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灭世!”
教主的嘶吼震得祭坛都在颤抖,血魂杖顶端的血魂珠骤然爆裂,无数半透明的血色怨灵从珠中涌出,每一只都带着修士临死前的痛苦嘶吼,残魂凝成的利爪泛着黑血光泽,所过之处,空气中的灵气被瞬间吞噬,连曹尚凡境后期的剑域都泛起黑红色涟漪,仿佛要被怨灵撕碎。
最靠前的一只怨灵突然加速,突破剑域的薄弱处,直扑曹尚的面门。曹尚甚至能看清怨灵脸上扭曲的五官——那是之前被血魂教杀害的青云宗外门弟子,残魂被邪术禁锢,此刻成了攻击他的凶器。怨灵的利爪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黑血痕迹,邪异灵气顺着伤口钻入,丹田瞬间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炼气六层的灵气险些紊乱。
曹尚握紧青冥剑,掌心的汗水浸湿了剑柄,却不敢有丝毫松动。融合第三块剑玉残片后,剑玉的灵气增幅效果提升了三倍,原本消耗过半的灵气正快速恢复,丹田内的剑脉因剑骨共鸣,灵气运转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凡境后期的剑意在剑域中流转,虽能勉强抵挡怨灵,却因怨灵带着修士残魂的执念,净化速度比预期慢了许多。
他能清晰感受到,剑骨在胸腔发热,似乎在排斥怨灵的邪异气息,胸口的剑玉也绽放出柔和的金芒,试图驱散体内的邪气。可一只怨灵突破剑域时,邪气已渗入右臂经脉,导致右臂灵气运转滞涩,青冥剑的剑气都黯淡了几分。怀中的防御符还在,却不能轻易动用——他知道,这是击败教主的最后机会,必须留着应对突发状况。
黑风岭核心区域的瘴气已被“血魂灭世”抽空,露出了灰蒙蒙的天空,无数血色怨灵在祭坛上空盘旋,像一片移动的血海。林风的“青云护罩”早已破裂,左臂被一道怨灵抓伤,黑血顺着伤口流下,青岚剑的剑气斩在怨灵上,只能让其暂时消散,很快又有新的怨灵补上。
教主站在祭坛后方,黑袍被邪气撑得膨胀,胸口的血魂阵纹亮起,正不断从地下抽取精血,补充“血魂灭世”的消耗。祭坛表面的黑色液体开始沸腾,之前缠绕曹尚的血色锁链再次活过来,从侧面偷袭,试图缠住他的脚踝,显然教主想两面夹击,让他顾此失彼。远处传来的邪修嘶吼声越来越近,却始终没有邪修出现——曹尚突然意识到,那些嘶吼是教主用邪术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神。
曹尚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于“生死一线”的压力。他既要用剑域抵挡源源不断的怨灵,又要防备教主的锁链偷袭,还要分心关注林风的伤势——林风的呼吸已变得急促,青岚剑的挥动越来越慢,显然灵气消耗过大。
一只体型更大的怨灵突然从怨灵群中冲出,这只怨灵带着炼气六层的气息,是用之前血魂教护法的残魂炼制的,利爪直接抓向曹尚的剑玉。曹尚甚至能感受到剑玉传来的抗拒,金芒瞬间黯淡,若被这只怨灵抓伤剑玉,之前融合的残片很可能会脱离掌控。他只能强行调转剑气,放弃防御侧面的锁链,导致右腿被锁链缠住,邪气顺着裤腿渗入皮肤,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
“噗!”
林风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被一只怨灵的利爪刺穿了左肩,青岚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弯腰去捡,却被两道血色锁链缠住手腕,硬生生拽向教主的方向。教主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曹尚!你若不放下剑玉投降,本座现在就撕碎你这同伴的神魂!”
