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躺在小时候睡过的木床上,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对小姨的惦念里飘了许久。床板随着呼吸轻轻发出“吱呀——吱呀——”的细微声响,像一首老旧的摇篮曲,缓慢而有节奏地摇晃着他的心神。窗外的月光从起初的清亮渐渐转暗,西斜的银辉透过老旧的木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交错的树影,像是一幅随手勾勒的水墨画。被角绣着的淡紫色兰花图案蹭过脸颊,针脚细密规整,那是外婆年轻时最拿手的针线活,此刻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混杂着外婆衣柜里樟脑丸特有的清苦味道,瞬间将他拉回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小时候每逢寒暑假,他总爱赖在外公家,这张床上曾堆满了他的变形金刚和小姨的布娃娃,两个小家伙常常为了抢枕头吵得面红耳赤;床边的墙壁上还贴着早已褪色的奥特曼贴纸,那是他用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在村口小卖部买的限量款,却被张玉香趁他不注意抢去,美滋滋地贴在了自己的书桌前,为此他还闹了好几天别扭。
窗外的月光透过老旧的木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交错的树影,像是一幅随手勾勒的水墨画。院子里的老枣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桠纵横,偶尔落下一两片枯黄的叶子,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陈炎侧耳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外公的鼾声已经响起,像沉闷的雷声,从薄木板墙后传过来,均匀而有力,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沉稳;外婆的呼吸则轻柔绵长,每一次起伏都悄无声息,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安稳。而小姨的房间就在斜对面,此刻静悄悄的,只能隐约听到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人在辗转翻身,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任由思绪飘远。
他想起刚才在院子里,小姨凑过来亲他脸颊时的触感——柔软、温热,带着她皮肤特有的细腻,像一片轻盈的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却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那股淡淡的皂角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清新而干净,是小姨一直用的那款老牌香皂的味道,此刻却像带着魔力似的,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上因年久失修而出现的裂纹,那些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脑海里却全是张玉香的身影:她笑起来时眼角深深的梨涡,像盛着蜜糖;嗔怒时鼓起的腮帮子,像圆滚滚的小河豚;还有今天在银饰店看到脚链时,眼里闪烁的欢喜光芒,像星星落进了眼眸……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陈炎的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眼皮像挂了铅似的沉重,就在他快要坠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很缓,像是光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他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脚步声很熟悉,轻盈而细碎,除了小姨还会有谁?这个时间点,外公外婆早就睡熟了,绝不会这个时候起来。
浴室就在院子的东南角,是用红砖简单砌成的小屋子,屋顶铺着泛着灰黑色的石棉瓦,边缘已经有些破损,墙壁上留着几条巴掌宽的缝隙做通风口——那是前几年外公特意找人留的,说是夏天洗澡时蒸汽能更快散出去,免得闷得慌。陈炎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脚下的地板砖“咔哒”响了一声,他吓得僵在原地,等了几秒确认没人察觉后,才继续往前走。他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月光下,张玉香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睡裙,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披散在肩上,发梢还带着几分湿润,她正抱着一个白色的搪瓷盆,盆沿上搭着一条毛巾,一步步朝着浴室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像一只优雅的猫,睡裙的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曳,偶尔露出纤细的脚踝,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白皙,像上好的白玉。
陈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股莫名的冲动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有些难以自持。他犹豫了一下,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好,可身体却诚实地朝着门口挪动。他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吓得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反应,才像小偷似的溜了出去。院子里的青石板被月光晒得有些发凉,踩在上面,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他赤着脚,尽量放轻脚步,一步步朝着浴室的方向挪去。离浴室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那声音不大,却像带着某种魔力似的,吸引着他不断靠近,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跳个不停。
他走到浴室的墙壁边,很快就找到了那条最宽的通风口——那是他小时候和村里的伙伴狗蛋、铁牛一起发现的“秘密通道”,那时候他们总爱偷偷从这里往浴室里看,有一次还看到外公光着膀子洗澡,结果被外婆发现了,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们打了半个院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和悸动,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朝着缝隙里望去。通风口的边缘有些粗糙,蹭得他的脸颊有些发痒,可他却顾不上这些,眼睛紧紧盯着里面。
浴室里雾气弥漫,朦胧的水汽像一层薄纱,让里面的一切都变得柔和而模糊。张玉香正背对着通风口站在水龙头下,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打湿了她的长发,乌黑的发丝黏在肩头,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身影在水汽中若隐若现,白色睡裙被水浸得半透,勾勒出轻盈的轮廓,偶尔转身调整水温时,也只是匆匆一瞥的侧影,带着几分晨起沐浴的慵懒与自然。
