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青云宗的山门,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五十面青色旗帜在晨风里猎猎作响,每面旗帜下站着十名内门弟子,衣袂翻飞间,灵气的波动如同细密的潮声。曹尚站在第三组的旗帜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冥剑的剑柄,剑鞘里的剑身与胸口的剑心石隐隐共鸣,传来一丝温润的触感——这是他领悟剑心后第一次参加大规模比试,炼气六层巅峰的修为在剑心加持下,比寻常同阶修士更显沉稳。
“第三组,曹尚对李默!”负责抽签的执事高声唱名,声音刚落,人群里便起了一阵骚动。曹尚抬眼望去,对手李默已提着铁剑走上东侧擂台,炼气五层的气息不算弱,只是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显然是被他之前斩杀教主的名声震慑。曹尚深吸一口气,将剑心石轻轻按在胸口,剑玉的光芒在衣襟下一闪而逝,他迈步踏上擂台时,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赵雷——那是第三组公认的最强者,此刻正靠在旗杆上,双手抱胸,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曹师兄,得罪了!”李默咬着牙,率先发动攻击,铁剑带着炼气五层的灵气,劈出一道淡灰色的剑气,直取曹尚肩头。这一剑中规中矩,却也带着几分拼命的架势,显然是想趁曹尚大意时搏一把。曹尚却没有丝毫慌乱,他甚至没有完全拔出青冥剑,只是手腕轻转,剑鞘便精准地撞在铁剑侧面。“叮”的一声脆响,李默只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铁剑瞬间偏斜,灵气紊乱得连握剑都不稳。
曹尚顺势上前一步,青冥剑终于出鞘半寸,一道极淡的青色剑气顺着剑鞘的力道划出,落在李默的铁剑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李默的铁剑却“哐当”一声落在擂台上,剑气中蕴含的净化之力顺着铁剑传到他的手腕,让他瞬间失去了握剑的力气。“承让。”曹尚收回剑鞘,声音平静,没有丝毫张扬。李默愣了愣,脸色涨红,最终还是躬身认输,走下擂台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擂台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苏清月在人群前排用力挥手,林风站在她身边,笑着点头——他刚在第一组的第一轮比赛中获胜,此刻正为曹尚高兴。曹尚朝两人点头致意,刚想走下擂台,却听到西侧擂台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巨响。转头望去,只见赵雷正站在擂台上,他手中的长剑缠绕着淡紫色的雷光,对手的长剑已断成两截,人也被震得跌坐在擂台边缘,嘴角渗血。
“呵,不堪一击。”赵雷收回长剑,雷光在剑身上滋滋作响,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曹尚身上,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有些人啊,赢个炼气五层就敢称强,真遇到硬茬,怕是连剑都拔不出来。”这话显然是冲曹尚来的,人群里的议论声瞬间变了味,有人看向曹尚,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曹尚脚步一顿,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回应:“雷系剑法虽快,却也容易伤及自身,赵师兄还是先稳住灵气,免得半决赛时,先乱了自己的阵脚。”他这话精准点中了雷系剑法的弱点——速度快、攻击力强,却也消耗大,若控制不好,容易灵气反噬。赵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剑柄的手青筋凸起,雷光又亮了几分,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下了擂台。
周围的弟子们炸开了锅,有人低声议论:“曹师兄这话够狠啊,直接点出赵雷的弱点!”“刚才曹师兄赢李默那招太轻松了,剑都没拔全,比赵雷赢得还干净!”苏清月也松了口气,对林风笑道:“我就说曹尚没问题,他现在剑心稳固,不会被赵雷的挑衅影响。”林风点头,目光却带着几分凝重:“赵雷的雷系剑法确实棘手,速度太快,曹尚得想办法破他的先手。”
曹尚走下擂台时,怀里的剑心石突然微微发烫,剑玉也随之颤动了一下——他低头摸了摸胸口,隐约感觉到剑玉似乎与空气中某种微弱的气息产生了共鸣,却又快得抓不住。他心中一动,抬头看向赵雷离去的方向,赵雷身上的雷光似乎与这种气息有关,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他压下疑惑,走到苏清月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水囊:“赵雷的雷系剑气里,似乎掺了点别的东西,不是纯粹的灵气。”
“别的东西?”林风皱眉,“难道是邪修的手段?不对,赵雷是内门老人了,不可能勾结邪修。”曹尚摇了摇头:“说不好,但肯定有问题,半决赛时我得小心。”此时,执事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第一组第二轮比赛开始,林风拍了拍曹尚的肩膀:“我先去准备,你等着看我赢,咱们半决赛说不定还能碰面。”说完便快步走向擂台。
演武场的鼓声再次擂响,阳光越升越高,洒在擂台上,反射出金属的冷光。曹尚靠在栏杆上,看着林风在擂台上大展身手,青冥剑在手中轻轻转动,剑心石的温润与剑玉的微光交织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