那只炼气六层的怨灵趁机扑向曹尚的胸口,利爪距离剑玉仅剩半尺,剑玉的金芒已弱得几乎看不见。曹尚的右腿被锁链越缠越紧,邪气顺着经脉向上蔓延,丹田内的灵气开始紊乱,剑域的范围缩小到两尺,连青冥剑的剑气都变得断断续续。周围的怨灵见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向剑域的破绽涌来,眼看就要将他彻底包围。
“林风师兄,撑住!”曹尚厉声喊道,不再犹豫,将《万剑归宗》剑意篇的“攻”与青云剑法的“守”在脑海中快速融合——《万剑归宗》的剑气凌厉,却缺乏净化邪异的能力;青云剑法的灵气厚重,能凝聚防御,两者结合,正好能克制怨灵的邪性。
他猛地将青冥剑举过头顶,剑玉的金芒与剑身的青芒交织,凡境后期的剑意顺着剑纹爆发:“青云万剑!”无数淡青色的剑气从剑中涌出,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凝聚成一朵朵青云的形状,每一朵青云都带着净化之意,向怨灵群席卷而去。青云碰到怨灵,瞬间爆发出白光,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灰消散,连缠绕曹尚右腿的锁链都被青云剑气斩断,邪气被彻底净化。
林风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运转仅剩的灵气,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斩断缠住手腕的锁链,捡起青岚剑,忍着伤痛施展“青云破邪”——一道深青色的剑气直奔教主胸口的血魂阵纹,那里是教主催动“血魂灭世”的核心,也是他的破绽所在。
“你疯了!这些残魂能让你长生不老,你竟要净化它们!”教主见怨灵成片消散,脸色骤变,血魂杖疯狂挥舞,试图凝聚新的怨灵,“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本座不过是淘汰了那些没用的修士,用他们的残魂变强,有何不对?”
“弱肉强食不是你残害无辜的借口!”曹尚的青云万剑持续爆发,剑气将剩余的怨灵全部净化,“那些被你炼成怨灵的修士,有多少是想守护宗门、保护家人的?你为了长生,连基本的人性都丢了,也配谈修仙?”
教主被说中痛处,恼羞成怒:“本座做事,轮不到你这小辈指手画脚!今日就算同归于尽,本座也要拉你垫背!”他突然将自己的精血注入血魂杖,试图引爆剩余的邪气,却因胸口被林风的剑气击中,灵气紊乱,邪气体内暴走,反而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后退。
曹尚此刻才彻底明白“血魂灭世”的恐怖之处——教主并非简单召唤怨灵,而是将数百名修士的残魂与自己的精血融合,炼制成“血魂傀儡”,这些怨灵不仅能吞噬灵气,还能凭借修士生前的执念,突破修士的心理防线,让对手因愧疚或恐惧分心。之前月圆大战时,教主未用此招,是因为当时伤势未愈,无法承受精血消耗,如今恢复巅峰,才敢动用这压箱底的邪术。
而他选择融合《万剑归宗》与青云剑法,也是无奈之举——单一的《万剑归宗》剑气虽凌厉,却无法彻底净化残魂,只会让怨灵暂时消散;青云剑法虽能防御,却缺乏攻击性,唯有将两者结合,以青云剑法的厚重承载《万剑归宗》的凌厉,再借助剑玉的净化之力,才能彻底摧毁怨灵,这也是李玄长老之前教导他“剑修之道,攻守兼备”的真谛。
教主之前一直自诩“邪术无敌”,认为曹尚不过是运气好才活到现在,甚至扬言要将他的残魂也炼入“血魂灭世”。可当青云万剑的剑气净化掉最后一只怨灵,林风的“青云破邪”击中他的核心阵纹时,他所有的嚣张都变成了恐慌。血魂杖从手中滑落,杖顶的血魂珠彻底黯淡,胸口的阵纹裂开一道深痕,黑血不断涌出,炼气七层巅峰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不可能……你不过是个炼气六层的小辈……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血魂灭世……”教主踉跄着后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之前的阴狠变成了绝望。曹尚提着青冥剑一步步逼近,凡境后期的剑意锁定住他,让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血魂教教主,此刻像丧家之犬,连反抗的勇气都已丧失,彻底被曹尚的实力碾压。
曹尚没有给教主任何机会,剑骨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青冥剑释放出数丈长的淡青色剑气,一剑刺穿教主的心脏。教主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软软地倒在祭坛上,体内的邪气失去控制,化作黑灰消散。
林风捂着受伤的肩膀,走到曹尚身边,两人开始在祭坛周围搜索。在教主的储物袋中,除了大量下品灵石、邪修功法与妖兽内丹,还发现了一本泛黄的邪修笔记,笔记最后一页提到“中州邪骨门”,称血魂教只是邪骨门的“外围势力”,若教主陨落,邪骨门定会派人调查。
更让曹尚惊喜的是,当他将青冥剑与剑玉放在一起时,剑玉突然绽放出金青色的强光,一道半透明的白衣老者影像缓缓浮现——正是上古剑修凌云子!影像只停留了片刻,留下一句模糊的话语:“下一块残片……在中州剑盟……寻剑盟新秀大赛……”随后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