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炎对着手机屏幕愣神的功夫,兜里的电话再次“嗡嗡”震动起来,那震动频率急促而密集,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他赶紧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小敏”的名字,指尖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表妹带着哭腔的焦急声音:“哥,我们在医院门口站了快半小时了,风又大又冷,一辆出租车都没拦到,这黑灯瞎火的,路上连个行人都少,回不去怎么办啊?”小敏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害怕,尾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你们别急,在公交站台那等着,千万别乱走动,我马上过去!”陈炎语速飞快地安抚着,挂了电话后,低头看向身边的乐乐。小姑娘刚才还强撑着精神陪他在病房外待着,此刻眼皮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快要睡着的小猫,小手却紧紧抓着陈炎的衣角,生怕把他弄丢了。他心疼地伸手揉了揉乐乐柔软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发梢,柔声说:“乐乐,咱们先送小姨和妈妈她们找个地方住下,今晚就在县里歇一晚,明天天亮了哥再送你回家好不好?”乐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声音软糯:“好,听哥哥的。”
陈炎牵着乐乐的小手快步走出住院部大楼,夜晚的医院笼罩在一片静谧中,只有急诊楼还亮着刺眼的灯光,偶尔传来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门口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几辆值班医生的车孤零零地停着。路灯的光线昏黄而微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地面上还残留着几处淡红色的痕迹,像是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那是下午张家父子被带走时留下的。保安亭里的保安正靠在椅子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嘴角还挂着口水,对门口的动静浑然不觉,显然这种医患冲突、家属争执的场面在医院里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台,陈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瑟瑟发抖的三人。母亲张玉芬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双手交叉紧紧抱在胸前,双脚不停地跺着地面取暖,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鬼天气”;小姨张玉香则在站台上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时不时抬头望向县城主干道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焦急;小敏站在两人中间,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的衣角,校服的袖口还沾着一点下午在医院蹭到的污渍。看到陈炎过来,三人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快步围了上来。
“黑子,你可算来了!这都快十点了,连个车影都没有,这要是走回去,得走两个多小时,黑灯瞎火的太危险了,可咋整啊!”张玉芬的声音里满是焦虑,脸上的皱纹因为着急拧成了一团,眼眶也有些发红。陈炎环顾四周,夜晚的街道上车辆稀少,偶尔有几辆私家车驶过,也都是车窗紧闭,车速飞快,根本没有停下来接客的意思。他皱着眉想了想,忽然记起医院斜对面有家“树海宾馆”,上次来县里给父亲拿药时路过过,宾馆门口的霓虹灯招牌很显眼,看起来环境还不错,便提议道:“前面不远有家树海宾馆,走路也就五分钟,咱们先去那住一晚,明天一早天一亮再坐最早的班车回去,这样既安全又能让小姨和小敏休息好,明天不耽误上班上学。”
“住宾馆?那得花不少钱吧!”张玉芬一听“宾馆”两个字,眼睛顿时瞪圆了,语气也拔高了几分,声音里满是不舍。在她看来,钱得花在刀刃上,一百多块的住宿费够家里买一大袋面粉,够吃好几天的菜了,花在这“睡一晚就走”的地方实在太浪费。陈炎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母亲冻得有些僵硬的胳膊,能感觉到母亲外套下瘦弱的肩膀,温声劝道:“妈,您看这大晚上的,路上连个路灯都不全,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咋整?而且小姨明天还要去工厂上班,小敏还要上学,总不能让她们熬着夜走回去吧。钱的事您别操心,我来付,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张玉香也在一旁帮腔,搓着冻红的手说:“姐,黑子说得对,安全第一,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要是冻着了或者路上出点意外,那可不是钱能解决的。再说了,黑子现在也有能力了,咱们就别瞎操心钱的事了。”张玉芬看了看身边哈欠连天、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小敏,又看了看靠在陈炎身边、困得直打晃的乐乐,心里的不舍终于被担忧取代,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那好吧,可咱们得找个便宜点的,别花那冤枉钱。”陈炎笑着点点头,握紧乐乐的小手,又顺手帮母亲拉了拉外套的领口,带着三人朝树海宾馆的方向走去。
