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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张姐靠在刷了绿漆的墙边,手指绞着衣角,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菩萨保佑,千万不能有事,红梅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

常松猛地抬起头,眼睛血红:“都怪我……都怪我……”

“现在知道怪自己了?”张姐声音尖起来,“早干嘛去了?你那个宝贝姐姐来闹的时候,你咋不这么硬气?红梅就是被她气的!你以为红梅是铁打的?这么大年龄了,还要给你生孩子!”

女人的病根,十有八九都是男人种下的。不是累出来的劳疾,就是气出来的郁结。

常松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常松猛地冲过去,差点撞到门上。

“医生!我媳妇咋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看不出喜怒:“你是家属?”

“是是是,我是她老公!”

“孕妇劳累过度,情绪激动,有先兆流产迹象。现在需要立刻住院保胎。”医生顿了顿,“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孩子……孩子……”常松重复着这两个字,身子晃了晃,腿一软,顺着墙壁就滑坐到了地上,水泥地冰凉的触感透过裤子传上来。

男人的担当就像纸尿裤,看着厚实,真到用时才发现兜不住。

他仰着头,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求:“医生,求求你,救她……一定要救她和我孩子……花多少钱都行……我不能没有她……求你了医生……”

张姐在一旁看得来气,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常松!你有点男人样行不行?哭啥哭?人高马大的蹲这儿像什么话!我跟你讲,就是你那个好堂姐闹的!红梅准是让她给气狠了才这样的!”

坏亲戚像裤裆里的湿疹,不抓痒,抓了痛,公开处刑更要命。

常松听到堂姐,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一股烦躁顶上来,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他烦张姐这张嘴,什么事都能被她嚷嚷得人尽皆知,可现在他没心思争辩。

张姐又转向医生:“医生,您一定尽力!我们配合,绝对配合!”她又推了常松一把,“英子呢?红梅上午说她去周也家了。你赶紧给周也家打电话!你有他家号码吗?让她赶紧回来!她妈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在外面野!”

常松抹了把脸:“你有完没完?”

“我怎么没完了?我说错了?”张姐眼睛一瞪,“你打不打?不打我去!”

常松被张姐骂的狗血淋头,没了脾气。

他闷着头,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黑乎乎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手指不太灵光地按着小小的按键“我有周也他妈号码。”他哑着嗓子说。

张姐一听“周也他妈”,撇了撇嘴,脸上那点关切淡了,一想到要给那个钰姐打电话,她心里就不得劲。老刘每次见到那女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女人的嫉妒就像腋下的汗,看不见,但自己总能闻到味。

她扭过脸,不再看常松。

电话接通了。常松走到一边,背对着张姐,压低声音:“喂,钰姐?我常松……红梅在医院,情况不太好……英子在您那儿吗?能不能……麻烦您送她过来?”

电话那头,钰姐正坐在办公室里。她穿着香槟色的短袖套装裙,头发挽在脑后,面前摊着报表。听到常松的话,她放下钢笔,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温和:“我知道了。你别急,我这就回去接英子,送她过去。英子没事,你放宽心。”

“哎,好,谢谢钰姐。”常松挂了电话,走回来,没看张姐。

张姐斜眼瞅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常松盯着抢救室紧闭的门,心里翻江倒海。张姐那些难听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也许……也许她没说错。要不是常莹三天两头来闹,要不是他自己总想着息事宁人,红梅也许不会累倒,不会气倒。

亲情绑架像公共厕所的烘手机,听着呼呼响,其实屁用没有,还逼你站在原地闻臭。

生活的真相往往最难吞咽:你没做错什么,但坏结果发生了,而你,恰好是那个最该被责怪,也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人。

“王炸!”王强把最后两张牌甩在茶几上,脸上的纸条被吹得飞起来,“哈哈哈!给钱给钱!贴纸条!美兮,你脑门快没地方贴了!”

周美兮不情愿地把最后一张纸条粘在额头,噘着嘴看向周也:“周也,你刚才怎么不帮我拦一下他的牌啊?”

周也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牌,没理她。

英子坐在周也旁边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个橘子,慢慢剥着。她感觉周也的腿似有若无地碰了下她的后背,她往前挪了挪。

少年的心动就像青春痘,憋着难受,挤了留疤,但就是控制不住要冒出来。

张军坐在稍远一点的凳子上,看着英子剥橘子的手。她把剥好的橘子掰开,很自然地递了一半给旁边的周也。周也接过去,塞了一瓣进嘴里。

张军低下头,什么也不说话。

暗恋的人就像送外卖的,闻着香味跑来跑去,最后吃的都是别人的。

“不玩了不玩了!”周美兮把牌一扔,“老是输!”

王强赢了牌,得意忘形,抓起一块西瓜啃,汁水顺着下巴流到t恤上,他浑然不觉,还对张雪儿傻笑:“雪儿,看我厉害吧?”

张雪儿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你擦擦嘴行不行?”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钰姐推门进来。

“妈?”周也放下橘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还早?”钰姐换下高跟鞋,目光在几个孩子脸上扫过,“都几点了?”

