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曹尚对战赵凯!”
外门演武场的号角声刚落,西侧擂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赵凯手持一面半人高的土黄色盾牌,缓步走上擂台,盾牌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土纹,阳光下泛着低阶法器特有的灵光——这是外门弟子皆知的“土纹盾”,据说此前已有三名炼气三层弟子的剑招都未能在上面留下痕迹。而赵凯本人站在擂台中央,炼气四层的气息毫不掩饰,目光扫过台下时,特意在曹尚身上停顿片刻,带着几分轻蔑:“听说你靠点穴赢了张磊?可惜,我的盾,可不是点穴能破的。”
曹尚握紧青锋剑,剑柄传来的暖意与胸口剑骨隐隐共鸣。他如今已是炼气三层巅峰,灵气比初赛时更加凝练,剑骨的“剑意感知”早已展开,能清晰捕捉到赵凯体内灵气的流动——对方的灵气偏向厚重,大多汇聚在盾牌与双臂,显然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防御上。不过,曹尚也察觉到赵凯的灵气运转有细微的滞涩,似乎在盾牌全力防御时,后背会出现一瞬的破绽。他悄悄调整呼吸,将《万剑归宗》的灵气路线在体内过了一遍,“破甲刺”的剑招要点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只是需要找到最合适的时机。
演武场的观众比初赛时更多,三层看台几乎坐满,连内门的几名弟子都站在高台上观望。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赵凯可是外门前三的实力,土纹盾没人能破!”“曹尚虽然赢了张磊,但炼气三层打四层,还是防御型的,悬啊!”另一侧的北侧擂台上,苏清月正与一名炼气三层的弟子对峙,她手持普通铁剑,身形略显紧绷——她刚在初赛中险胜一名炼气二层弟子,灵气还未完全恢复,面对更强的对手,显然有些吃力。
曹尚的指尖微微泛白,并非因畏惧赵凯,而是担心苏清月的战局。他余光瞥见苏清月的剑招逐渐慌乱,对方的剑气已划破她的袖口,却又不敢分心太多——赵凯的土纹盾已缓缓举起,盾沿的土纹开始发光,显然随时准备发动防御反击。一旦曹尚露出破绽,赵凯的反击必然凌厉,炼气四层的灵气足以让他陷入被动。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拉回擂台,剑意感知全力运转,不放过赵凯任何一个动作细节。
“怎么?不敢上来了?”赵凯见曹尚迟迟未登台,突然将土纹盾重重砸在擂台上,“咚”的一声闷响,擂台都微微震颤,“还是说,你知道打不过,想认怂?”台下立即有人附和,赵凯的跟班更是大声起哄:“曹尚退赛吧!别在台上丢人现眼!”
就在这时,北侧擂台传来一声轻响,苏清月的铁剑被对手震飞,手臂上划开一道血痕,虽未落败,却已被逼到擂台边缘。曹尚心中一紧,脚步下意识向北侧挪动了半步,赵凯见状,突然催动灵气,土纹盾带着厚重的气息向台下逼近:“分心?那就别怪我先动手了!”
曹尚猛地回过神,脚下施展“踏雪无痕”身法,堪堪避开土纹盾的冲击,同时纵身跃上擂台。赵凯见他上台,立即后撤两步,土纹盾挡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来得好!让你见识下,什么叫铜墙铁壁!”他手臂发力,盾牌突然向前推进,盾沿带着土系灵气,试图将曹尚逼到擂台角落。
曹尚运转灵气,青锋剑划出三道残影,分别刺向盾牌的上、中、下三处,却只听到“铛铛铛”三声脆响,剑气被土纹盾尽数挡下,连一道划痕都未留下。赵凯冷笑:“没用的!我的土纹盾能挡炼气四层巅峰的攻击,你这点力道,还不够挠痒!”
“防御再强,也有破绽!”曹尚一边闪避赵凯的盾牌推进,一边高声回应,“你每次用盾牌全力防御时,灵气都会在后背滞涩一瞬,这就是你的死穴!”他故意放慢身法,引诱赵凯发动猛攻——果然,赵凯听到这话,眼神一慌,却又嘴硬:“胡扯!有本事就来破!别只会说大话!”
曹尚抓住机会,突然向赵凯左侧移动,青锋剑佯装攻击盾牌左侧,实则余光紧盯赵凯的胸口。赵凯果然上当,将盾牌向左侧倾斜,就在他灵气刚转移到左臂的瞬间,曹尚猛地旋身,剑招一变,灵气尽数灌注剑身,青锋剑泛起淡淡的青光——这是“破甲刺”的起手式!
曹尚心中早已理清赵凯的底细:赵凯灵根偏土系,天生擅长防御,却因三年前修炼时岔气伤了经脉,导致灵气运转无法完全同步,尤其是在动用土纹盾全力防御时,后背与腰腹的灵气会出现短暂断层。此前的对手要么一味猛攻,要么被他的防御耗光灵气,没人注意到这一瞬的破绽。而曹尚凭借“剑意感知”,早在登台前就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只是需要耐心等待赵凯露出破绽的时机。
“就是现在!”
曹尚低喝一声,身形如箭般窜出,青锋剑直指赵凯盾牌与手臂的连接处——那里正是灵气断层的关键位置。赵凯察觉不对,想调整盾牌位置,却为时已晚,灵气还未流转到右侧,青锋剑已带着凝练的剑意刺中连接处。
“嗤啦!”
剑气穿透盾牌的缝隙,直接震开赵凯的手臂,土纹盾“哐当”一声掉在擂台上。赵凯只觉右臂发麻,灵气瞬间紊乱,还没来得及反应,曹尚的剑已抵在他的胸口,剑尖距离皮肤仅一寸:“你输了。”
擂台下瞬间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曹尚赢了!他真的破了土纹盾!”“之前谁说他是废体的?这剑法也太精妙了!”高台上的内门弟子都坐直了身体,眼神中满是惊讶。赵凯脸色惨白,盯着胸口的剑,半天说不出话,最终只能不甘心地认输:“我……我输了。”
曹尚收回青锋剑,刚走下擂台,就看到苏清月从北侧擂台下来,手臂上缠着绷带,眼眶微红却带着笑意:“我尽力了,虽然输了,但学到了很多。”曹尚刚想安慰她,一名外门管事突然走过来,对苏清月道:“你刚才的剑招很有章法,虽灵根驳杂,但心性不错,日后可来藏经阁找我借基础疗伤术典籍。”苏清月惊喜地点头,这一幕被曹尚看在眼里,心中稍稍安定。
而此时,东侧看台的阴影处,外门大师兄周昊正把玩着手中的碧水剑,目光紧紧锁在曹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没想到一个‘废体’竟能走到这一步,看来决赛,得好好‘指点’下你了。”他身边的跟班低声道:“大师兄,需要我们提前……”周昊摆了摆手:“不必,我要在擂台上光明正大地赢他,让所有人知道,外门第一,只能是我。”
曹尚似乎察觉到了周昊的目光,抬头望去时,却只看到一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