树海宾馆离医院确实不远,沿着人行道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宾馆门口挂着一盏硕大的红色霓虹灯,“树海宾馆”四个大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灯光还在不停地闪烁着,吸引着过往的客人。走进宾馆大厅,一股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薰味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和萧瑟形成鲜明对比。大厅的地面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反射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光芒;靠墙摆放着几张棕色的皮质沙发,上面还放着柔软的抱枕;前台是一个穿着粉色制服的小姑娘,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陈炎走上前,轻轻敲了敲前台的玻璃:“您好,还有房间吗?我们一共四个人,想要三间房。”小姑娘抬起头,脸上立刻换上职业性的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房间比较紧张,可能是县里有个小型的农产品展销会,很多商户都住这儿了,现在只剩下两间房了,一间是双床房,在三楼,一张床大概一米二宽;另一间是大床房,也是三楼的,床有一米八宽,您看可以吗?”陈炎有些纳闷,不是旅游旺季,也不是节假日,怎么会这么紧张,但看着身后三位疲惫不堪的家人,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行,那两间都要了,麻烦你快点办理吧,她们都挺累的。”
小姑娘快速在电脑上操作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边操作一边问道:“先生,请问您有身份证吗?需要登记一下。”陈炎赶紧从钱包里掏出自己和母亲、小姨的身份证递过去。这时,张玉芬悄悄凑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黑子,这两间房得多少钱啊?你可别被人坑了。”陈炎正想回答,小姑娘已经把房卡和身份证递了过来:“先生,两间房总共六百八十元,其中双床房三百二,大床房三百六,押金三百元,退房时凭房卡和押金单退还押金。这是您的房卡和单据,请拿好。”陈炎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百元大钞,数了七张递给小姑娘,接过房卡和押金单,仔细看了看才放进兜里。
走进电梯,张玉芬还在不放心地追问:“到底花了多少钱啊?你可别骗我,我刚才看你数钱了,不止一百块。”陈炎知道母亲的脾气,要是说实话,她肯定得唠叨一晚上,只好撒了个小谎,语气轻松地说:“妈,不贵,两间加起来才一百块,刚才数的是押金三百,退房时还能退回来,总共就花一百块钱住宿费。”张玉芬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担忧散去,开始盘算着怎么安排房间:“那我和小敏住双床房,正好一人一张床,宽敞又舒服;你和你小姨、乐乐住大床房,挤一挤就行,反正就一晚,凑活一下就过去了。”
陈炎还没说话,乐乐就小声嘟囔道:“我不想挤……我想和哥哥睡一起。”但她的声音太小,被电梯运行的“嗡嗡”声盖了过去,只有陈炎听到了。他低头看了看乐乐,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张玉香脸上则闪过一丝不自在,她看了看陈炎,又看了看乐乐,张了张嘴想说“要不我和你妈挤一挤,你带乐乐睡大床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方便,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行,听姐的安排,挤一晚没事。”电梯很快到了三楼,“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香薰味飘了进来。
三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米白色地毯,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墙壁上挂着几幅田园风格的风景画,画里有绿油油的草地、五颜六色的野花和潺潺的小溪,灯光柔和地洒在画上,营造出一种温馨舒适的氛围。走廊两旁的房间门都是深色的木质门,门牌号是金色的,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陈炎按照房卡上的号码找到302房间,把双床房的房卡递给母亲:“妈,这是你们的房间,302。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七点我来叫你们,小敏七点半还要上课呢,别迟到了。”
“哎,好。”张玉芬接过房卡,插进锁孔里转了一下,房门“咔哒”一声开了。她又转过身叮嘱道:“你也早点睡,别太累了,你爸那边有护士24小时看着呢,不用太担心,有事护士会打电话的。”小敏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通红的眼睛说:“哥,晚安,明天记得叫我。”母女俩说完,便推门进了房间,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动静,陈炎甚至能听到母亲进门后还在小声念叨着“这房间真干净”。
陈炎拿着大床房的房卡,走到隔壁303房间门口,插入房卡打开了门。房间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柔和而不刺眼,让人感觉很放松。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和粉色的被套,被套上还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看起来干净整洁。靠墙放着一个深棕色的衣柜,衣柜门是玻璃的,可以看到里面挂着的衣架;旁边是一张木质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的cRt电视机,屏幕不大,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和两把塑料椅子。窗户上挂着粉色的窗帘,把外面的夜色挡得严严实实。
