠予淬体丹。曹尚躬身道:“弟子何德何能,敢受长老如此厚爱?”
“你不必谢我。”李玄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深意,“青云宗素来重视有天赋的弟子,你虽目前修为不高,却有剑骨傍身,若是好好打磨,将来必成大器。记住,剑骨非废,重在打磨。”
说完,李玄转身就要离开。曹尚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长老,弟子有一事不明。剑骨的禁制,到底该如何解开?”
李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以血养骨,以意为引”,便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曹尚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以血养骨……难道是要用精血温养剑骨?之前青冥子也曾说过,精血能加快剑骨的觉醒,看来长老的话与青冥子的指点不谋而合。他握紧手中的瓷瓶,心中对李玄长老多了几分敬佩——长老明明看出了他的秘密,却没有点破,反而暗中提点,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看来这李玄长老,并非坏人。”青冥子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他那句‘以血养骨,以意为引’,正好印证了《万剑归宗》的修炼之法。你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修炼之路会顺畅许多。”
曹尚点了点头,打开瓷瓶,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他倒出一枚淬体丹,丹药呈淡金色,表面泛着油光,一看就是上品。曹尚没有犹豫,将丹药吞入腹中,同时运转《万剑归宗》心法,引导药力向剑骨汇聚。
淬体丹入腹后,瞬间化作一股滚烫的暖流,顺着经脉涌向剑骨。原本冰冷的剑骨突然变得灼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曹尚能清晰地感觉到,剑骨表面的禁制正在被药力一点点消融,之前无法突破的屏障,此刻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就是现在!”青冥子的声音响起。曹尚立刻引导丹田内的灵气,顺着缝隙涌入剑骨。灵气与药力融合,在剑骨内形成一股金色的气流,不断冲刷着禁制。剑骨传来阵阵刺痛,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仿佛积压多年的污垢正在被彻底清除。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药力被剑骨吸收时,曹尚突然感觉到体内传来“嗡”的一声轻响。丹田内的灵气疯狂涌动,剑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透过衣衫映照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复杂的剑纹——他虽然没有突破到炼气二层中期,却成功解开了剑骨的第一道禁制!
“太好了!”曹尚激动地站起身,握紧拳头。他能感觉到,剑骨的感知力大幅提升,周围的灵气流动变得清晰可见,甚至能隐约察觉到百米外的鸟兽动静。更重要的是,《万剑归宗》的心法运转速度快了一倍,剑招的威力也随之提升。
曹尚收起铁剑,小心翼翼地将淬体丹放回怀中。他知道,这十枚淬体丹是李玄长老的心意,也是他突破的关键,必须好好利用。接下来的日子,他要一边修炼,一边寻找解开剑骨更多禁制的方法,同时还要调查王虎与邪修勾结的真相。
就在曹尚准备离开灵泉时,识海里的青冥子突然开口:“有人在附近窥探,小心些。”
曹尚立刻收敛气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向山下走去。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不远处的灌木丛,隐约看到一道青色身影一闪而过——是林风!看来李玄长老虽然没有明着监视他,却还是派弟子暗中观察。
曹尚心中冷笑,却没有点破。他知道,李玄长老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大,日后的接触只会更多。但他也不怕,只要有《万剑归宗》和淬体丹,他的实力一定会快速提升,总有一天,能坦然面对所有的秘密。
回到外门宿舍时,苏清月正站在门口等他。看到曹尚回来,苏清月连忙迎上来,递给他一个布包:“曹尚,这是我早上采的夜露草,能辅助引气,你拿着吧。”
曹尚接过布包,心中暖暖的。他看着苏清月,突然想起李玄长老的话,开口道:“清月,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用灵泉修炼。那里灵气浓郁,对你突破也有好处。”
苏清月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那我们明天就去!”
看着少女开心的模样,曹尚笑了笑。他知道,有苏清月的陪伴,他的修炼之路会不再孤单。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灵泉后,李玄长老从晨雾中走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深意:“以血养骨,以意为引……这小子,果然知道解开剑骨禁制的方法。看来他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李玄长老转身离开,灵泉边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晨露滴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