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清香,混合着野花若有若无的芬芳。草叶上缀着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又随着脚步的靠近纷纷悄然坠落。
五人熟练地来到河堤跑道,准备陪同阿宅进行晨跑的周常活动。
简短地打完招呼,脸上还带着睡意的几人开始热身。白川见月却发现,总是喜欢打哈欠的卷毛同学今天一反常态地活力四射。就是笑得过于明显,脸上仿佛清晰地贴着一行字:“我要恶作剧了。”
跑了几分钟后,白川见月不动声色地靠近诸伏景光,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总感觉阵酱今天好像特别开心。”
诸伏景光的蓝色眼瞳瞬间飘向天际,扯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社交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鬓角碎发,支支吾吾道:“啊……那个……”
“阵平酱今天给shiro酱准备了超——特别的惊喜礼物哦~”萩原研二突然从背后突袭,手臂亲昵地环住白川见月的脖颈。
半长发青年的发梢还带着洗漱后未干的水汽,凉丝丝的触感扫在白川见月的脸和脖子上。他默默将挂在后颈压住头发的手臂扒拉下去。
降谷零也凑了过来:“萩原,你明明也参与了。”
萩原研二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只是跟去玩而已,送礼物可完全是阵平酱的想法。”
白川见月转头问向本人:“什么礼物?”
松田阵平笑得灿若朝阳,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远处的树丛:“昨天特意去森林里取的,还很新鲜。敬请期待。”
伊达航挑了挑眉:“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白川见月:“哦。”
这个短促的音节像是某个开关,三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白川见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旁边的两人。诸伏景光忽然对路边的蒲公英产生了浓厚兴趣,转身观察起来;降谷零别过脸去,但晨光依然照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别在意。”诸伏景光的声音轻得像蒲公英的绒毛,抬手揉了揉银发青年的发顶。
“只是一群无聊的家伙而已。”降谷零补充道,并悄悄调整站位,替白川见月挡住逐渐灼热起来的阳光。
晨跑就在这样诡秘而欢快的气氛中进行。河面泛起的碎金随着波纹轻轻跃动,倒映在其中的几道长短不一的影子也跳跃舞动起来。
跑了半小时,期间时不时就有个人跑来问“shiro累不累?”。
耳边仿佛一直围绕着这句话,于是白川见月加快步伐,将这堆忽然变得奇奇怪怪的猫猫全都甩在身后,并提前结束了今天的晨跑。
“真的假的……”伊达航撑着膝盖,豆大的汗珠砸在柏油路面上。后背已经湿透,衣服紧贴在结实的背肌上。
松田阵平头上原本睡出蓬松呆毛的卷发完全耷拉了下来,“没想到……居然能跑赢班长……”
“shiro酱……什么时候……”萩原研二扶着路边的栏杆,胸口剧烈起伏,“体力这么……好了……”
降谷零抹了把脸,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shiro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训练了吧?”
诸伏景光扯了扯胸前汗湿的衣服:“那真是再好不过……”
白川见月站在树荫下,连呼吸都没乱。他淡淡瞥了眼面前这堆遛了一会儿就喘粗气的猫猫,只用鼻音发出了一声轻笑:“哼。”
短短的音节包含了一切。
松田阵平紧紧捏起拳头:“可恶……”
进行力量训练时,五人明显憋着股劲。各种高难度俯卧撑、引体向上、悬空仰卧起坐轮番上演,活像开屏的孔雀。
白川见月做了不到还十个单手俯卧撑就歪倒在地,并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萩原研二蹲在他面前戳了戳:“shiro酱已经筋疲力尽了?这可不行啊。”
自信且得意的笑容又回到了几位年轻的预备警察脸上。
……真好哄。
降谷零将人拽了起来:“shiro,刚做完剧烈运动不要趴在地上,起来走走。”
“唔……”银发青年像吸完水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挂在降谷零肩头。
“又蹭得脸上都是灰……”诸伏景光掏出手帕给他擦脸。
挂在单杠上的三人渐渐停下了动作。
松田阵平用波澜起伏的音调小声唱道:“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萩原研二无意识地张着嘴:“诸伏酱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伊达航笑着说道:“这么一看更像是在照顾小孩子了。”
结束晨练,一行人缓步走向便利店。自动门打开的瞬间,冰凉的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浑身的热意。伊达航径直走向杂志区,熟练地抽出一本,又拿了支签名笔。
诸伏景光从旁边的货架探出头:“又买?班长这么喜欢shiro的漫画?”
买完东西走到店外,伊达航难得露出腼腆的表情,古铜色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那个……能麻烦签个名吗?给娜塔莉……”他挠了挠后脑勺,又两手递出漫画和笔,“我的女朋友一直都是月见老师的忠实粉丝。”
白川见月爽快地接过笔:“名字写片假名可以吗?”
“可以。”伊达航点头道,接过签好名的漫画,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今天就你们去shiro家吧。”
松田阵平捶了一下伊达航结实的手臂:“可以啊班长。”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说被教官吩咐处理些事情,下午会晚点过来。
三人回到家中,打扫完两层楼的房间,趴在楼下降谷零的房间里吹空调。
下午吃完饭没多久,白川见月就回到了厨房。
诸伏景光疑惑道:“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降谷零:“松田他们不是说会晚点来嘛。”
白川见月:“我打算做伯爵红茶蛋糕,提前在冰箱里冷藏一下。”
他启动打蛋器,做了满满的一大碗奶油霜,厚厚地糊在蛋糕胚上面。
要是卷毛猫猫拿来了奇怪的东西,就把蛋糕糊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