陈炎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子上,又拿起乐乐的小书包放在茶几上,转头看向身后的张玉香和乐乐:“你们先坐,我去洗个澡,身上全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洗完澡咱们再商量怎么睡。”乐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小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被子,眼睛里满是好奇——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跟着父母去镇上赶集住过一次小旅馆,就再也没住过宾馆,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张玉香则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夜景,街道上的路灯像一串发光的珍珠,延伸向远方,偶尔有几辆车驶过,留下两道长长的光轨。
陈炎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很快就有热水流了出来。他快速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身上的疲惫和消毒水味,出来时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抬头一看,乐乐正和张玉香挤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连续剧。电视里正在演一部家庭伦理剧,女主角正因为丈夫出轨而哭得梨花带雨,台词悲伤又煽情。张玉香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着叹气,嘴里小声嘀咕着“这男的太不是东西了”;乐乐则看得一脸懵懂,时不时抬头问张玉香“小姨,她为什么哭啊”。
张玉香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陈炎只穿着短裤,露出结实的胳膊和腹肌,脸上顿时泛起一丝红晕,赶紧移开目光,干咳了一声,笑着打趣道:“黑子,你家这妹妹可真腼腆,我都跟她聊了半天了,从学校聊到家里的小动物,她还是不好意思叫我一声小姨,是不是怕我欺负你啊?”乐乐听到这话,小脸也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辩解道:“小姨,我……我不是怕你欺负我,我就是有点害羞,不知道怎么叫出口。”陈炎走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乐乐的头,温柔地说:“没事,乐乐不用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叫了再叫,小姨不会怪你的。”
陈炎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穿上,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千块钱递给张玉香:“小姨,我今晚得回医院盯着我爸,他刚做完检查,医生说还需要观察,我不在身边不放心。这钱你拿着,明天早上交房押金和早餐钱都从这里面扣,剩下的你和我妈、小敏买点早餐吃,再买点水果带到医院去。对了,千万别让我妈看到这钱的数目,她要是知道我花了六百多住宾馆,肯定得唠叨我半天。”
张玉香接过钱,小心翼翼地塞进裤兜里,拉了拉拉链,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你真要回医院啊?这大晚上的,医院多冷清啊,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好歹能给你做个伴,乐乐一个人睡也没事。”陈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用,你和乐乐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去工厂上班,不能耽误工作。我在医院有护士帮忙看着,有事她们会及时通知我的,放心吧。”乐乐也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舍,她伸出小手抓住陈炎的衣角:“哥哥,你不能不走吗?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害怕。”
张玉香和乐乐脸上都闪过一丝失望,但也知道陈炎是为了照顾父亲,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只好点头答应。张玉香整理了一下头发,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黑子,你上次说给我带礼物的,礼物呢?不会忘了吧?”“没忘,在家呢,放在我房间的抽屉里了。”陈炎笑着解释,“我这次回来得急,又遇上我爸受伤的事,忙忘了随身携带,明天你让小敏回家拿一下,我买了些香水和衣服,都是你喜欢的款式和味道,你挑喜欢的用。”