陈炎只觉得脸颊微微发烫,连忙移开视线,心里有些慌乱——他知道这样偷看不对,可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意外。他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水声,夹杂着张玉香偶尔哼起的小调,那声音轻柔婉转,和平时的娇俏不同,多了几分放松的惬意。他攥了攥拳头,暗骂自己不该一时冲动,正准备悄悄退开,却不料脚步没稳住,不小心碰掉了墙根的小石子,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就在这时,张玉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动作,身体微微一顿,缓缓朝着通风口的方向看了过来。虽然隔着朦胧的水汽,陈炎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那目光像带着穿透力似的,让他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他连忙蹲下身,躲到通风口下方,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屏住呼吸,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听着浴室里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水流声再次响起,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多待,蹑手蹑脚地站起身,像受惊的兔子似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可脑海里却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陈炎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走到窗边,再次掀开窗帘往外看。只见张玉香抱着搪瓷盆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贴在脖颈处,睡裙也半湿着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更添了几分朦胧的诱惑。她走到院子里的晾衣绳旁,拿起衣撑,开始一件件晾衣服——那是她刚才换下来的衣物,有一件粉色的t恤,领口还绣着小小的蝴蝶结,还有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裤脚带着微喇的设计,都是今天陈炎在镇上给她买的,她当时还爱不释手地摸了好久。晾完衣服后,她又抱着盆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很快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纸映出来,显得格外温暖。
陈炎躺回床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刚才看到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像电影片段一样反复播放。他想起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的场景,想起小姨雪白的肌肤、曼妙的曲线,还有她转身时那惊鸿一瞥,喉咙里更加干渴了,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他坐起身,打算去院子里的水缸里舀点凉水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小姨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很轻,却带着几分沙哑,像是感冒了的样子。他心里一紧,难道小姨刚才洗澡着凉了?毕竟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低,她又洗了那么久。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毕竟男女有别,而且现在是深夜,进去会不会不太方便?可一想到小姨咳嗽时沙哑的声音,他又忍不住担心。最终,担心还是战胜了犹豫,他轻轻敲响了小姨的房门,敲门声很轻,像怕惊扰了她似的:“小姨,你没事吧?我听到你咳嗽了。”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动静,陈炎正准备再敲一次,才传来张玉香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没事,可能是刚才洗澡着凉了,不严重,你早点睡吧。”陈炎还是有些不放心,听她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虚弱了些:“我给你倒杯热水吧,喝了能舒服点,加点冰糖还能润润嗓子。”不等张玉香回答,他就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脚步比刚才急促了几分。
厨房的灯是老式的拉绳式灯泡,“啪”地一声拉开,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厨房,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灶台上还放着晚上没洗的碗碟,碗里残留着少许红烧肉的汤汁,锅里则残留着鸡汤的浓郁香气,那是外婆特意给陈炎炖的,说他正在长身体,需要补补。陈炎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子上还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那是他上小学时获得的奖品。他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热水冒着袅袅的热气,然后从橱柜里找出一个小罐子,打开盖子,里面装着亮晶晶的冰糖,他记得小姨小时候感冒,外婆就会给她冲冰糖水喝,说比吃药管用。他放了三块冰糖进去,用筷子轻轻搅拌了几下,直到冰糖完全融化,才端着水杯,再次走到小姨的房门口,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床铺。张玉香正躺在床上,盖着一条粉色的薄被,被面上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看到陈炎进来,她有些惊讶地坐了起来,眼睛里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你怎么进来了?”陈炎把水杯递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给你冲了杯冰糖水,喝了能缓解一下咳嗽,润润嗓子。”张玉香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陈炎的手,他的手温热而干燥,她的手则有些冰凉,两人都愣了一下,张玉香的脸颊瞬间像染上了晚霞似的红了起来,连忙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冰糖水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带着淡淡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暖到心底。
陈炎站在床边,看着小姨的侧脸。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几缕黑色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憔悴,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是她平时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是清新的栀子花香,混合着冰糖水的甜味,让人心里暖暖的,格外安心。“今天谢谢你,”张玉香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羽毛轻轻落在水面上,“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还有……还有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你那么勇敢地保护我。”陈炎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轻松:“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小姨啊,我不保护你保护谁?再说了,那些小混混也就只会欺负欺负弱小,遇到我肯定不行。”