王强嘿嘿笑:“钰姨好。”

英子和张军也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钰姐走到英子面前,语气放缓:“英子,刚你常叔打电话来。你妈妈突然不舒服,现在在医院,我们得马上过去。”

英子手里的橘子掉在地上:“我妈怎么了?”她的脸瞬间白了。

“别慌。”周也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我陪你去。”

王强也跳起来:“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张军往前站了一步:“我也去。”

周美兮和张雪儿对视一眼。周美兮说:“英子,那……我和雪儿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张雪儿点点头:“需要我们帮忙就说。”

王强抓抓头发:“那我……我先送妞妞回家。她还在楼上睡着。”他其实想送张雪儿,但更担心医院那边。

钰姐开口:“小也,你和张军在家吧。我带英子过去就行。”

周也眉头皱起来:“我去看看。”

张军看着周也:“我也去。”

钰姐看了两个男孩一眼,没再反对:“那走吧。”

王强上楼把迷迷糊糊的妞妞拉下来。钰姐拿了车钥匙,几个人匆匆出门。

王强载着妞妞,送张雪儿和周美兮到路口。

“雪儿,真不用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张雪儿摆摆手,“你赶紧带妞妞回家吧。”

回到家,客厅没开灯。齐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王磊站在窗边,背影僵硬。

王强从包里掏出随身听塞给妞妞:“妞妞,回房间听会儿歌,躺一下。”

妞妞看看爸妈,听话地进了自己房间。

王强拉开冰箱,拿出一瓶汽水,灌了一大口:“这咋了?怎么回事?吵架了?”他试着用轻松的语气问。

齐莉猛地转过头,眼睛里的冰冷和怨毒吓了王强一跳。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你问你爸。他在外面搞的那个婊子,给你怀上弟弟了!”

王强手里的汽水瓶差点没拿住,他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王磊猛地抬头,脸上是羞愤和慌乱:“齐莉!你跟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齐莉笑起来,声音尖利刺耳,“那个婊子亲口说的!两个月了!王磊,你不是最疼孩子吗?野种也是种!”

王强的脑子嗡嗡作响。他看着母亲扭曲的脸,父亲狼狈的神情,胃里一阵翻搅。

婚姻就像两人共筑的巢,一方偷偷衔来了外面的枝条,这巢便不再是遮风挡雨的归宿,而是插满利刺的刑具,让留在里面的每一个都鲜血淋漓。

“你闭嘴!”王磊冲齐莉低吼。

“我凭什么闭嘴?”齐莉站起来,手指几乎戳到王磊鼻子上,“你搞女人搞出野种,还让我闭嘴?王磊,你要不要脸?”

婚姻这本经,念得好是幸福,念不好是折磨,最怕的是两个人一个在超度,一个在怨咒。

王磊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王强看着父母,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真好,你们一个在外面播种,一个在家里发疯,你们要再不离婚,我就不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那盏用了多年的日光灯管,猛地闪烁了几下,像一颗疲惫的心脏终于不堪重负。王强看着父母脸上震惊而陌生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家,从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回不去了。

齐莉和王磊都震惊地看向儿子。

王强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冲进眼眶,又被他死死憋回去。

他看着父亲,声音嘶哑:“爸,你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想过这个家吗?”他又看向母亲,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妈,你明知道他心都不在这里了,为什么不放手?非要守着这空壳子,把自己也熬成疯子吗?”

他吼完,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门在他身后重重撞上。

孩子从来不是维系婚姻的绳索,而是照见婚姻真相的镜子。当镜子碎了,最先扎疼的,永远是光着脚的孩子。

这个曾经的开心果,骑着车冲出去,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红梅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脸色还是不好,但眼睛睁开了。

常松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医生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响:“万幸,送来得及时,大人和孩子暂时都稳定了。但孕妇年纪不小了,这次是严重警告。必须绝对卧床静养,营养要跟上,情绪不能再有大的波动。”

常松只听见了“万幸”。他选择性忽略了那句“严重警告”。他想要这个孩子,想得心都疼了。那是他常家的根,是大伯临死都念叨的念想。可这念想,现在正吸食着红梅的精血。

中年男人的贪心与悲哀都在于此:他既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留个根,又怕这根系带会勒断与他共度风雨的藤。

他攥紧了拳头,一边是传宗接代的执念,一边是妻子的性命,这杆秤,他怎么也摆不平。

张姐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了拜:“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英子第一个冲进来,看到床上的红梅,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妈!”

红梅扯出个笑,声音虚弱:“傻丫头,没事,哭什么……”

英子扑到床前,抓住妈妈的手,哭得说不出话。

周也、张军和钰姐跟在后面进来。

常松、张姐连忙跟钰姐打招呼。张姐脸上堆起笑,但那笑只浮在表面,没到眼底。她心里别扭,因为老刘,也因为钰姐身上那股她学不来的劲儿。

有些女人的优越感是香水,隔老远就能闻到;有些女人的优越感是氧气,无声无息,却让你时刻感到窒息。张姐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穿着沾了油渍的衣服站在一个一尘不染的人面前。

但碍于情面,她还是扯着嘴角:“钰姐来了,快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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