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聊天的银发青年,说出这种完全变成惊悚片的话,银发青年说出这种完全超出常人理解范畴的话,西村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上冰冷潮湿的墙壁,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见月……你怎么了!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我从来不开这种玩笑。” 白川见月向前逼近一步,刀尖闪烁着寒芒,几乎要碰到西村的鼻子,“不过确实,这样没什么意思。”他更喜欢将刀尖朝外。
他手腕微动,刀尖轻佻地挑起了西村右耳上那枚价值不菲的钻石耳钉,“不如……我们玩点更实在的?比如,切下你的四肢,砍下你的头颅?就像那只可怜的小羊一样。”他眉头一皱,又思索道:“唔……不过那样的话,打扫起来似乎会很麻烦。”
听着银发青年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说着最血腥恐怖、细节详尽的话语,感受着刀尖在耳廓上危险游走的冰冷触感,饶是西村这种自认见惯了风浪的人,也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猛地伸手,爆发出全部力量想要抓住白川见月持刀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发白:“见月!你疯了!到底怎么了?你冷静点……唔!”
下一秒,天旋地转!
西村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动作的,只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手腕传来被拧断般的剧痛,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被一股巧劲猛地摔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重又闷哑的巨响!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啪嗒。”
是美工刀被合上的轻微声响,还是骨骼错位的声音?
紧接着,“哐当”一声——再成不了束缚的项圈被随手扔进了那个满满当当的垃圾桶里,和彻底救不回来了的小羊作伴。
“我是说,” 白川见月轻飘飘地开口,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这场无聊游戏,我有点腻了。”
他一把拽下西村脖子上那条昂贵的丝绸领带,动作粗暴地缠绕在西村的脖颈上,瞬间收紧。
“呃——!” 西村瞬间感到呼吸被疯狂剥夺,气管被死死压迫,眼球不受控制地外凸,脸上迅速涨成可怕的紫红色,双手徒劳地、疯狂地去抓挠颈间那条致命的束缚,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
“其实那玩意儿戴着还挺不舒服的。” 白川见月的声音近在咫尺,却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西村先生不如也亲自来感受一下?”
西村拼命挣扎,然而下一秒,只听“咔哒”两声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节错位声,他的两只手臂被干脆利落地卸脱了臼!剧烈的疼痛袭来,却因为颈部致命的窒息感,连惨叫都只能化为微弱的呜咽。
这一刻,西村健一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银发青年,根本不是他以为的、可以随意掌控玩弄的美丽猎物!他是认真的!他真的会杀了自己!这种压倒性的力量和残酷,远超任何想象!
绝望和恐惧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傲慢。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短短一瞬。
就在他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又是两声骨骼归位的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那两条被卸掉的手臂被粗暴地安了回去。几乎是同时,颈间致命的领带也骤然松开。
“咳!咳咳咳——嗬——!” 西村如同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里,整个人瘫软在垃圾桶旁,捂着脖子爆发出剧烈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嗽和干呕,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浑身抽搐,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白川见月蹲下身,一把抓住他汗湿的头发,强迫他仰起那张因缺氧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然后,他用美工刀的刀片侧面,将上面沾染的几乎快要凝固的血迹,轻轻抹在了西村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暧昧又耻辱的痕迹。
“放心,” 白川见月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轻快的笑意,却比严冬更令人胆寒,“我不打算杀你。至少现在不会。毕竟……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说完,他松开了手。
西村的喉咙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烧过,剧痛难忍,只能从齿缝间挤出嘶哑破碎的气音:“呵……呵……”你现在的样子,和遵纪守法可沾不上半点关系!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披着人皮的恶魔!
“西村先生接下来,” 白川见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人,“应该会更忙吧?毕竟三叶会刚刚吞并了神辻会,势头正猛……附近的其他黑帮,怕是要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了,忙着想对策呢,对吧?”
西村猛地抬起头,瞳孔惊缩到极致,连浑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他嘶哑地低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可是今天下午才尘埃落定、半点消息都未透露的事情!
白川见月歪了歪头,露出纯良无害的微笑:“我的底细,西村先生不是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吗?前·演员,现·无业游民。”
就在这时,巷口远处似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节奏异常熟悉的脚步声,正在快速而谨慎地接近。
是hiro!最快还有一分钟到达。
白川见月加快了语速,做最后的宣告:“总之,这种你追我逃的幼稚玩法,我有点腻了。如果西村先生还不想放弃的话,就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拿出点‘诚意’来。”
说完,他不再多看地上的人,按了按头上的帽子,快步走出阴暗的小巷,身影迅速融入外面商店街光怪陆离的光影之中。
……从巷口出来的背影,绝对已经被hiro看到了。
白川见月脚步未停,朝着与诸伏景光来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和家也是反方向。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前行,绕了一个大圈,才重新坐上回家的地铁。
一天白干辽……
卷毛猫猫的摆件,班长的报纸……都没有了。还好材料没买。
hiro来得也太快了吧,他还没给西村整出心理阴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