张玉香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道:“晚上路上小心点,医院那边人多眼杂,别跟人起冲突,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乐乐也凑过来,踮起脚尖抱了抱陈炎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软糯:“哥哥晚安,明天一定要早点来看我,还要给我带棒棒糖。”亲完后,她又快速地松开手,坐回椅子上,低下头不敢看张玉香。陈炎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好,明天给你带棒棒糖,晚安。”说完,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走出宾馆,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让陈炎打了个寒颤。他裹了裹外套,掏出手机给肖红回了条短信:“值班呢?看你之前发的消息,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吃宵夜,正好我也没吃饭。”发完短信,他在医院门口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小吃店,店里亮着暖黄的灯光,看起来很温馨。他推门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立刻走过来招呼:“小伙子,要点什么?”“来一份狗肉锅,要微辣的,再拿两瓶冰镇啤酒。”陈炎说道。最近他总觉得压力大,不管是家里的事还是生意上的事,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喝点酒能稍微放松些,而且重生后身体似乎硬朗了不少,就算喝多了第二天也不头疼,精神头还很足。
肖红很快回复:“值班走不开,帮我带碗米线吧,谢啦!”陈炎笑着应下,刚放下手机,谢振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黑子,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张家父子已经去派出所自首了,你这边没问题吧?”谢振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谨慎。
“放心吧豪哥,我心里有数。”陈炎安抚道,挂了电话后又拨通了刘明的号码。响了好一会,刘明才带着睡意接起:“老弟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刘县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是这样,我家有两个亲戚因为我爸被打太激动,和张家父子起了点冲突,我已经让他们去自首了,麻烦您帮忙跟派出所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依法处理就行。”陈炎语气诚恳地说。
刘明一听有机会卖人情,顿时精神了些:“没问题老弟,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让所长联系你。”“还有个事想跟您反映下,张二狗是草山村的村主任,做出这种打人的事,实在有损基层干部的形象,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陈炎顺势提了一句。
“你放心,这事我会让人调查处理的。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刘明打了个哈欠,挂了电话。陈炎看着桌上刚端上来的狗肉锅,让老板打包好,又点了一碗米线,拎着往住院部走去。
一进值班室,就看到肖红和另一个清秀的护士在值班。“肖护士,夜宵送到!”陈炎笑着走进来。那个清秀的护士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调侃道:“真羡慕啊,还有人专门送宵夜,我们啥时候能有这待遇。”
肖红接过宵夜,白了她一眼:“别瞎说,这是我姐夫。”“哟,姐夫来看小姨子,这感情真好。”小护士打趣道。肖红把米线和狗肉锅递给她:“行了行了,给你吃,我减肥。”
小护士笑嘻嘻地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啦,狗肉锅看着就香。对了红子,一会有姐妹来打牌,你正好趁机去休息会,这里有我呢。”肖红转头看向陈炎,语气带着点揶揄:“没想到我姐夫还有大人物关照,隐藏得够深啊。”
“都是朋友帮忙,谈不上什么大人物。”陈炎摆了摆手,“既然能休息,我带你出去吃点热乎的,一会送你回来。”两人出了医院,又回到刚才那家小吃店,点了几个小菜和啤酒。
“你这是想灌醉我啊?”肖红笑着开了瓶啤酒。陈炎也笑了:“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喝两杯,说正事呢。你在医院工作得开心吗?要不明天辞职吧。”
肖红愣了一下:“辞职了我干什么去?”“我最近想开个网吧,想让你和凤凤来帮忙,你们俩关系好,在一起也有个照应,我也放心。”陈炎认真地说。肖红皱了皱眉:“我在医院虽然累点,但好歹稳定,而且我不想靠男人养活。”
“我不是让你靠我,是想给你找个更舒心的工作。凤凤性子内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你们一起工作我也能多照顾点。而且说实话,我身边还有其他在意的人,但我对凤凤是真心的,不会让她受委屈。”陈炎坦诚道。
肖红一听就急了,猛地拍了下桌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凤凤!她可是第一次谈恋爱,你不能辜负她。”“凤凤知道我的情况,她也理解我。”陈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但感情的事我们自己有分寸。”
“她那是太单纯了!”肖红气鼓鼓地喝了口啤酒,“我不管,你必须对凤凤好,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陈炎点点头:“这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你再考虑下辞职的事,网吧刚起步需要人,你来了咱们一起干。”
肖红沉默了一会,撇撇嘴:“我再想想吧。对了,晚上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女孩是谁啊?看着挺可爱的。”“那是我认的妹妹乐乐,还小呢,你可别欺负她。”陈炎笑着说。肖红白了他一眼:“我像那种人吗?就是觉得她挺乖巧的。”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陈炎结了账,送肖红回医院值班室。“谢谢你的宵夜,我会认真考虑辞职的事。”肖红道了声谢,转身进了值班室。陈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转身朝父亲的病房走去——今晚,他得守在医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