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地分开行动。鲍杰闪身守到苏芸娘仨的房门口,二驴子则悄无声息地潜入院子,准备关门打“耗子”。
院墙外,刘宾坐在车里,遥控指挥着四个手下翻墙而入,准备强行抓捕鲍杰。这四人显然对别墅地形不熟,落地后猫着腰,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阴影里缓慢挪动。
好半天,他们才终于摸到了别墅主门边。
二驴子是个急性子,本想再戏耍他们片刻,实在等得心焦。就在其中一人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他如鬼魅般在四人身后现身。
砰砰砰砰!
四声闷响,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四条黑影便软绵绵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啧,外面还猫着一只大的?”二驴子灵识一扫,目光锐利地投向院墙外的汽车。刘宾虽然没发现二驴子,但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二驴子嘴角噙着冷笑,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同大鸟般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越过院墙,精准地落在了刘宾的车顶上!
“嘭!!!”
一声巨响,车顶棚如同纸糊般被撕裂!二驴子那只大手如同铁钳,闪电般穿过破洞,一把扣住了刘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硬生生从驾驶座上提了起来!
“呃啊——!”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让刘宾大脑缺氧,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浸湿了裤裆——他被这从天而降的恐怖袭击直接吓尿了!
二驴子像拎小鸡似的,将刘宾从车顶的破洞里“拔”了出来。碎裂的铁皮边缘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刘宾身上划拉出无数道血口子,瞬间就成了个血葫芦,形象凄惨无比。
“说吧?”二驴子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波澜。
刘宾被血糊住的眼皮艰难地眨动着,剧痛和鲜血反而让他从极度的恐惧中找回了一丝清醒。完了,这次踢到真正的铁板了!
他心里把张浩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操你祖宗张浩!你个狗日的杂碎!目标身边藏着这种怪物级别的武者,你他妈居然告诉我她就是个普通人?!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生!”
喘了几口粗气,刘宾彻底认栽,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目标是鲍杰!雇主让我们把她绑到申市……雇主是玄天门的大长老,张浩!”
“玄天门?张浩?”二驴子眉头一拧,眼中寒光更盛,“他抓我媳妇干什么?”
“爷!我真不知道啊!”刘宾哭丧着脸,“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刀手,雇主的目的怎么可能告诉我?”
二驴子见他确实榨不出更多油水,便像提溜破麻袋一样,把浑身是血的刘宾提到鲍杰跟前。
“玄天门张浩?”鲍杰秀眉紧蹙,仔细回忆着,“我压根不认识什么玄天门的人啊?他抓我做什么?莫名其妙!”
二驴子没再废话,走过去把地上晕着的另外四个喽啰挨个踹醒。
他踱步到院子的阶梯旁,单手轻松抓起一个足有足球大小的实心装饰铁球。
刘宾五人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煞星举着这么个沉重的铁疙瘩想干嘛。
“听着,”二驴子掂了掂铁球,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五人,“回去给我给张浩带个话。我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内,他必须亲自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交代。否则——”
他声音陡然转厉,“他所有的家人,还有整个玄天门上下,就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
话音刚落,只见二驴子右手食指看似随意地朝着铁球一指!
“嗤——!”一声轻微的灼烧声响起。
刘宾五人瞬间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实心的、坚硬的铁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细、边缘焦黑、还在冒着青烟的孔洞!
他……他的手指能喷火?!刘宾喉咙发干,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后怕得浑身冷汗涔涔。刚才……刚才对方要是用这根手指对着自己脑袋来这么一下……他简直不敢想!
“咣当!”二驴子随手将那个带着恐怖孔洞的铁球扔到刘宾脚边。
“敢打我家人的主意,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二驴子语气森然,“你们五个,该庆幸今晚没有伤到我家人一根汗毛。否则……”
他话音未落,五指猛地张开,对着空中凌空一抓!
“嗷呜——!!!”
一头完全由炽烈火焰凝聚而成的狰狞巨狼,凭空出现在夜空中!
它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狼口张开,獠牙毕露,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朝着刘宾五人凶狠地噬咬而下!
恐怖的威压和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五人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扑通扑通”全瘫坐在了草地上,面无人色。
“不过,”二驴子话锋一转,收回了火焰巨狼,那令人窒息的热浪瞬间消失,“你们毕竟闯进我家,惊扰了我们休息。这笔账,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五人,慢悠悠地道:“对你们罚款一个亿精神损失费。你们——没意见吧?”
刘宾五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有震惊,有肉疼,有恐惧,还有一丝荒谬。
他们兄弟八个提着脑袋在刀口上舔血,省吃俭用、东拼西凑才攒下不到两个亿的家底。眼前这位爷,连根毛都没掉,张嘴就要拿走一大半?!
“怎么?没有?”二驴子的声音冷了下来。
“有!有!有!爷!我们有!必须有!”刘宾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掏出手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爷!您看是支付宝还是微信?我们马上转!马上转!”
他心里滴着血,但更明白:钱没了还能再挣,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触目惊心的零消失,刘宾的心都在抽搐。
他紧紧握着那个滚烫的、带着指洞的铁球,仿佛握着索命的符咒,和四个同样面如土色的手下,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别墅。
院门外,那辆没了顶棚、像个破铁框似的汽车还歪在那里。五人此刻也顾不上嫌弃了,争先恐后地钻进车里。
“快!快开车!”刘宾嘶吼着。
引擎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这辆“新鲜出炉”的“敞篷超跑”,带着一身狼狈和五个惊魂未定的倒霉蛋,歪歪扭扭地冲进了夜色中,速度倒是比来时快了不少,只留下一地狼藉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