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良育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不甘,还有一丝……对那无形杀器的恐惧。
“你……华夏……卑鄙……”他用尽最后力气挤出几个字,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生死搏杀,胜者为王。忍者,不也精于此道么?”
二驴子捂着流血的伤口,冷冷地看着他,脸色因失血和灵力消耗而苍白,眼神却锐利依旧。
宫城良育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身体摇晃了一下,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地,手中的“胧月”忍刀“哐当”一声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悲鸣。
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浸染了冰冷的地面。
呼啸的寒风卷过山巅,吹散了弥漫的烟尘和血腥气。
月光重新洒落,照亮了那道触目惊心的巨大剑痕,也照亮了倒在血泊中的R国称号忍者,和他身边那柄失去主人的幽暗忍刀。
二驴子拄着苍翼,剧烈喘息,肩肋处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但眼神却如寒星般明亮。
苍翼主战,神羽暗藏,华夏剑修,终斩强敌!
大黑山巅,重归死寂,唯有风声呜咽,仿佛在为这场异国巅峰剑道的生死对决,奏响最后的挽歌。
大黑山巅的寒风卷着血腥气,呜咽着掠过那道新添的剑痕和冰冷的尸体。
二驴子拄着苍翼,剧烈地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
他扯下夹克内衬还算干净的布条,草草勒紧肩头和肋下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很快又洇了出来。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了句:“奶奶个腿儿的,这老鬼子下手真黑!”
弯腰捡起地上那柄幽冷的“胧月”忍刀,随手塞进一个储物法器,又确认宫成良育死得透透的了,这才一瘸一拐地,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山下走。
夜路漆黑,山风刺骨。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这疼痛反而让他脑子异常清醒,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回放。
宫城良育那鬼魅般的影遁、刁钻狠辣的刀光、层出不穷的忍术……尤其是最后那招“胧月千闪”,铺天盖地的杀意仿佛还在眼前。
“嘶……”
二驴子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伤口疼,而是心有余悸,“这老鬼子的实力,是真他娘的强!跟老子拼正面,半点不虚,甚至他那阴招还更损点……要不是老子还藏着‘神羽’这张要命的底牌,关键时刻阴了他一把,今儿晚上谁躺那儿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藏着神羽的位置,那玩意儿无声无息,阴险致命,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良品。但同时,一股寒意也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一个‘称号忍者’就差点让老子翻船……那他们R国传说中的‘圣忍’,该他娘的强到什么地步?”
二驴子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感觉自己以前真是有点坐井观天了,“这世道……水太深了!谁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就猫着一个能随手捏死你的老怪物?一个不留神,真就玩完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无意中掀开了世界幕布的一角,窥见了下面隐藏的、令人心悸的冰山。这种未知的威胁感,比他身上的伤口更让人难受。
然而,这种“被吓到”的感觉只持续了不到半支烟的功夫。二驴子是谁?那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犟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怕个球!” 他猛地一挺腰板,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但眼神却骤然亮了起来,像有两团小火苗在烧,“称号忍者又咋地?圣忍又咋地?还不是被老子干趴下一个?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软柿子!”
他感受着体内虽然消耗巨大,却依旧奔腾不息、甚至因为生死搏杀而变得更加凝练精纯的灵力,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只要老子突破到筑基中期!把丹田气海再拓宽一倍!灵力再凝练一倍!到时候,管他什么圣忍还是什么隐藏的老怪物,老子都有底气跟他们掰掰手腕!”
想到筑基中期,他立刻就想到了那方宝贝疙瘩——乾隆玉玺!
“对了!玉玺里那缕真龙之气,谁知道吸收了龙气后,会对自己的实力有多少的加持?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被更强烈的变强欲望和对未来的憧憬所取代。恐惧?那玩意儿在二驴子的字典里,就是用来碾碎的!
“他奶奶滴!” 二驴子狠狠一拍大腿(拍完才想起伤口疼),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传出老远,“想那么多干屁!干就完了!干出孩子吃鸡蛋!!”
想到这里,他的腿也不疼了,开始小跑起来,他着急回去吃鸡蛋了……
推开房门,浓重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二驴子踉跄一步靠住门框,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失了血色。
他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着,勉强从储物戒指里抠出一瓶暗金色的金疮药,塞到迎上来的鲍杰手里,声音嘶哑:“媳妇儿…帮、帮我…手抬不起来了…”
鲍杰看着他身上那件被暗红血渍浸透大半、多处撕裂的衣衫,再对上他强撑着的、带着点“没事儿”的混不吝表情,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眼泪再也止不住,决堤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你…你这个傻子!”
她哽咽着骂了一句,手却抖得比他还厉害。咬着牙,用剪刀小心翼翼剪开粘连在伤口上的血衣碎布。
每一下细微的牵动,都让二驴子紧实的肌肉不受控地痉挛抽搐,额角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但他硬是把痛哼咽了回去。
“嘶…轻点儿媳妇儿…”
他咧着嘴倒抽冷气,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为了压下自己的痛楚,故意用轻松(却掩饰不住虚弱)的语调说:
“对了,赶紧…给警局老刘打个电话。那老鬼子,咳…还晾在大黑山北坡那块大石头边上呢…让他们麻溜儿去收尸…这大热天的…别回头吓着爬山的老乡,再弄个污染环境啥的…”
鲍杰含着泪狠狠瞪了他一眼,都这样了还贫!但手上清理伤口的动作却更加轻柔。
她飞快用袖子抹了把脸,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
“喂?刘局吗?国安特别行动组队员在大黑山北坡坐标xxx处,击毙R国间谍一名,尸体需立即处理。现场可能有未清除的陷阱残留,请派专业排爆人员协同。”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随即是无比严肃迅速的回应:“明白!特别行动组辛苦了!我立刻亲自带队出发!保证妥善处理!”
挂了电话,鲍杰发现二驴子已经盘膝坐在地板上,双目紧闭,周身开始萦绕起一层极其微弱、却带着勃勃生机的淡金色光晕。
他进入了最深沉的入定修炼状态,用残存的意志力催动功法,修复着几乎透支的身体和狰狞的伤口。
时间在寂静和鲍杰无声的守护中流逝。
当二驴子再次睁开双眼时,窗外刺目的阳光提醒他已是下午一点多。
他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明亮。
低头查看,胳膊和腿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此刻竟已覆盖上了一层坚韧的深褐色血痂,边缘微微泛着新肉的粉红,愈合速度快得惊人!
虽然离完全复原还早,但那股要命的虚弱感已一扫而空。