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勇太。shiro联系过吗?”降谷零说完,吃了一口外表有点焦的巧克力蛋糕。还是热的。
白川见月嘴里咬着蛋糕含糊道:“没有。”
诸伏景光掏出手机,“说起来,我也给勇太君发了庆贺电影演出的邮件,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降谷零:“shiro给勇太君打个电话吧。”
白川见月:“毕竟是高三,最近应该很忙吧。”
而且电影的第一笔盈利已经下来了,山崎一郎的公司按理来说不缺钱。应该没什么问题。
诸伏景光推了推吃蛋糕都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问候一下。电影这么成功,分享一下喜悦。”
虽然白川见月不觉得有什么喜悦,不过还是拨通了电话。
这还是白川见月第一次联系山崎勇太,平时都是对方发来消息。
随意寒暄几句,电话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又传来低沉许多的声音。
“见月哥,我妈妈去世了。是自杀。”
白川见月:“……”
这一家人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也要轮流来一遍?
……
准确一点的说,山崎冴子是死于殉情,跟情人三沢雅人。
这是山崎一郎忽然把白川见月约出来时说的。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巴不得白川见月能出去走走,听见他说收到吃晚饭的电话邀请,连忙按住白川见月即将发出的拒绝邮件的手机,架着不情不愿的人出门。
诸伏景光帮银发青年戴上帽子眼镜,“shiro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还是要适当跟人交流才行啊。”
降谷零递上口罩,“人和他人建立深刻的联系本就不容易。shiro既然不讨厌勇太君,就好好和人相处。说不定这时候勇太君这时候也很需要朋友安慰。”毕竟是除了自己和hiro以外,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那个……这是勇太的……”白川见月的嘴被口罩堵住了。
算了,好像挺有趣的。
半小时后。
某会所包厢里,两个打扮休闲的大学生朝着对面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笑得一脸尴尬。
白川见月继续保持沉默,吃了口果盘里的草莓,绝口不提自己一路上故意没开口说话。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硬着头皮和山崎一郎聊了起来,很快说道山崎冴子的死因。
山崎一郎不相信妻子是自杀的。喝了几口酒后,情绪有些不稳定,坚持说冴子是被那个三沢雅人杀害的。
两个年轻人对案件很感兴趣。
就这件事,三人反而聊得热切起来。
白川见月默默点了餐。
鹅肝酱牛排羊排帝王蟹鳗鱼鲑鱼扇贝龙虾浓汤……反正不用自己花钱,给两个孩子喂点好的。
过了一会儿,三人对着桌上几乎摆满了的菜瞠目结舌。
诸伏景光悄悄扯了一下白川见月的衣摆,“shiro,点太多了!”
山崎一郎大手一挥,表示这点小事完全不用在意,还开了瓶售价带着一串零的高档红酒。
白川见月拒绝了山崎一郎倒的酒,要了一杯果汁。
待会儿还得开车回去。
于是,其他三人就着美酒美食,继续相谈甚欢。白川见月在旁边一边吃一边划拉手机,然后很快就被发现了。
手机被诸伏景光没收。
白川见月往诸伏景光碗里扔了一堆摆盘装饰的花花草草。
……还被吃掉了。
白川见月在蓝眼青年略有压迫感的微笑下挪到了金发青年的另一侧,开始啃帝王蟹。
降谷零拿过银发青年手里的清蒸蟹腿,淋上柠檬黄油酱又递回去。聊天途中,还时不时给旁边只顾着吃的人递上酱料。
酒过三巡,山崎一郎忽然对旁边一直没搭话的人开口道:“白川……君,我想拜托你重新调查一下冴子的死因。现在的结果,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委托费用多少都可以。这是定金。”
说着,山崎一郎掏出一张崭新到泛光的银行卡放在桌上移过来。
“是自杀。”白川见月说完,吃掉了盘里最后一口烤鳗鱼。外脆里嫩,汁水丰富,回味鲜甜。
没白来。就是听中年男人倒苦水略微有点影响食欲。
诸伏景光:“毕竟连遗书都写了……”
降谷零将银行卡移了回去,“山崎先生,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
“不过不是殉情,是畏罪自杀吧。”白川见月嚼完了最后一口鱼,说道。
山崎一郎愣愣地开口:“怎么回事?”
白川见月:“三沢雅人和那三个使用违禁品的人是一伙的。”
据警方调查,三沢雅人以前是男公关,离开俱乐部后继续四处物色有钱的女人,情人无数。那三个女人很可能是被指使的。
这个男人也有点意思,为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还把命给丢了。
听见这句的话,两个思维逻辑极强的大学生很快抓住了要点。
降谷零:“山崎先生,您的公司在违禁品事件中并没有背负刑事责任,对吗?”
“是的。那项合作就是三沢雅人负责的。一定是他想要搞垮公司才这么做的!”山崎一郎说着激动起来。
“不对。”诸伏景光轻轻摇头,“那这样的话,直接将您使用违禁品的证据留在公司也并不难,这样做对他才更有利。当时您并未对他设防,不是吗?”
降谷零:“但事实却是您很快就洗清了嫌疑。”
“究竟是怎么回事?”山崎一郎一头雾水。
“应该是您的妻子吧。”诸伏景光给山崎一郎续了杯酒,“是她阻止了三沢雅人。”
降谷零:“冴子女士无法原谅伤害了您的三沢雅人,也无法原谅自己,所以……”
即使只打过一次交道,连见面都算不上,还很不愉快。但也不难看出能看出那位冴子女士很重视家人,至于为什么要出轨……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怎么会是这样……冴子……”山崎一郎抱头痛哭起来。
两个年轻人静默不语。
中年男人的痛苦的哀嚎中似乎还混了点别的声音,很细微。
降谷零一转头,看见白川见月在啃羊排,默默把羊排从他嘴里揪了出来,被银发青年不满地瞪了一眼。降谷零用眼神示意白川见月也稍微停一下,结果还没收回去的手突然被嘴里没肉吃的人一口咬住了。
“shiro,停下!”降谷零无奈地小声喊道,收回还被咬着的手时,连还没松口的人也一起带着靠过来了。
诸伏景光一掌按住完全不看氛围胡闹的银发青年脑袋。
两人表情不悦地盯着不看场合胡闹的家伙。
银发青年终于松开嘴慢慢坐回去。泛着油光的唇角撇的快掉到地上了。
降谷零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泛红的牙印,又把羊排递过去,结果自己嘴里反而被塞了一块。
“唔!”
诸伏景光只觉得一阵头疼。
shiro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手机被收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