张玉香抬起头,看着陈炎的眼睛,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温柔,像盛满了星光。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像小鹿在心里乱撞,连忙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可是……可是你今天举着刀的样子,真的很吓人,不过后来又觉得……觉得很有安全感,就像有你在,什么都不用怕一样。”陈炎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像熟透了的苹果,忍不住伸手替她拂开了贴在脸上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细腻而光滑,心里一阵悸动,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张玉香的脸颊更红了,像熟透了的樱桃,她连忙放下水杯,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她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炎,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和不舍:“你快回去睡吧,我真的没事了,喝了冰糖水舒服多了。”陈炎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舍,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姨,发现她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的不舍像潮水般涌来。他笑了笑,对着她挥了挥手,才轻轻带上了房门,房门闭合的瞬间,他仿佛还能看到小姨眼底那抹温柔的光。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炎躺在床上,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像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刚才在小姨房间里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浮现:她红扑扑的脸颊,水汪汪的眼睛,喝冰糖水时小口吞咽的模样,还有那句带着羞涩的“很有安全感”,都让他心里甜滋滋的,像灌满了蜜糖。他知道,自己对小姨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了,这种感情早已超越了外甥对小姨的单纯敬爱,变成了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恋。虽然他也清楚,这种感情在世俗的眼光里可能不被认可,未来可能会面临很多阻碍和非议,但他并不害怕,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好好保护这个让他心动、让他牵挂的女人,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已经渐渐消失,天边泛起了淡淡的灰色,陈炎终于有些困了,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外公的声音,像是在咳嗽。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只见外公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褂子,领口有些磨损,手里拿着一个黄铜烟斗,正站在院子里的老枣树下抽烟。月光已经褪去,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外公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却依旧硬朗,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陈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凉意,吹拂在脸上,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外公,您怎么还没睡啊?天快亮了。”外公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年纪大了,觉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起来抽根烟,透透气。你怎么也醒了?是不是外公抽烟吵到你了?”陈炎走到外公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烟斗,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烟丝,帮他重新装了满满一斗,又拿出火柴点燃,递回给外公:“没有,我是听到您的声音才起来的,刚好也睡不着了。”外公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圈浓浓的烟雾,烟雾在黎明前的空气中慢慢散开,他看着院子里的老枣树,缓缓说道:“黑子,你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今天给我买的那瓶剑南春,还有你偷偷塞给我的五百块钱,外公都记在心里,你这孩子,就是孝顺。”
陈炎笑了笑,挠了挠头:“外公,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和外婆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小时候我调皮捣蛋,您也没少为我操心,现在我有能力了,就该好好孝敬你们,让你们享享清福。”外公叹了口气,烟雾从他的嘴角溢出,带着几分感慨:“哎,说起来,还是委屈了你和你妈。当年你爸走得早,我和你外婆也没什么大本事,就靠着那两亩薄田过日子,没能帮上你们多少忙,有时候想想,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陈炎拍了拍外公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厚,却因为常年劳作有些僵硬:“外公,您别这么说,您和外婆已经做得很好了。小时候您经常背着我去镇上买糖吃,外婆也总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我现在过得很好,您就别担心了,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就行。”
外公又抽了一口烟,烟斗里的烟丝燃烧着,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黑子,你也不小了,今年都十八了吧?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要是有,就带回家给外公外婆看看,我们也替你高兴高兴,要是合适,就赶紧定下来,了却我们一桩心事。”陈炎的心里一动,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瞬间想起了张玉香的身影,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眼神也有些闪躲:“外公,我……我还没想好呢,现在还年轻,先以事业为重。”外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没事,慢慢来,感情的事不能急。遇到喜欢的就大胆去追,别错过了,外公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外公都站在你这边。”
祖孙俩又聊了几句,外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天还早,我再去睡会儿,你也早点休息。”陈炎点点头,看着外公回房后,自己却没有丝毫睡意。外公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心里,“大胆去追”四个字反复回响。他想起小姨房间里那盏还亮着的昏黄灯光,想起她喝冰糖水时红扑扑的脸颊,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想再看看她,想把白天没送出去的脚链交给她,更想讨回那些还没兑现的吻。
陈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裤衩,又摸了摸藏在身后口袋里的脚链盒子,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朝着小姨的房间走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枣树的叶子偶尔发出“沙沙”声,月光虽然西斜,却依旧能看清道路,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既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